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况且她母亲沈晚清生前还有第一才女之称,品行总归差不了,之前种种作为,想必也是因为她自小离家,刚回到京都的缘故,还不习惯在天子脚下行事,需恪守规矩。”“或许也正是顾家小姐这样的性格,与京都女子对比,才显得清丽脱俗,六弟才会喜欢吧。”嬴景肃说话间,带有愉悦之色。“五弟这话,我怎么听着讽味十足,不像是好话啊。”嬴景无右手放于胸前,不停的扭转大拇指上的扳指,“你先夸顾家小姐出身将门品性高尚,又贬低她离家多年不知晓规矩,既如此做任何事情也实属情有可原,六弟即将娶她为王妃,五弟岂不就是变相在指责六弟不忠不孝不懂规矩
祁国皇宫。
霆鸿殿。
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
“民女顾飞凰参见皇上。”
嬴景嗣和顾飞凰并排跪在殿中。
“起来吧!”龙椅之上,威严霸气的男人,正是祁国君王嬴瑾宣。
殿中一共七人,身为太监大总管的高力,自然是站在祁帝身边,一直弓着身子头也不抬。
另外三位,其中紫袍官服的大臣,顾飞凰虽没见过,根据民间传言也认得八九不离十。
从年少之时就温文尔雅,风度翩翩,四十年前的状元郎,嬴景嗣的亲舅舅,也是如今祁国相国沐温钧。
而另两位站在殿中右侧,蟒袍加身,金冠束发,一位是四皇子宁王嬴景无,一位是五皇子桓王嬴景肃。
虽说都是兄弟,嬴景无与嬴景嗣样貌相像,身高也大致相等,一眼便能看出是兄弟,眉宇间都似祁帝,剑眉霸气侧漏,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皇族贵气。
而嬴景肃却是特立独行的丹凤眼,身形极瘦,比嬴景嗣要矮半头。
嬴景肃喜好奢靡,今日得见还真是一点皇子气派都没有,一股土财主的小人得志的味儿。
也不像他母亲,秦妃倾国倾城,出了名的美,殊不知这五皇子到底随了谁。
顾飞凰脑内第一想法,滴血认亲,方得验一验才好。
“你就是罪臣沈怀翁的外孙女顾飞凰?”祁帝的第二句话,便叫殿上众人,冷汗直流。
连嬴景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十五年以来,沈怀翁这三个字已经成了禁词,上一个提起这个名字的大臣,也已经落得和他一个下场。
别说皇子大臣避之不及,就连祁帝都从不主动提起。
这其中缘由也许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晓。
顾飞凰毫不迟疑的回道:“正是。”
虽然要查清事实真相,但毕竟皇上不知道此事,她也不是沈家人,当年的事牵扯不到她,自然也不必惧怕什么。
“勇气可嘉,确实如传闻那般...胆大妄为。”祁帝像是很满意似的点了一下头,“朕听说,你初回京都,便在你父亲寿宴之上闹的满城皆知,还为了不给你祖母行礼,掀了饭堂屋顶。”
“有人说你不仅不孝,还不忠,即将嫁与皇子,行事作风既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,更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,这些都是真的吗?”祁帝语速很慢,语气中分辨不出任何情绪。
殿内异常安静,祁帝的话便是一字一句清楚传进众人耳朵里。
此时不是冬季,胜似冬季,在殿内竟能感受到寒气逼人,让人心惊胆寒之感。
顾飞凰渐渐意识到,嬴景嗣为什么宁可备受质疑也要阻止她,天子威严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。
只是威压之下,一言一行,须得思虑周全。
正等顾飞凰思考之时,余光看见嬴景肃贼眉鼠眼,左瞄一眼又瞟一眼,一看就是憋着什么坏。
顾飞凰索性装作被吓到的样子,身体慢慢缩紧,话也结巴的说不出来。
果然,嬴景肃立马上前一步,道:“父皇,儿臣以为,镇国公年轻时是征战沙场的将军,想必她女儿身为将门虎女,自然也是性格豪爽。”
“况且她母亲沈晚清生前还有第一才女之称,品行总归差不了,之前种种作为,想必也是因为她自小离家,刚回到京都的缘故,还不习惯在天子脚下行事,需恪守规矩。”
“或许也正是顾家小姐这样的性格,与京都女子对比,才显得清丽脱俗,六弟才会喜欢吧。”嬴景肃说话间,带有愉悦之色。
“五弟这话,我怎么听着讽味十足,不像是好话啊。”
嬴景无右手放于胸前,不停的扭转大拇指上的扳指,“你先夸顾家小姐出身将门品性高尚,又贬低她离家多年不知晓规矩,既如此做任何事情也实属情有可原,六弟即将娶她为王妃,五弟岂不就是变相在指责六弟不忠不孝不懂规矩。”
嬴景肃一听这话,忙摆手,“我可没这意思,四哥,你看你,怎么还挑拨我与六弟之间的兄弟关系,我只是觉得,顾家小姐回京都那日的行径,闹得沸沸扬扬,嫁给六弟略有些不妥。”
“不妥?五弟慎言,顾家小姐拿着的可是皇爷爷懿旨,赐婚圣旨还是父皇下的,你觉得顾家小姐不配六弟,也是在指责父皇圣旨下错喽!”嬴景无抓住把柄,准备一击必杀。
顾飞凰先前是好奇,这会儿又被两位皇子争吵的满脸疑惑。
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,如此看来,三个男人也能唱一出,只是还有一个男人竟一句话也没说,顾飞凰轻微耸了一下肩,看向嬴景嗣。
嬴景嗣一脸从容和沐温钧站在一旁,他们二人的眼睛,随着嬴景无和嬴景肃的争论,左右来回飘动,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嬴景肃已经跪了下来,急着辩驳:“父皇,儿臣绝无质疑父皇之意。”
嬴景无阴阳怪气道:“我看啊,你就是羡慕六弟得来如此好的姻缘,而你却没有,老大不小了连个正妻也没有,京城贵女这么多,竟无一人敢嫁你。”
嬴景肃咬紧牙关,愤怒不已,“嬴景无,你说的这是什么话!我风流倜傥,妾室成群,用得着羡慕他嘛!”
满殿的人都在看戏,只有祁帝被气个不轻。
“好了,别吵了!”
祁帝斥道:“你们两个,不管因为什么屁大点事,只要见面就吵了没完,听听你们说的话,哪还有皇子的样,丢人现眼!我怎么养出你们这么不成器的东西。”说完抄起桌上的茶杯摔了出去,“滚出去,都给我滚出去!”
“是。”嬴景无和嬴景肃,身心胆怯的退出霆鸿殿。
祁帝深呼一口气,抬头瞧见顾飞凰,又换了一种极温柔的语气说道:顾飞凰,刚才朕问你的话,你还没答,朕要听你亲口说,为什么那日在你父亲寿宴上闹事?确实如传闻般不孝吗?”
顾飞凰收回心绪,躬身道:“皇上英明决断,臣女自小流落在外,寻遍十几年,好不容易回到家中,又怎么会不珍惜来之不易的亲情。”
“只是在这之前,臣女想要祭拜一下母亲之墓,却得知父亲根本就没给母亲立墓,想要祭拜母亲牌位,顾家祠堂根本没有母亲牌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