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肯拿出来什么检查报告。张父更是蛮横无理:“掏钱,老子让你掏钱出来,现在跪下给我儿子认错!再敢跟我顶嘴,我扇你耳光你信不信?”时雨气的肺都要炸了,而那个张明,这会儿坐在轮椅上,却是冲着时雨冷笑,还偷偷比了一个中指。这都是什么样的家人?真是活久见。陆薇薇心里却是着急,这个张明的父亲,简直就是个老流氓,根本就不讲道理的。哥哥他们怎么还不来啊?她怕时雨会吃亏。时雨这会儿倒不怕了,确定了张明安然无恙,还敢沾沾自喜?
“其实我也没太用力。”
医院里,时雨想了想,还是和陆薇薇说:“当时可能是和站着的位置有关系,加上张明这家伙,真的太弱了,谁能想到会这样。”
陆薇薇倒是有些担心,“这家伙,不会讹你吧?”
其实这当然也是时雨来的时候想到的问题。
张明刚刚摔下去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直接晕过去了,当时又有那么多的同学看到了,事情肯定是会闹大的。
没有处理过这种事的经验,要说是不是有些慌?
时雨也不想否认,的确是有点的。
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,如果张明咬着自己,或者是张明真的出了什么事……
她皱了皱眉,还是给自己打气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陆薇薇说:“其实我一直都觉得,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,这个张明可能是和你有过节,但肯定是让人教唆了。”
“现在说这个还早,等到张明醒过来再说。”
陆薇薇问:“你有办法吗?”
时雨静了静,才低声说:“以前听说是以毒攻毒,我觉得比起无赖,有时候我们也应该以牙还牙,反正不用太讲道理就行了。”
陆薇薇噗嗤一声就笑出来:“可以可以,这才是秦时雨嘛,放心吧,死不了人了,八成也就是装的。”
张明还真是装的。
摔下去的时候,的确是碰到了后脑,但问题并不是很严重,而且当时他躺在地上不肯起来,也就是为了来医院,然后让秦时雨害怕。
张明的家人都已经赶过来了。
因为时雨和陆薇薇都被赶出来了,只能是在急诊外面等着。
急诊医生让张明去拍片子,半个小时电脑就已经是出了报告,医生看了之后,就说:“没大碍。”
张明一个小年轻人,还装模作样的,坐在轮椅上,他妈在背后推着儿子,父亲还站在边上,一看都是农名出身,不过这会儿一听说没大碍,张明第一个哇哇叫起来:“不可能,我现在还很头晕!医生,你可得检查清楚了,我是被人推的,那人想弄死我。”
张父张母,来的时候就已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。
哪有父母不帮着自己的孩子的?
何况蛮不讲理,这种东西,其实多半也是遗传的。
张母马上就说:“对的,我们要求住院,做全身的检查。”
张父是个粗人,瞪眼睛粗脖子的,上前拍着办公室的桌子,“听到没有?立刻给我们儿子安排住院,否则的话,他要是出了事,你这个庸医能负责吗?我儿子可是重点大学的,脑子摔坏了,我非把你们医院给拆了!”
无理取闹的病人还是挺多的。
非得要住院,医生当然是拗不过。
最后还是给开了住院,不过只有两天,当然是被张父压着写的单子。
出了急诊室,就见两个小姑娘站在门口,张母到了表演的时间了,上前就指着时雨骂:“看不出来啊,你这个小丫头,心肠这么歹毒,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张明刚刚在急诊室中气十足的,这会儿瘫软坐在轮椅上,一脸无力的样子。
时雨打量了一下轮椅上的张明,却是正好见他两只脚踩在轮椅的脚架子上,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手处,分明就不是无力的样子。
装病呢?
她这会儿反倒是不怕了,“阿姨,我推了您的儿子,是因为您儿子先满嘴喷粪,一个大男人,张嘴闭嘴就骂我小贱人,我又不吃您家的大米,他有资格?另外,我就是轻轻推了一下,他自己顺杆而下了。”
张父上前,一把推开了妻子,那粗糙的大掌,伸过去,就捏住了时雨的肩膀。
男女力道悬殊。
何况还是这种常年劳作的中年男人,时雨挣扎不开,张父就更是用了蛮力,“我儿子骂你你就可以动手?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动手打你?骂你小婊子就是骂对了,我们是读书人,读书人动嘴不动手,你要动手,老子现在就给你两个耳刮子。”
这是什么歪理?
陆薇薇上前,“大叔,你先放开,你一把年纪了,威胁我们小姑娘算什么?”
“我呸,还威胁?老子现在要让你们掏钱!赶紧的,赶推我儿子,你看不弄死你。”
“大叔,你儿子也是高材生了,是你儿子没理在先,既然现在出了问题,行,身体检查报告拿出来。”
这话是时雨说的,她现在异样清醒,肩膀被捏得很疼,但还是可以忍受。
他们不肯拿出来什么检查报告。
张父更是蛮横无理:“掏钱,老子让你掏钱出来,现在跪下给我儿子认错!再敢跟我顶嘴,我扇你耳光你信不信?”
时雨气的肺都要炸了,而那个张明,这会儿坐在轮椅上,却是冲着时雨冷笑,还偷偷比了一个中指。
这都是什么样的家人?
真是活久见。
陆薇薇心里却是着急,这个张明的父亲,简直就是个老流氓,根本就不讲道理的。
哥哥他们怎么还不来啊?
她怕时雨会吃亏。
时雨这会儿倒不怕了,确定了张明安然无恙,还敢沾沾自喜?
她冷下脸来,对张父道:“张叔叔,推了您儿子的事,是我的责任,所以医药费我会负责的,但一码事归一码事,他在论坛攻击我,还出口成脏,很抱歉,我现在也需要他跟我道歉,另外,你马上松开我,否则我也不会看您上了年纪,就不自我防备。”
时雨顿了顿,又道:“我现在跟您讲道理,您要再敢骂我一句,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显然张家人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。
张父骂骂咧咧的,想着,还能让一个小姑娘给吃了?
抬手就要打过去,周围已是围了不少的人,时雨心头微微一沉,没有还手,但反手捏了张父的手腕。
只是力道上还是欠缺了一些。
张父还是个老阴人,手腕被捏住了,伸腿就朝着时雨的膝盖上重重踹过去,“毛没长齐,敢跟老子叫嚣?”
时雨吃痛,身体踉跄了一下,眼眶都红了一圈。
张父冷笑,上前一步,重新抬起手来,就要打下去,“今天老子教你怎么做人,你这脸不是挺好看的吗?我给你打花看看。”
“谁敢?”
在张父那只手还没有落下去的瞬间,就有一道低沉的男声,紧接着他嚣张无理的言论之后,骤然响起。
沉稳的脚步声,紧跟而上,因为速度有些快,似乎是彰显着主人的急切。
时雨心头微微一动,身体就被人揽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口。
有一只干燥却又温暖的大掌,轻轻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一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