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祁铮也皱起了眉头,步伐稍稍快了些,把孟疏桐护在身后。三个人在墓碑前对峙着,沉默对视着。直到天上又飘起绵绵细雨,陆斐言才开口。“你带他回来扫墓?”孟疏桐没有看他,低下头整理着手上的花纸,声音很平淡。“女婿给岳父岳母扫墓,有什么问题吗?”“没问题,好得很!”陆斐言咬着牙说出这句话,面上闪过一丝不快。孟疏桐根本不关心他现在什么心情,直接开门见山问他。“陆总来这儿,又是为了什么?”陆斐言看了她一眼,俯下身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,声音低沉。
孟妈妈离世之后,孟疏桐再没听过陆斐言提起过她。
似乎在他的世界,孟妈妈不过是一个路人,死了便忘了,从无缅怀。
所以在这里看见他,孟疏桐心头冷不丁地冒出一个词。
突兀。
无论是这座偏远的边陲小镇,还是周遭清冷萧肃的气氛,都与这位极度自我的陆氏集团继承人格格不入。
甚至于他手里的那束花,看起来都很不合时宜。
若是平常偶遇,孟疏桐见到他心绪都会很平静。
但在父母的埋骨之地见到他,她觉得他没安好心,心里平白增添了许多警惕。
一旁的祁铮也皱起了眉头,步伐稍稍快了些,把孟疏桐护在身后。
三个人在墓碑前对峙着,沉默对视着。
直到天上又飘起绵绵细雨,陆斐言才开口。
“你带他回来扫墓?”
孟疏桐没有看他,低下头整理着手上的花纸,声音很平淡。
“女婿给岳父岳母扫墓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没问题,好得很!”
陆斐言咬着牙说出这句话,面上闪过一丝不快。
孟疏桐根本不关心他现在什么心情,直接开门见山问他。
“陆总来这儿,又是为了什么?”
陆斐言看了她一眼,俯下身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,声音低沉。
“孟阿姨在我家工作了三十多年,当然是来看看故人。”
“多谢。”
陆斐言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,会在故人离世三年后专门来看望,孟疏桐是不信的。
她知道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,不想落进他的圈套里,言简意赅道谢之后就不再搭理他,拉着祁铮转身面向墓碑。
两个人专心祭拜,只当他不存在。
起初陆斐言还能耐得住,等他意识到两个人是真的视他为无物时,心间不禁涌起一股烦躁感,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这肃静的氛围。
“我还记得孟阿姨去世前的遗言,是托我多照顾照顾你来着。没想到才过了三年,你就搬走了,她若是在天有灵知道了这件事,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。”
这意味深长的几句话说完,却没有人接他的话。
祁铮和孟疏桐都像没听见一样,虔诚地对着坟墓叩首。
把墓碑擦拭一新,把所有祭品都摆放好后,祁铮扶着孟疏桐慢慢站起来。
雨越下越大,两个人安静地转过身往山下走去。
被落在原地的陆斐言看着他俩都背影,整张脸都气得扭曲了。
他提起脚步追上去,在墓园门口,一把拽住了孟疏桐的胳膊,声音里带着愠怒。
“你无视我?”
孟疏桐顿住脚步,斜着眼看着他伸过来的手,声音冷咧。
“在我妈妈的忌日坟前闹事,陆斐言,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吗?”
认识这么多年,陆斐言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的全名。
上学时候,她跟着家里的佣人一起叫他少爷,等做了他的助理,又跟着其他人一起叫他陆总。
这两种称呼,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景下出现,都是带着隐忍和恭敬的。
而这一声“陆斐言”,冷得能穿透肌肤渗入骨髓,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。
祁铮上前两步拂下他的手,然后把孟疏桐搂在怀中,快步上了车。
漫天雨丝,一声鸣笛,车往城区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