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澜之放下手中的胶皮手套,乖乖把才穿上不久的病服脱下来。窗外,被月色笼罩的树影斑驳,阵阵微风吹拂进,气氛渐渐旖旎的屋内。隔离帘在屋内的灯光照射下,显现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影像。秦姝身处病床的中央,坐在宛如一道拱桥的腰身上。帘子里,传来女人的娇嗔抱怨声。“谢澜之,你肌肉太紧绷了,放松。”男人略微沙哑,性感又低沉的嗓音,随之响起。“你把腿抬一些,不要乱动!”秦姝屈腿前倾,身形略微一晃动,差点扑进男人沁着细密汗迹的性感胸膛。
接下来,一阵兵荒马乱。赵永强仰着头,被扶着去厕所冲洗。
等他回来时,盯着桌上剩下的半碗米饭。
赵永强满脸不舍,咬了咬牙,继续捧起碗吃。
阿木提满眼佩服地看着他:“副团,你不怕补过头?”
“怕什么,大不了再流一次血。”
嘴里塞满肉跟饭的赵永强,吭哧吭哧地说。
吃得差不多的谢澜之,见赵永强跟饿死鬼一样,嫌弃道:“瞧你这出息。”
赵永强不干了,反讥道:“你有出息,身体虚的大补药都掺饭里了,也不见你流血。”
嘲讽意味十足,就差说谢澜之身子虚,不行了。
这番话,对于军溜子来说,再正常不过的互相挖苦话。
偏偏这话,撞到了谢澜之的枪口上。
他这几天清晨醒来,反应还是时好时坏。
昨天没有进行治疗,导致他今早那,竟然蔫头蔫脑的。
赵永强一看谢澜之的脸色不对,把最后几口饭快速扒完,又加了两块肉塞进嘴里。
“我还有系,先揍了!”
他鼓着两个腮帮子,说话也不利索,扭头就走了。
脸色冷冰冰的谢澜之,眼神发凶地盯着赵永强的背影,恨不得把人拎过来修理一顿。
秦姝夹了一块五花肉,放进谢澜之的碗里。
她嘴上安慰道:“没事,不跟他计较,赶紧吃饭。”
谢澜之气鼓鼓的,扭头盯着秦姝,控诉道:“他吃你做的饭,还内涵我!”
秦姝哄人:“那咱下次不给他吃了。”
谢澜之冷笑道:“味儿都不给他闻。”
秦姝继续柔声哄人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谢澜之鼻腔发出轻哼声,继续埋头吃饭。
秦姝见把人给哄好了,又招呼阿木提夹菜吃。
这晚,谢澜之的治疗,是在睡梦中结束的,起针时的疼痛都没有惊醒他。
他的身体经过针灸、汤药、食疗,以及外敷的膏药治疗下。
每天好转的效果,都非常明显。
秦姝在离开前,眼神复杂地看着,躺在病床上的谢澜之。
她的视线慢慢下移,看向男人的不可言说之地。
男科方面,她倒也有研究过。
接下来,该轮到这里了。
秦姝却迟迟不知道,该如何跟谢澜之进行沟通。
大补之药,积于体内,如果不把药效尽快泄出来,恐生变故。
秦姝在心底给自己默默打气,最迟明天,必须完整这最后一步。
转天,傍晚。
秦姝拎着热腾腾的饭菜、汤药、药膏来到病房。
昨天的阿木提跟赵永强不在屋内。
今天多了三个穿着军装,身高腿长,面孔陌生的兵哥哥。
“嫂子好!”
三人嗓门响亮地喊人,那叫一个热情。
秦姝直觉不妙,去看病床上的谢澜之,发现他一张冷漠的脸黑沉,凉薄眼眸毫无情绪波澜。
得!
这是又来蹭饭的战友们。
秦姝庆幸今晚做的饭,比昨天要多一点。
只是,这么吃下去也不是个事。
投喂谢澜之一个人,每天的花费就不少。
再多加几张嘴,就是家有金山银山,也得被他们吃没了。
三个兵哥哥的脸皮不薄,秦姝一招呼他们,都挺直了腰板,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前开饭。
在吃饭期间。
其中一个姓沈的,一杠二星的兵哥哥,对谢澜之压低声说。
“谢团,最近西边山头不太安分。”
“什么情况?”
