他身量极高,披着一身玄色斗篷,头发用玉带紧紧束着。我忙把人迎了进来:“卖的,刚刚看没什么客人才准备打烊的。”把刚收拾起来的糕点都展示出来给他看。“公子看看,可有合口味的,或者公子想买些什么糕点,我给您装起来。”那人也不说话,直接捏了一块佛手酥放在口里。片刻,他看着我说:“元姜说的果真不错,你做的这糕点确实一绝。”他口里的那人我知道,是我店里的老熟客了。就是铺子开张那天的穿红衣的女子。后来,她也常常来买些别的糕点,但大多都是要的佛手酥。
我不是一个擅长煽情的人。
也不想让好端端的一顿饭吃的让人伤感,连忙给他夹了一筷子肉。
“往后你和云姝都好好的就行,我也不求你们什么回报,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,赶紧吃饭吧。”
说罢,我拿起旁边的米汤用小勺一点一点的喂给云姝。
我是缘浅之人。
当初既然选择接纳他们,就没想过什么回报。
只是希望外人常说的‘灾星’,不要在他们身上应验。
长风不再多说,只管埋头吃饭。
此后,杜记糕点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。
每日都供不应求,甚至需要提前一周排单才行。
还未做,第二日的就已经被人预定完了。
生意虽好,我也不敢懈怠。
先前只有我一人过活,现如今我还要带着两个小的。
偶尔我还会研究些新的样式。
日子一日一日过去,到了冬天时一切又都变了模样。
来买糕点的人渐渐少了。
这一日雪下的极大,长风穿着皮袄子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。
他的脸皱巴巴的皱成一团。
“姐,最近大家经营的铺子盈利都不好。”
他说的这些,我也观察到了,最近北大街的行人都比往常少了一半,但每个月要上交的银钱反倒涨了一倍不止。
收益不增,支出倍增,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我叹息一声:“今年庄稼收成不好,官府又增收了苛捐杂税,百姓们手里哪里还有闲钱买零嘴吃,不饿肚子就是万幸了。”
朝堂风云多诡谲,民间的风向也变得极快。
今年说不定还有些余钱,到了明年收成不好说不定人就饿死了。
我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外纷飞的大雪。
想起了去年我还在深宫大院里,今年我就已经成了个小老板。
想想,这世间的事真是难料。
天快黑了,大抵也没什么人来买了。
我起身想将柜台上的糕点收起来,准备提早打烊了。
长风也去洗手池洗了手,过来帮我一起收拾。
就在我们快收拾完的时候,门口敲门声骤然响起。
“还卖吗?”
门外的人声音很低,是个低沉好听的男声。
他身量极高,披着一身玄色斗篷,头发用玉带紧紧束着。
我忙把人迎了进来:“卖的,刚刚看没什么客人才准备打烊的。”
把刚收拾起来的糕点都展示出来给他看。
“公子看看,可有合口味的,或者公子想买些什么糕点,我给您装起来。”
那人也不说话,直接捏了一块佛手酥放在口里。
片刻,他看着我说:“元姜说的果真不错,你做的这糕点确实一绝。”
他口里的那人我知道,是我店里的老熟客了。
就是铺子开张那天的穿红衣的女子。
后来,她也常常来买些别的糕点,但大多都是要的佛手酥。
我笑了笑:“多些公子夸赞。”
他粗粗看了一番,然后大手一挥:“剩下的这些,全都包起来我都要了。”
我怔了片刻。
“公子全……都要了?”
今日根本没卖出去多少,剩下的还很多。
便是元姜来了,最多也只买十两银子的,这粗粗算下来少说有三十两。
他看着我笑:“怎么?怕我不给钱?”
他天生一双桃花眼,笑起来风流又多情,鼻梁挺直显得人很英俊。
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美男子。
我低下头:“公子说笑了,我是怕公子买多了回去吃不完反倒浪费了银钱。”
突然他放声大笑,声音很爽朗。
“放心,本公子家里人多的很,全买下来也不多的。”
看他的打扮,斗篷下的白袍是云锦缝的,真正的寸锦寸金。
既然如此,我没在多说。
长风同我一起将糕点全部装好,为了他方便我还送了他一个食盒,方便他携带。
“公子,都装好了,一共三十一两四钱。”
他爽快的付了钱,看到我的食盒愣了一下。
“你们这多买还送食盒?”
我解释:“不送的,只是看东西太多怕公子路上回去不好拿。”
食盒不贵,他既然买的多了。
送一个倒也无妨。
他轻笑,伸手接过食盒,临走前留下一句。
“你这厨娘倒是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