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里是含着一种光的,那不是宣誓的光,是泪光。这一年多,他没见她哭过。如今,她哭什么?某种程度上看,她是真的想早点摆脱他。他若没提出离婚的话,估计她也会主动提吧?薄景言重重叹息一声,望着落地窗外,思绪一波接着一波。***下午两点。闪着耀眼光芒的宾利停靠在民政局门口的停车场。一双锃亮的皮鞋从车里伸出,落地。下一瞬,高大健硕的男人立在车边。冷眸扫视了台阶上刺眼的匾额,又四处观察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。
薄景言抬了抬眉眼,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周美兰坐。
周美兰点头哈腰的往沙发上坐去。
她也是混的够差的啊,虽说捡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婿。
但是,因为是隐婚,她连朋友们都不敢告知,想炫耀都没地方炫耀。
不能往脸上贴金也就算了,指着忍一忍能靠薄家发财,然后这辈子有了依靠也行。
可这小子吓人的很,好像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。
她也不由自主的从一个长辈的身份慢慢变得卑微了起来。
周美兰见薄景言没有说话,继续唠叨着:
“女婿啊,我年纪大了,经历多。你看,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。你看看苏西,名牌大学毕业,之前也是有很好的工作的,她又温柔又体贴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爱你,每次回家都要吵着让我教她做菜,有好几次,手臂都烫出泡来。但她说你爱吃的,就是烫的全是伤,她都无所谓的。”
“虽说你们俩,是你爷爷给定的婚约,但这在一起睡了一年多,不不,是相处了一年多,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,为什么非要离婚......”
周美兰絮絮叨叨说了裹脚布一样长的话,薄景言只听见苏西为了他学做饭,被烫伤。
薄公馆有厨师、有佣人,用得着她做饭?
她会爱他?
她除了求他办各种各样的事情,她会爱他?
有求于一个人的时候,做些献殷勤的事不是很正常?
薄景言脑袋里思绪飞舞,踱步在办公室内良久,平静而带着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:
“婚姻是我和苏西之间的事,即便她改变净身出户的决定,离婚赔偿也属于她个人,以后不要再来公司闹,请回吧。”
周美兰一听这话更慌了,她说了那么多,婚姻都无法挽回了?
就算离婚,那薄景言给的最后赔偿也得拿到啊,有了那笔钱,她也好拿来养她自己的孩子,或者养老。
靠那个苏大强,她这辈子也享不了什么福。
不行,净身出户,她决不同意。
想到这,周美兰得态度又卑微了许多,一脸谄媚的说:
“女婿啊,苏西肯定是因为你突然要离婚,跟你置气呢。”
“她结婚前有自己的事业,能养活自己,可如今休息了一年多,哪个工作室还会要她呢?”
“你这样把她撇下,她以后该怎么生活?你做慈善事业都那么多,不缺这一星半点吧?”
周美兰话刚说完,薄景言眉宇之间满是不屑:
“这一年多,你们从薄家搜刮的还少?我的话已至此,再不走,我请保安了。”
说着,薄景言已经踱步到办公桌旁,垂手拿起内线电话。
周美兰见他这副样子,赶忙说道:
“别别别,我现在就走。你别嫌我啰嗦啊,苏西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女孩,你再考虑考虑......”
周美兰说着,又看见薄景言拿起电话话筒。
她赶忙转身往办公室外跑去。
在转身的刹那,她脸上谄媚的笑不见了,眸光也变得异常凶狠。
薄景言见人离开,眉头蹙的更紧了。
苏西刚才发誓的样子,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。
她眼里是含着一种光的,那不是宣誓的光,是泪光。
这一年多,他没见她哭过。
如今,她哭什么?
某种程度上看,她是真的想早点摆脱他。
他若没提出离婚的话,估计她也会主动提吧?
薄景言重重叹息一声,望着落地窗外,思绪一波接着一波。
***
下午两点。
闪着耀眼光芒的宾利停靠在民政局门口的停车场。
一双锃亮的皮鞋从车里伸出,落地。
下一瞬,高大健硕的男人立在车边。
冷眸扫视了台阶上刺眼的匾额,又四处观察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。
并未见苏西的影子。
安驰随着他的目光也找寻了一番,把手里的墨镜递给薄景言,汇报道:
“还没有到时间,苏小姐可能在来的路上,又或许已经在大厅里等了。外面太阳晒的慌,薄总还是到里面等吧。”
薄景言接过墨镜戴上,边往正门走,边不悦的说:
“还有三分钟到两点,她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。”
安驰顿了顿,小心翼翼的接话道:
“不会的,她肯定会来。”
薄景言顿住脚步,盯着安驰:
“你凭什么笃定?你了解她吗?今天和自己的妈来公司唱双簧,你不是看见了?”
安驰微微垂着脑袋,立刻回应:
“薄总,太太,不,苏小姐不是那样的人。这一年多,她对我们都格外和善。还有公馆里的佣人们,个个都很喜欢她的。”
薄景言蹙了蹙眉,冷冷道:
“哦?看来她的戏演的不错,蒙蔽了所有人,包括你。”
安驰:“......”
安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,他也不知道薄景言为何对苏西存有那么大的质疑。
多好的姑娘啊,薄景言怎么就看不到呢?
莫不是能力滔天的薄景言也如小说里说的,是个眼瞎耳聋的霸总?
安驰心中叹息了好几声,也不敢再说什么了。
两人到了办离婚手续的区域。
安驰特意找了个偏僻的位子让薄景言坐。
“两点了,她人呢?打电话给她!”
刚落座的薄景言便不耐烦的开口。
安驰立刻拿出手机,拨通苏西的手机号码。
响到铃声自动断开,那端也没有接通。
安驰又继续拨过去,连续好几次都没有人接。
薄景言扫了他一眼,冷冷道:
“承认你被她蒙蔽了吗?”
安驰吞吞吐吐道:
“苏小姐向来节省,可能是坐的公交车,太吵没有听见。”
薄景言又是冷哼一声。
她节省?一年多买了无数个限量版包包,还有各种会所的充值卡。
这样的人会去坐公交车?
“派人去找,我没那么多时间等。”
安驰握着手机的手已经满是汗水,他又立刻联系保镖去找苏西。
又是半小时过去,保镖那边给了回话,并没有查到苏西的任何消息。
“都是群废物。”
薄景言听到安驰的这个汇报,瞬间就怒了。
“现在看清她这个人了?”
说着,薄景言已经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