谢澜之脸色肃穆,凌厉慑人的眼眸盯着出声的男人。
沈营长说:“二团白天巡山时,抬下来两个身上带着土料子的死者。”
土料子,境外研制的害人毒素一种。
“有没有发现活口?”
谢澜之凝眉,冷冽语气里透着厌恶与杀气。
沈营长摇头:“没有,应该就是小势力发生内乱,我们没发现有境外人闯关。”
谢澜之表情依旧肃穆,低沉嗓音里带着命令:“你们最近巡逻的时候弹药备足,一旦发现身上携带货源者,直接抓捕。”
他默了默,又道:“反抗者就地解决,要确保我方人员的生命安全。”
沈营长顶着被晒得黢黑的脸,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。
“明白,二团那边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在两人说话的功夫,谢澜之低头一看,发现桌上的菜都快被吃没了。
他抬头去看沈营长跟两个兵,棱角分明的脸庞,瞬间黑下来。
沈营长虽然一直在跟他说话,也不忘往碗里夹菜。
碗里高高堆起的菜,都要冒尖了。
谢澜之被气笑了,眼神不善地斜睨着三人。
“好一招暗度陈仓!”
他竟然被自己的下属摆了一道。
沈营长跟两个兵顿觉不妙,站起来转身就往外冲去。
“碗,碗还没放下!”
秦姝也跟着傻眼了,追上去喊道。
“嫂子,我明天让人把碗给你送回来。”
走廊内,边跑边扒拉饭的沈营长,提高声音回喊。
秦姝扭头走进病房,勾人的桃花眼,控诉地盯着谢澜之。
“他们一直都这么不见外吗?”
谢澜之一改在下属面前的冷脸,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色,挂着无奈的淡笑。
“早些年,在生活艰难的时候大家连饭都吃不上,他们习惯在我这蹭饭吃,那时候能喝口热乎的稀饭汤都是好的。”
回忆往昔,谢澜之脸上露出几分怀念与庆幸。
怀念曾经死去的战友,庆幸残酷血腥的战争已经远去。
秦姝知道谢澜之口中,生活艰难四个字,是多少人付出生命为代价换来的。
这个话题太沉重了。
她默不作声地收拾桌上的碗筷。
饭后,谢澜之照常治疗针灸,喝苦得难以下咽的汤药,脸上腿上涂抹黑色药膏。
秦姝把用完的针灸收纳包、药瓦罐、膏药盒装进布兜。
她的手在布兜里面摸索片刻。
指尖触碰一个,硬硬的圆形小盒子。
秦姝抬眸去看,姿势懒散地倚靠床头,像只雄狮在小憩的谢澜之。
她深呼一口气,说:“今天的治疗还没结束,我去找护士拿东西,你在这等着。”
“好——”
男人声线偏冷,上扬的尾音又低又磁,透着股蛊惑人的魅气。
秦姝起身急匆匆地离开,耳垂泛着诱人的绯色。
颜色鲜艳欲滴,像是被人用力嘬出来的。
躺在床上的谢澜之双目紧闭,没有看到这美好的风情。
关上的房门,没过多久,被人用力推开。
谢澜之睁开眸光锐利,冷气十足的双眼,直刺冲进房间的阿木提。
“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。”
他仿佛春季动物陷入繁殖期,在无处发泄的急迫期间,被人打扰的暴躁猎豹。
阿木提的脸皮子先是一tຊ紧,随即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病床前。
他压低声汇报:“香江来消息了!”
瞧着他脸色严肃,眼底涌动的愤怒情绪,谢澜之猜测香江的消息不妙。
他压下心底思绪起伏,嗓音低哑地问:“什么情况?”
