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她一向自诩为自强自立的女强人,但在这些小事上,做出些妥协,让伴侣适当获得满足感,倒也无妨。霍家的车来的很快,几乎是她刚刚到了地方,司机就极有眼色地将车开了上来。江离刚一上车,就感觉感觉到霍伯言今天有些不同。他坐在后座上的脊背格外笔挺。因为下午的事,江离有些不好意思。坐得离霍伯言远了些。霍伯言的车上也放了办公用品,他捧着青城新区政府的财务报表,余光瞥见江离的位置,神色稍冷。
霍伯言本是要出来看看小姑娘,刚刚走到秘书办的门口,就看到她身处在茶水间,他正欲上前看看,却不小心听到了陶多多和她所说的话。
——“闪婚不靠谱。”
——“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。”
让她……去离婚!给她介绍对象!
……
怎么,他手底下的员工就这么的看不上他?还是说他们太闲了,一天到晚的没事做,只知道让他老婆和他离婚?
“霍,霍,霍,霍总!”陶多多嗓门突然拉高了八个分贝,甚至结巴起来。
江离侧头看去。
霍伯言端着咖啡杯站在不远处,这种助理的工作本不该他来做。
但他此刻定定地望着她,那双眸子黑沉沉的,像是要将人的魂魄摄入进去。
江离心神猛地一动,收回视线,拉着陶多多,和霍伯言按照同事间正常的流程打了招呼。
“霍总好。”
霍伯言没回答,他上前两步,低头俯视江离,“你要离婚?”
江离摇了摇头。
倒是陶多多一看江离的态度,面色忧愁,拉着江离,“不不不,江离,你听我说,你要离婚,要请假,绝不能放任自己嫁给那些没人要的老男人!”
江离眼皮微跳。
霍伯言沉沉一笑,接着看向陶多多,“老男人,是多老?”
“比我们江离大五岁以上,就是耍流氓!”江离捂嘴不及,就听陶多多笃定道。
霍伯言立在原地,金丝框的镜片反射着头顶的光线,令人看不清神色。
真巧,他正好比江离大了五岁。
江离看着霍伯言沉默不语的眼神,面上笑容尴尬。
两个人隐隐形成对峙的局面,陶多多没敢说话,她莫名觉得,自己好像捅了什么篓子。
“你也这么觉得吗tຊ?”霍伯言许久没说话,半天憋了这么一句。
江离连连摇头,“五岁没关系的。”
“我和丈夫,相差五岁,感情很好。”江离想了想,干巴巴地加了一句。
当着霍伯言的面,这话相当于表白。
江离脸有点发烫。
霍伯言挑眉,笼罩在两人身上的低气压轻了些许。
“那祝你们百年好合。”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正巧盖住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。
怎么会有人祝自己百年好合的?
江离动了动嘴,但终究没敢搭话。
没拦住陶多多这张嘴,是她今天最大的失误。
下午工作时间结束。
江离收了手里的报表,提着包包就往外走。
陶多多看到江离罕见没等自己,偏偏手上又莫名其妙被派了很多文件,只能忧愁地呆在办公室加班。
江离在距离地铁站不远的地方停下。
这是她早上和霍伯言约定了上车的地方,只是不知道出了那档子事,霍伯言会不会生了闷气。
到底是比较满意的结婚对象,江离不想两个人之间生了嫌隙。
其实她本来想自己继续坐地铁的。
但霍伯言当时说,“连这点小事我都不能帮你做的话,我怎么能安心承认你是我的妻子呢?”
江离没敢反驳,她觉得霍伯言说得有点道理。
虽说她一向自诩为自强自立的女强人,但在这些小事上,做出些妥协,让伴侣适当获得满足感,倒也无妨。
霍家的车来的很快,几乎是她刚刚到了地方,司机就极有眼色地将车开了上来。
江离刚一上车,就感觉感觉到霍伯言今天有些不同。
他坐在后座上的脊背格外笔挺。
因为下午的事,江离有些不好意思。
坐得离霍伯言远了些。
霍伯言的车上也放了办公用品,他捧着青城新区政府的财务报表,余光瞥见江离的位置,神色稍冷。
霍家的司机训练有素,本是从不会让后排的乘客坐得不舒服。
但今天,不知怎的,司机踩了好几次急刹。
江离在颠簸中,不住地向着霍伯言那侧靠近。
他不动如山,坐得倒是十分稳固。
直到司机最后一次点刹,江离脱手了左手固定位置的手把,跌进了一个充满檀木香味的怀抱里。
江离仰头,霍伯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淡淡地注视着她。
呼吸交错,看得她心头狂跳。
气氛正好,司机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,“霍太太,今天车实在太堵了,没有办法。”
闻言,江离连忙转头,避开霍伯言的视线。
反倒是霍伯言大大方方,开口吩咐道:“开稳点。”
只是他的手,放在江离的腰上,牢牢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之中。
一贯冷淡的声音,此刻带着点点笑意。
此后的路,一路坦途,司机再没刹过一次。
到了目的地,江离才反应过来,挣扎着从霍伯言怀中起身。
霍伯言也没阻拦,只在江离起身后,搓了搓右手的指尖,那是他们刚刚接触的地方。
两人下车,地方是一间清雅的茶室。
不同于开在市区或是街道随处可见的店。
这间茶室开在风景怡人,安静的郊区。
三层别墅的外形,如果没有入户处那块别具心裁的铭牌,江离甚至瞧不出这是一间经营茶叶买卖的店。
在进入这间茶室时,江离都有些拘谨。
这里,静得吓人。
“霍伯言,我们不是该给外婆挑选礼物吗?”
江离不自觉地跟在霍伯言身后,她贴的很近,近到只要霍伯言一转头,就能将她抱个满怀。
不过他没这么做,牵引着江离进入内室后,接待的人就出现了。
看到霍伯言的熟面孔,也是习惯性地掏出了架子顶端的那款茶叶。
盖子一掀开,即便是江离这种不懂茶叶的人,也嗅得到它的清香,看得出它的价值极高。
这款茶叶拿出来,霍伯言才开口对着江离介绍,“外婆她老人家,自从养生后,最爱的东西,也就剩这一口茶叶了,偏偏她口味刁钻,非雨后的鲜嫩龙井,入不得口。”
“我找了好久,才找到这间茶室。”
“既然要给外婆留下一个好印象,不如就送这块茶砖。”霍伯言从侍者手中接过茶叶,递在江离手上。
江离接过这东西,刚想问价格,就被人推了出去。
霍伯言没有给她问价的机会。
抱着这块被包装好的茶砖,江离上车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