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惜梧幽幽叹息一声,忽听底下大堂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:“这小旦乍一看还真挺像沈昭的,同样长得细皮嫩肉的,听说他小时候就是在戏园子长大,也不知道服侍了多少人了。”众人哄笑一堂。那人闻声更来劲:“这小生姿色和魏云泽旗鼓相当,要是让魏云泽和沈昭一起上台演,那得……”秦惜梧听不下去了。她猛地站起,扬起手将手中的茶杯直直砸向那人:“闭嘴!”“哎呦”一声。那人被砸地满头鲜血,仰起头怒道:“是谁?敢砸老子?知道我爹是谁吗?”
失神间,沈昭已从眼前飞驰而过。
魏云泽注目着沈昭消失在街巷尽头,眼底隐晦又缓缓褪去。
不,想必是自己看错了。
毕竟从未听说秦惜梧和沈昭有什么交集。
……
两日后。
秦惜梧坐在戏院雅间内。
底下的昆曲精彩绝伦,往日她定然看得目不转睛,但此刻的心神却早已飘到了沈昭的身上。
前两日,沈昭被皇伯父召回皇宫,已过两日都还未回来。
秦惜梧幽幽叹息一声,忽听底下大堂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:“这小旦乍一看还真挺像沈昭的,同样长得细皮嫩肉的,听说他小时候就是在戏园子长大,也不知道服侍了多少人了。”
众人哄笑一堂。
那人闻声更来劲:“这小生姿色和魏云泽旗鼓相当,要是让魏云泽和沈昭一起上台演,那得……”
秦惜梧听不下去了。
她猛地站起,扬起手将手中的茶杯直直砸向那人:“闭嘴!”
“哎呦”一声。
那人被砸地满头鲜血,仰起头怒道:“是谁?敢砸老子?知道我爹是谁吗?”
秦惜梧认出了此人——
乃是礼部尚书的次子何奉,京城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。
秦惜梧走出雅间,站在高台之上,冷冷俯视着此人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是我。”
见是秦惜梧,何奉却是神色轻蔑:“我道是谁?原来是一无是处的惜梧郡主……”
见他这般嚣张,秦惜梧目光一寒。
她直接冷笑一声:“来人,掌嘴!”
话音一落,便有侍卫疾步下楼。
“啪啪”几个耳光响彻戏楼。
眨眼间,何奉脸就肿成了猪头一般。
何奉又惊又怕,此刻他终于意识到——以往对魏云泽欲予欲求的秦惜梧,是身份高贵的皇室之人。
他捂着脸不断求饶:“郡主饶命,小人知错了!小人知错了!”
在座其他人亦是面面相觑,眼底俱是惧意。
闹剧结束了。
秦惜梧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情,一转身,却撞入一道幽深的视线之中。
是沈昭。
她惊喜出声:“沈大人,你办完差事回来了?”
沈昭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惜梧,继而垂下眼睑,作揖道:“郡主,下官是来告辞的。”
秦惜梧心中一紧。
还没说话,就听他继续道:“庆王殿下已平定南疆,不日便会回京,您安全无忧了。”
“……那太好了。”
秦惜梧喃喃回道。
她一时不知该露出何种神情,内心一方面为父王凯旋而归感到开心,一方面又为沈昭的离开感到难过。
……
戏院一事很快传遍了京城。
都说秦惜梧是为了维护魏云泽一怒之下教训了礼部尚书之子。
有人说秦惜梧砸的好。
有人说秦惜梧为了魏云泽又闹得沸沸扬扬,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。
秦惜梧对此一无所知,几日后,却忽的接到了魏府的帖子。
想到许久未见魏云泽,秦惜梧决定去赴宴。
一下马车,等在魏府门口的魏夫人便迎了上来:“郡主好久没来了,近日厨子做了些新鲜玩意特地请您过来尝尝……”
魏夫人话语里满是奉承,秦惜梧却只问:“魏世子呢?”
魏夫人脸一僵,吩咐身后之人:“归朝,你带郡主去找你兄长吧。”
魏夫人是魏云泽的继母,嫁给魏父后便生了魏归朝。
一路上,魏归朝也如魏夫人一般恭维她。
但奈何他姿色一般,秦惜梧实在提不起兴趣交谈。
忽的,他说起了魏云泽的生母:“我那兄长的性子古怪,同他母亲一样,郡主可知,他母亲当初其实是被赶出魏府的。”
“我也不是说兄长坏话,但您千金之躯,兄长着实配不上您……”
跟在秦惜梧身后的枝兰听到这些言论,眉头深深皱起。
她看了一眼秦惜梧,却见郡主双眼无神,明显没有在听。
秦惜梧此刻还以为魏归朝在聊别的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可有可无地应着:“嗯嗯……”
却不知,这些话全部随风飘进了魏云泽的耳中。
他站在假山后,神色不虞,点漆的眸子内郁郁沉沉。
……
一路来到大堂内。
桌上早已摆好了佳肴,而魏云泽竟一反常态地早到了。
秦惜梧眸光一亮,在他身旁入座:“魏郎,今日来得这般早?”
魏云泽瞥了一眼离开的魏归朝,神色冷淡:“专门在此等候郡主。”
秦惜梧没有察觉到这一幕,欣喜地举起酒杯
笑盈盈地敬酒:“那魏郎,我敬你一杯。”
魏云泽抬眸,瞥了她一眼,姿态闲散地举起酒杯碰了一下:“敬郡主。”
酒杯相撞,发出清脆的击玉之声。
秦惜梧却忽见魏云泽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。
心中陡然一紧。
下一瞬,魏云泽酒杯朝下,沁凉的酒液挥洒在地面上。
这是……敬死人的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