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进宫不易,她家听晚想出宫更是难如登天。“找陛下,还是找太子殿下?”楚时鸢自言自语:“陛下的话,他本来就在病中,估计管不了这么多,若是太子殿下——”楚时鸢眼珠转了转,有了主意。她看向虞听晚,说:“听晚,要不你找太子殿下吧。”她猜测说:“太子殿下都能让你去霁芳宫见泠妃娘娘,可见让你出一次皇宫,也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虞听晚没立刻应声。好一会儿,她垂眸回:“不好说。”说实话,她心里没底。
虞听晚眼底划过一抹浅浅的暗光。
这段时间,她一直在想离开皇宫的方法。
诚然,赐婚是最好的捷径。
先不说短时间之内她找不到一个适合成婚的人,就算找得到,没有人能比宋今砚更合适。
最重要的是,她和宋今砚本来就有婚约,在过去的情谊下,就算她提出让陛下重新赐婚,也不算多突兀。
楚时鸢双手托腮,想着如今的境况,幽幽说:
“其实,你们如果能亲自见一面,是最好的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她微微皱眉,“我进宫能去找沈知樾,你出宫要找谁呀?”
她进宫不易,她家听晚想出宫更是难如登天。
“找陛下,还是找太子殿下?”楚时鸢自言自语:
“陛下的话,他本来就在病中,估计管不了这么多,若是太子殿下——”
楚时鸢眼珠转了转,有了主意。
她看向虞听晚,说:
“听晚,要不你找太子殿下吧。”
她猜测说:“太子殿下都能让你去霁芳宫见泠妃娘娘,可见让你出一次皇宫,也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
虞听晚没立刻应声。
好一会儿,她垂眸回:“不好说。”
说实话,她心里没底。
或许是女人的直觉,她潜意识觉得,谢临珩不会答应。
他助她去见母妃,说到底,只是因为霁芳宫就在皇宫内。
让她去霁芳宫见一见母妃也影响不了什么。
她又不会遁地,总不能带着她母妃在层层侍卫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。
但若是没有正经名头就贸然出宫……
这性质就不一样了。
就算谢临珩再怎么好说话,也未必会同意。
楚时鸢没想透这里面的弯弯绕绕,她撇了撇嘴,嘟嘟囔囔的为好友打抱不平。
“又不是不回来了,就出去一天半天的,真搞不懂,为什么不同意。”
虞听晚淡然扯唇,嗓音平静:
“大概,就是怕不回来了。”
楚时鸢:“……”
殿内静了静。
楚时鸢绞尽脑汁想办法,一时间却没有头绪。
她长长叹了口气。
左手抵着额角,右手百无聊赖地转桌案上的精致茶盏。
“这事也急不得,要慢慢寻求时机。”
“就算成功见了面,你们两个要想顺利成婚,也不是件易事。”
虞听晚何尝不知。
楚时鸢腰背一弯。
叹息着趴在了桌上。
细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桌面。
“先帝在时,虽赐下了婚约,tຊ但如今不被人承认,要想成婚,需当今陛下重新赐婚才行。”
说的难听点,若是当今圣上身体熬不过去,等太子殿下继承大统,这婚,便是要太子殿下来赐了。
—
虞听晚本以为,出宫这件事需要等机缘,三两个月之内都未必能有什么进展。
然而没想到,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很快就到了眼前。
冬日悄无声息过去。
春天渐渐来临。
天气开始暖和起来。
三月份寻常的一天,虞听晚正斜靠在窗下的矮榻上闭目养神,岁欢在外面打听到了最新的一手消息,兴冲冲地跑进了殿,对自家主子分享。
“公主!我打听到了一件事!”
虞听晚眼睫颤了两下。
一双沾染着水晕雾气的眼眸缓缓睁开。
若锦正拿着几枝盛开的桃花枝,打算插到瓶子里,给殿内增添些亮色。
见岁欢咋咋呼呼进来,她回过头轻喝:
“公主在小憩,你别咋咋呼呼的。”
岁欢立刻止了音。
虞听晚将身上的毯子掀开,坐直身体。
“不打紧,没睡着。”她看向岁欢,无奈轻笑:“说吧,你又搁哪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?”
岁欢笑盈盈走过去。
神神秘秘道:
“公主,这次可不是小道消息。这回的消息千真万确,从中宫传出来的。”
听到‘中宫’二字,虞听晚唇边的笑淡了一分。
她问:“怎么了?”
岁欢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:
“是这样的,从去年夏末,陛下突然病倒,这一病就病了半年多,但从开春天气回暖,陛下的病情就好转了不少。”
“皇后娘娘为了让陛下早日康复,说准备去昙昭寺拜佛祈福,保佑陛下龙体早日康健。”
“昙昭寺……”虞听晚念了一遍这三个字,心里有了主意。
她问岁欢:“事情定了吗?都有哪些人去?”
岁欢:“行程定下了,皇后那边这几天就让人准备,至于多少人去,这个奴婢不清楚,不过皇后娘娘应该是去的。”
听完,虞听晚看向左侧的若锦。
“去打听打听,除了皇后,还有没有别人去。”
若锦福身,“是。”
见自家主子对这事有些上心,岁欢转头看了眼若锦离开的身影,回过头,她眨巴着眼问虞听晚:
“公主,您是不是想去?”
岁欢是她的贴身侍女,衷心又激灵,这事虞听晚也不瞒她。
“目前有这个想法。”
闻言,岁欢瞬间激动。
“太好了!终于能出去透透风了。”
—
若锦很快回来。
对虞听晚说:
“就目前来看,好像皇后和固安公主都去,至于太子殿下去不去,这个奴婢没打听到。”
说罢,她又想到一事。
“奴婢还听说,这次去昙昭寺祈福,一切事宜都是由太子殿下管理,如果公主您想去,可以和太子殿下说声。”
—
同一时间。
中宫。
皇后的声音在殿中散开:“此次去昙昭寺祈福,母后打算把宁舒也带着。”
谢临珩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玉扳指,神色疏懒。
“母后去为父皇祈福,带宁舒干什么?”
这话,很明显,不同意。
不同意让宁舒出宫。
皇后只当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。
喝了口茶,淡然回道:
“你父皇子嗣单薄,膝下只有清月和宁舒两位公主,自然是两位公主都去,更显诚心。”
谢临珩掀眸看她:“那这么说,儿臣跟着一起,是不是心更诚?”
皇后:“最后朝中正值多事之秋,母后知道你抽不开身,就不必跟着跑了。”
不知出自何种心思,皇后一心想让虞听晚跟着一起,而谢临珩却不同意虞听晚去,母子二人呈现僵持之态。
按照谢临珩的意思,将此事压下来就行,中宫那边,再怎么要人,只要他不放人,皇后就别无他法。
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,他刚回到东宫,就见到了破天荒主动来找他的虞听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