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一切成了定局,他倒是一点也不隐藏了,陆兮瑶透过如今的脸,再也看不见去年那个在桃花林看到的少年。她退后一步,淡然笑道:“你还没想到吗?”“什么?”齐远收起笑容。陆兮瑶勾了勾嘴角,转身离开。这一局,到此为止。翌日。陆兮瑶早早收拾好妆容,只等宫里的内侍过来。兮念端着一碟子酥饼过来,“小姐,今日的芙蓉花酥,兮颂说,这是小姐入府那日吃过的,出门前再吃一口,算是给这一段路画上句号。”
她盯着他,透过他的瞳孔往里看,一片幽深下燃着熊熊烈火,似要将一切阻碍撕裂。
那是欲望。
如今一切成了定局,他倒是一点也不隐藏了,陆兮瑶透过如今的脸,再也看不见去年那个在桃花林看到的少年。
她退后一步,淡然笑道:“你还没想到吗?”
“什么?”齐远收起笑容。
陆兮瑶勾了勾嘴角,转身离开。
这一局,到此为止。
翌日。
陆兮瑶早早收拾好妆容,只等宫里的内侍过来。
兮念端着一碟子酥饼过来,“小姐,今日的芙蓉花酥,兮颂说,这是小姐入府那日吃过的,出门前再吃一口,算是给这一段路画上句号。”
她今日穿的格外娇俏,显得人特别精神。
陆兮瑶这才发现四兮都改了平日风格,各个脸上容光焕发,不知道还以为她再次出嫁了。
左右一想,和离也确实像再“嫁”一回,嫁回自己家,往后的生活便不再受如今人事的掣肘,恍若新生。
陆兮瑶拿起一块芙蓉花酥,细细咀嚼。
没过多久,有人来传,有圣旨,让齐家三房的人出来领旨。
这旨意其实不用全家一起接,当事人到便行,一开始一些家族为了表达自己对于皇家的尊重,就带着一大家子接,后来就成了默定俗规。
齐家这样的,一般不会一二三房全到,除非旨意涉及所有人。
陆兮瑶出来,正好在垂花门和齐远两人对上,白芝芝挽着齐远,两人好不惬意。
昨日扬风院又闹了一回,白芝芝同齐远大打出手,听说院子都差点拆掉,齐远挨了好几下,原因则是齐远知道妾不可抬妻却不与她说。
瞧两人现在这个样子,是又哄好了。
齐远还真有法子。
陆兮瑶挪开目光,继续往前走,她没搭理齐远,齐远也没搭理她,虽如此,齐远却在心里却琢磨开了昨晚的话。
白芝芝则一脸笑意,存了另一番心思,她乐滋滋道:“三郎,这圣旨怕不是对我的嘉奖和任命吧?
你一下连升几品做了侍郎,我怎么样也能升个一品,那我就是四品将军了。”
她的话成功的拉回了齐远的思绪。
“似乎是这个道理。”他笑,心中一下坦然了许多,那一点担心也彻底放下。
白芝芝看着前面四平八稳的陆兮瑶,突然提高了声音,道:“三郎,你说皇上会赏tຊ赐我什么?”
齐远配合道:“金银细软、绫罗绸缎肯定少不了,我倒是好奇,陛下会把你放到哪个位置。”
“肯定是极好的位置。”
“三郎,我们快些。”说完,白芝芝拉着齐远快走两步,超过陆兮瑶后才停下来。
今日这圣旨是她的,凭什么陆兮瑶要走在前面,她才是主角。
等三人到,齐老夫人已经站在内侍跟前,身旁还站着一位大宫女。
宫女陆兮瑶认识,正是昨日送她出宫那位,内侍却不是昨日见过的。
“圣旨下,跪。”
内侍一唱,齐老夫人、齐远、陆兮瑶同白芝芝全数跪下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上公有意,降不世姻缘,然缘分深浅,度自于人。
齐家三郎才貌双全,陆家嫡女智颜无双,本是天恩做惠,不世良缘,奈何造化弄人。
今朕感召于上公,允陆家女陆兮瑶同齐家三子齐远和离。
钦此!”
圣旨一下,除了陆兮瑶,其他人全部呆愣在了原地。
陆兮瑶拜下领旨,“兮念。”
兮念从袖中掏出两个荷包,一个递给了内侍,一个递给了宫女。
“劳烦两位走一趟。”
“陆小姐客气,咱家这便回去复命了。”内侍离开,宫女侧身行礼,也跟着走了,全程未发一言。
“小姐,奴婢去通知小六,准备马车。”
“去吧。”
陆兮瑶自顾自安排,直到此时,齐远才接受事实,他道:“你昨晚已经知道?”
“我去求的,我自然知道。”
“可是为什么?”齐远费解,在这件事上,他认为自己绝对没有揣摩错当今的意思,他不会答应陆兮瑶和离,可如今事实却是皇帝大张旗鼓下旨赐和离。
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。
白芝芝也没料到是这样的旨意,她还沉浸在自己升任的喜悦里,沉浸在齐远给她编织的美梦里,虽然有个碍眼的陆兮瑶,但如果能靠她更上一层楼,她也不是不可以忍耐一下。
如今升任不成,陆兮瑶还和齐远和离了?
老天开的什么玩笑。
齐老夫人还算镇定,只是脸色也不太好,她从未想过丢手陆兮瑶,不管是因为对方未来国公娘亲的身份,还是因为她的嫁妆银子。
“远儿,晚点来我院中找我。”她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。
陆兮瑶拿着圣旨离开,兮念带着四个膀大腰圆长得分外魁梧的婆子,拿着账本和单子开始点陆兮瑶的嫁妆。
直到一群人来到齐远的书房。
兮念环顾四周,命人拿走了书桌上的砚台和放字画的大筒子,随后道:“于乎,麻烦你请一下三爷。”
于乎是齐远的随侍之一。
齐远刚听完白芝芝的念叨,一到书房见字画被放了一旁,字画筒不见了,质问道: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“三爷安,回三爷话,奴婢在清点我家小姐的嫁妆,那字画筒子是小姐的嫁妆,便命人搬走了。”
“请三爷过来,也是想问三爷,这书房中的几个摆件和字画哪里去了,还请三爷告知。”
齐远看了空缺的位置,心道不会那么巧吧。
“都是些什么东西?”齐远问。
“回三爷,青烟细菲花樽、落马琉璃踏归雕像、翰墨斋百年楠木手刻和菡迨先生的红梅香雪图、悬崖孤竹图、聘婷戏兰图、金秋抱香图。
提醒一下,这四幅图是菡迨先生的绝品,为一个系列,三爷最好没有将其损伤。”
齐远靠着博古架,脚下有些软。
菡迨先生是两百多年前的书画大家,所留墨宝不多,每一件都价值千金,遑论一个系列,放到市场上,简直无价。
这些字画对文人雅客的吸引太大了。
齐远歇了拿钱去补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