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漫不经心的掌握属于自己猎物。她重新由一个自由人,沦落为了被他再次豢养的金丝雀。瓷音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,男人眼尾余光也淡淡瞥了过来,眼神说出来的轻漫和高高在上。*从临县开车回到城南市,整整花了八个小时。卡宴停在瓷府的时候,天已经彻底黑了。秦升下车开门,瓷音还蜷缩在座椅上,窄瘦的肩,有些干燥的长发披散在单薄的肩头,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,恭敬对墨锦衍道:“墨总,瓷小姐发烧了。”男人垂眸看向她,淡淡应了一声,便伸手将瓷音从座位上打横抱了起来。
车在开,秦升忍不住的往后看。
瓷音坐在墨锦衍旁边,低着头,小脸苍白。
瓷家最小的女儿,长得一副好皮囊,朝不保夕的半年逃亡,终于以被墨锦衍找回来落下帷幕。
墨锦衍坐在她身侧,修长五指抓紧她纤瘦的手,跟她五指交握。
瓷音垂着眼,看着男人干净白皙的指尖,纠缠在她伤痕累累的指上,她这半年受了很多苦,指腹粗糙皲裂,已经不是曾经养尊处优瓷家小姐细腻白嫩的青葱玉手。
她微微蜷缩指尖,试图从男人的掌中挣脱出来,却被对方不动声色的扣紧。
像是漫不经心的掌握属于自己猎物。
她重新由一个自由人,沦落为了被他再次豢养的金丝雀。
瓷音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,男人眼尾余光也淡淡瞥了过来,眼神说出来的轻漫和高高在上。
*
从临县开车回到城南市,整整花了八个小时。
卡宴停在瓷府的时候,天已经彻底黑了。
秦升下车开门,瓷音还蜷缩在座椅上,窄瘦的肩,有些干燥的长发披散在单薄的肩头,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,恭敬对墨锦衍道:“墨总,瓷小姐发烧了。”
男人垂眸看向她,淡淡应了一声,便伸手将瓷音从座位上打横抱了起来。
瓷音细瘦雪白的脚骨从他臂弯里自然垂落,刚才还生龙活虎,此刻奄奄一息的像是一只病猫。
门口处,瓷家上下的佣人都红着眼站在那儿,他们静默的看着瓷音被墨锦衍抱上楼,从小照顾她的奶妈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年迈的管家重重的拿拐杖拄了一下地,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瓷家破产以后,墨锦衍并没有将瓷家上下辞退,他似乎饶有兴味,想让这些旧人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点一点毁掉瓷家一切。
瓷音躺在床上,雪白的小脸眉心紧蹙,她微微挣扎着,薄汗顺着她白皙颈侧滑落,她陷入无助的高烧和梦魇中。
瓷家破产的那天,是一个极为寻常的早晨,她刚刚从墨锦衍的床上醒来,唯一不寻常的,是床上那个惯常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在。
身侧的被褥已经凉了,她不甚在意, 下楼吃了煎蛋,直到接到了管家惊慌失措打过来电话,告诉她家里出事了。
她慌慌张张的往家跑,就见到了墨锦衍站在瓷家的大厅里,身边是银行过来查封的人员,背后是瓷家不知所措的佣人。
那天也是一个冬天,墨锦衍穿着黑色的长风衣,身姿挺拔,白皙俊美的脸,说不出的尊贵动人,他在人山人海里朝她伸出手, 语气低沉而有笑意:“音音,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?”
她怔怔的站在那里,看着这张熟悉亲昵的脸,迷茫而无措。
格林威治的小镇,二哥抓着她的手,在黑暗空旷的街道上带着她逃亡。
圆月高悬,小镇静谧无声,有人从黑暗里追了过来,想要把她抓住。
他们终于在广场上被四面包围,瓷君眠将她推出重围,跟那些人缠斗在了一起,她已经力竭,却不敢停下,身后是二哥撕心裂肺的喊声:“音音——逃——快逃——!”
……
画面逐渐晦暗,她终于被无数双手死死压在灰尘满地的水泥地上,那个男人缓步走到她面前,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他英俊矜贵的脸上,是跟一年前如出一辙的笑意。
“音音,长能耐了。”
……
瓷音猛地从噩梦中清醒过来。
她睁眼,对上了男人倚靠在墙角边,深邃慵懒的眼神。
她的噩梦,还在现实里延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