阿木提倾身低语:“那边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,鱼龙混杂的贫民区,几乎已经全面爆发。”
“当初我们但凡晚一步提醒老爷子,康纳帕他定在群众中推广的条子就发出去了。”
“家里老爷子刚打来电话,知道您用了十多支特效药后,大发雷霆。”
“夫人也知道这事,在家里以泪洗面……”
谢澜之忽略父母的内容,打断阿木提的话,直接追问:
“香江那边的情况有多严重?”
阿木提脸色很难看,沉声说:“贫民区90%以上的瘾君子,都拿康纳帕他定当成毒素来食用。”
谢澜之颜色寡淡的薄唇轻抿,面色情绪复杂又汹涌,眼角眉梢都透着狠意。
他忽然开口问:“根据谢家的调查,秦姝从未出过云圳市,她为什么知道康纳帕他定在香江爆发?”
如果不是秦姝执意阻拦,让他停止服用康纳帕他定。
恐怕他现在也跟香江那些人一样,染上了药瘾。
这件事最大的功劳是秦姝。
如果不是她,假以时日,内陆还不知道多少人遭殃。
阿木提若有所思道:“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,嫂子难道未卜先知?”
谢澜之斜睨他一眼,语气玩味:“她要是能预知未来的事,就不会选择嫁给我。”
他唇角忍不住上翘,漆黑如墨的眼瞳里闪动着无机质冷漠,仿佛窥见猎物的凶兽。
秦姝在他眼中就是只,充满神秘与违和感的小绵羊。
只要能抓住她的命脉,再一击毙命,就可以把她生吞活剥。
阿木提不知其深意,打抱不平道:“嫂子能嫁给您是好事,日后就是享福的命,要知道京市多少高门小姐都想要嫁给您。”
“有多少?”
笑意盈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秦姝走进房间,脸上笑意不达眼底,饶有兴致地盯着阿木提,
“让我也听听,谢澜之这块香饽饽有多少人惦记。”
她刚走到病房门口,就听到阿木提那句,
——京市多少高门小姐都想要嫁给谢澜之。
谢澜之的家世背景,出众的外表与气度,注定他是个招蜂引蝶,桃花运旺盛的主。
秦姝知道这样的男人可不好驾驭。
听到会有人惦记,她千辛万苦养好的水灵灵小白菜,秦姝心情莫名不爽。
阿木提身形僵硬地站起原地,尴尬地转过身,抬手拍了拍了自己的嘴。
“嫂子来了,瞧我这张破嘴,尽会些胡说八道,我刚刚都是瞎说的,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阿木提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,脚步往床尾挪去,小动作偷感很强。
他找准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,转身就往门外冲去。
夺命而逃的怂样,看得人啼笑皆非。
秦姝嗤笑一声,把手中的东西扔进谢澜之病服敞开,露出八块性感腹肌的胸膛上。
她语气骄横道:“把身上的衣服脱了。”
谢澜之低头看向怀中,是一副透明的胶皮手套。
“拿这个做什么?”
秦姝没有回答,把病床的隔离帘拉上,转身双手抱臂,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澜之。
“快点脱衣服!”
又娇又媚,带着点嗲甜的嗓音,透着几分不耐烦。
谢澜之放下手中的胶皮手套,乖乖把才穿上不久的病服脱下来。
窗外,被月色笼罩的树影斑驳,阵阵微风吹拂进,气氛渐渐旖旎的屋内。
隔离帘在屋内的灯光照射下,显现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影像。
秦姝身处病床的中央,坐在宛如一道拱桥的腰身上。
帘子里,传来女人的娇嗔抱怨声。
“谢澜之,你肌肉太紧绷了,放松。”
男人略微沙哑,性感又低沉的嗓音,随之响起。
“你把腿抬一些,不要乱动!”
秦姝屈腿前倾,身形略微一晃动,差点扑进男人沁着细密汗迹的性感胸膛。
她红唇轻咬,秀气的脚趾勾起紧绷的弧度,反驳出声:
“这样不行,还是按照之前的方式来!”
谢澜之盯着秦姝被濡湿的发丝,黏在纤细的脖颈上,男人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冒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