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扶珩见天色差不多了,便去学堂接长卿,本想着她昨夜喝酒喝多了,今日必定头疼,已派人去帮她请了假,她偏偏要犟着去上课。叶扶珩亲自扶着长卿上了马车,惹得人群中各种羡慕。“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摄政王这样子。”宁染柔看着,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。宁云枝喜欢叶扶珩的事,她可是清清楚楚的,如今看到摄政王与王妃的感情甚笃,心中难免升起了一丝畅快。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,也有着爱而不得的一天,真是痛快极了,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,早晚有一天,自己会变本带利的还回去。
叶扶珩走后,长卿依旧还是那副醉意朦胧的样子,轻靠着青缎靠背引枕上,白玉般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。
过了一会,厨房就送来了醒酒汤。
长卿喝了一口,酸辣酸辣的,并不是很难喝,这点酒于她而已并不多,不过原身这副身子并不怎么沾酒,一两口便上了眼尾。
秋秋也喝了一点,小脸皱巴巴的:“小姐,这个味道,没咱们府里言伯做得好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她随即又嘟囔了一句。
长卿笑了一下:“想言伯了?改天咱们回府看看,顺便看看旺柴怎么样了,上回来去匆匆,都没有见到它。”
秋秋眼睛一亮,点头说好。
旺柴是稚府养的一条狗,毛发通白,偏偏一只眼睛四周的毛却是黑色,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,平日里也通人性,凡是碰到有什么小偷小摸的人,旺柴总是第一时间发觉。
它天天昂首挺胸的,甩尾巴,在稚府四次逛,活脱脱像是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事,巡逻着稚府的安全。
大抵在旺柴心中,这个家没了它迟早要散。
碰到小厮丫鬟手里有吃的,它便蹲在那个人面前,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,各种撒娇卖萌。
今夜没睡的还有一个人,宁云枝坐在窗前,看着叶扶珩去找长卿,没过多久,又回来了。
旁边的锦寒铺好了被子,走了过来:“郡主,夜已深了,安寝吧。”
宁云枝摇了摇头,神情厌倦的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桅子豉汤:“换了个地方,睡不着,早就习惯了,又不差这一夜。”
锦寒不赞成的说:“再这样失眠下去,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,明日奴婢再去请太医瞧瞧,看开些汤药调养。”
“这些年喝得还少了,什么桂枝甘草汤,桅子豉汤,茯苓四逆汤,一样不成换了一样,也没多大效果,太医来瞧了,不过再换一个配方罢了,我都能背出他们要说些什么。”
宁云枝也不知为何,明明很困,偏偏怎么样都睡不着,还曾针灸过,都没起到多大作用,
她让锦寒出去,自己独自待一会,也不知坐了多久,宁云枝就这般睡着了。
这样睡的后果便是,第二日她感染了风寒,病殃殃的躺在床上下不来床,脸色苍白如同鬼魅,唇瓣也失了颜色。
太医离开后,叶扶珩起身看着她,神色没有半分变化,只交代她好好养身子,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。
宁云枝掀开被子,下床伸手去拉叶扶珩,委屈巴巴的说:“扶珩哥哥,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会?”
叶扶珩冷冷的开口说道:“云枝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”
宁云枝忽的笑了起来,不以为然的说:“那我倒是想知道,扶珩哥哥要怎么做,不如,把宁王府的人全送了地狱去。”
这天底下有两个异姓王,一个是摄政王叶扶珩,另一个则是宁王,宁王和先皇是过命的拜把子兄弟,昔日救了小皇帝一命,又是一手推小皇帝上位的,便被封了王。
也有用来牵制叶扶珩的意思,避免其中一个大权独揽。
叶扶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,伸手将宁云枝的下巴掐了起来,力道很大,传来的痛感宁云枝不适的皱起了眉头。
宁云枝感觉到对方在紧紧的盯着自己打量。
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,透着一种天真的残忍。
“扶珩哥哥,你这双眼眸真是好看,让人很想挖下来收藏,记得咱们初见时,你一刀结果了那个怒骂你的李大人,那一滴血溅落在你的脸庞,顺着脸庞滚落了下来,妖异无比,明明是那般杀人不眨眼的样子,偏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的样子,我便喜欢上了。”
宁云枝与叶扶珩有一点很相同。
她很想看到叶扶珩动怒样子,将他脸上的这副表情给扒下来,让全天底下的人都看看,这狠辣无情的摄政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。
“是嘛,云枝可真是爱好特别。”叶扶珩的声音很冷,像是被气笑了,然后掐着宁云枝的下巴狠狠的扔了下去。
他很想杀了宁云枝,但就如同宁云枝有恃无恐的那样,只要宁王与皇室还在,自己便拿她没有办法。
想起昨夜长卿的样子,叶扶珩的心脏抽痛了一下。
“我不管你怎么胡闹,但别靠近她,她不是你能算计的。”
宁云枝先是一怔,便笑嘻嘻的说:“你是说姐姐啊,我亲近姐姐都还来不及,怎会伤她,扶珩哥哥又不是不知,我那几个姐妹在我眼里,可不算是亲人。”
宁云枝是宁王府的嫡女,也是皇帝亲封的长乐郡主,底下还有几个姐妹,不过珠玉在前,瓦石难当,被宁云枝压得黯然失色。
叶扶珩见天色差不多了,便去学堂接长卿,本想着她昨夜喝酒喝多了,今日必定头疼,已派人去帮她请了假,她偏偏要犟着去上课。
叶扶珩亲自扶着长卿上了马车,惹得人群中各种羡慕。
“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摄政王这样子。”
宁染柔看着,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。
宁云枝喜欢叶扶珩的事,她可是清清楚楚的,如今看到摄政王与王妃的感情甚笃,心中难免升起了一丝畅快。
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,也有着爱而不得的一天,真是痛快极了,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,早晚有一天,自己会变本带利的还回去。
一个拿着剑的女子问身旁的丫鬟:“听别人说,摄政王武功很高,你觉得本小姐和他谁厉害?”
她的打扮英姿飒爽,完全就是一副女将军的样子,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经常暴打各家的爱调戏民女的纨绔公子。
“小姐,咱们的马车到了。”
沈姝颜哦了一声,抬起头看去,一个病殃殃的公子从马车上走下来。
“走吧,这病秧子走两步就喘,别让他等太久。”
沈妹颜大步朝大将军府的马车走去,看着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竹马,嫌弃的将人拽着走,一脸严肃的说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,怎么跑下来吹风,万一生病了那怎么办。”
她又看向一旁的男子:“二哥,你怎么都不拦着点,瞧瞧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,风一吹铁定就跟着跑了。”
坐在轮椅上的沈家二哥嘴角抽搐了一下,表示不搭理她。
弱不禁风?看不出来。
沈家二哥一脸的幽怨,心中一直在腹诽,我的傻妹妹啊,这小子身体比你哥身体还好,不说一人能敌千军万马,但一个打几个是绝对没问题的。
对于沈家,整个长安的人皆十分钦佩,一门忠烈,个个骁勇善战,容貌俱佳。
沈姝颜自幼也是在边关长大的,九岁时才回到了京城,她本来对这女子学堂没什么兴趣的,但听闻了好友的描述,就想着过来看看。
好在,她没有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