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自从她死过一次后,嬴政便只能吩咐宫人做这事了。思及此,嬴政抿唇:“她在侧殿吗?”宫人回道:“公孙姑娘今日出去了,现在还未曾回来。”嬴政撑着额头凝思片刻,挥了挥手,示意宫人退下。宫人缓缓退后几步,而后转身离去。片刻,宫殿又恢复了宁静。嬴政总觉得心格外的忐忑,他不由的想,上官慈为何要和兰知彰聊那么久?他们有什么好叙旧的?他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生气,有的只是渐渐从心脏爬出的涩意。
兰知彰沉默了很久:“苍天无眼,让我失败了……”
上官慈的眼眶徒然湿润:“蝼蚁尚且偷生,师兄……你为何执意寻死。”
她心神很是动摇。
不知该不该把秦二世而亡的事情隐晦的透露给他。
最后,上官慈还是没有告诉他,只宽慰道:“师兄,当今天下大势,已然偏向于秦。你现在效忠于秦王,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“秦国不少重臣皆是其他国家来的。”这足以见得嬴政的心胸。
兰知彰依旧没有说话。
上官慈坐了下来,头靠着冰冷的牢墙。
“我和嬴政初来秦国的时候,韩国认为他年少,必定不通政事。”
“便派出一位名唤郑国的臣子……”
郑国劝嬴政在秦国的两条河之间建立一道水渠,引水灌溉农田。
这提议看似为嬴政好,其实是想让秦国把大量的人力和财力用到修建水渠之上,让他们没有时间攻打韩国。
这谁不听了夸一句鬼才。
讲道这里,上官慈有些疲倦的眉眼,微微舒展。
“嬴政知道了他们的诡计,却没有动怒,依旧任用郑国为修渠主官。”
诸如此类的事情,有很多。
嬴政真的完全做到了唯才是用,是一个值得效忠的君主。
“你若是归降于他,为秦作事,绝对不会受到薄待。”上官慈冷静道。
兰知彰听完,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,他沉默了好一会:“阿陌,你希望的投降吗?”
他并非是那么执拗之人。
只要她说一句,他没准真会答应。
“与其这么问。”上官慈慢吞吞道,“不如问问我,我希望你死吗……”
……
一墙之隔。
咸阳狱内的牢房,嬴政坐在案边,听着从隔壁传来的话,一会目光炯炯,一会脸色变白。
听到最后那一句,他面容铁青。
“陛下,还要再听吗?”狱吏讪讪地问了一句。
嬴政沉声道:“不必,寡人先回去,若是兰知彰愿意归降,便告知他,让他去少府领官职。”
这个职位,自然是由太医令他们的人来考核。
“若是兰知彰不降呢?”狱吏躬身问道。
“他不会。”
嬴政只停留了片刻,便抬脚离开。
出了牢房,他身上的血腥味也被风吹淡了不少。
可他心中的阴霾却没有散去。
嬴政在想上官慈对兰知彰是什么样的感情。
是亲情吗?
这个答案,赢政不知,他也不敢去问上官慈。
这是他少有的怯意。
回到秦皇殿,嬴政坐在案边,又开始翻阅起了奏折。
夜色高悬,直至宫人提醒,他才意识到,原来又自己又批阅到了深夜。
他忙于朝政,忘记时辰的事情时常发生。
一直以来,都是上官慈提醒他的。
但自从她死过一次后,嬴政便只能吩咐宫人做这事了。
思及此,嬴政抿唇:“她在侧殿吗?”
宫人回道:“公孙姑娘今日出去了,现在还未曾回来。”
嬴政撑着额头凝思片刻,挥了挥手,示意宫人退下。
宫人缓缓退后几步,而后转身离去。
片刻,宫殿又恢复了宁静。
嬴政总觉得心格外的忐忑,他不由的想,上官慈为何要和兰知彰聊那么久?
他们有什么好叙旧的?
他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生气,有的只是渐渐从心脏爬出的涩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