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覃愣住,刚要开口,鼻血滴答落了下来。她连忙起身找纸巾,再塞住鼻腔。看着镜子中一脸狼狈的自己,她的喉头涌上一阵苦涩。“不用了,我们现在只是普通同事,不合适。”沈随的语气带着一丝迟疑:“你不想见到我?”阮覃将浸满血的纸巾扔进垃圾篓,眼眶浮起一层薄雾。“不想。”沈随顿住,语气沉了几分。“你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。”音落,电话被挂断,再无一丝声音。阮覃擦着鼻血,泪水无声淌落下来。
彻夜未眠。
第二天,阮覃和母亲一并到了北岭墓园。
她将手中的黄菊花束放在墓碑前,然后将之前在海岛拍的照片拿了出来。
“爸,小时候您总说我个子不高,长大了会被别人欺负,现在我一米六八了,在整个研究所女孩子里,都是数一数二的高个子呢。”
听着阮覃说的话,阮母再也忍不住,捂住嘴把头偏向另一侧。
岁月静好,那个她能依靠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。
阮覃和父亲絮叨一阵后,对阮母说出了自己思考一夜的决定。
“妈,海岛那边在招募航天通讯文员,我想去试一试。”
“不行。”阮母脸色瞬间变了,“那是地震多发段,妈已经失去你爸了,万万不能……”
说到最后,她哽了声,脸色也苍白了几分。
阮覃连忙拉住阮母的胳膊,宽声道:“妈你放心,国家在进步,基地的防护措施也在进步,我曾经是校女子游泳队的冠军,不会有事。”
“并且那边的工作,也就打打文件接接电话,很轻松的。”她继续说道。
阮母看着阮覃带着恳求的坚定眼神,最终松了口。
“你的任何决定妈都支持,但不管在哪,你必须给我平平安安回来,别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。”
她说完,又看了看墓碑上阮覃父亲的照片,眼眶再次泛红。
“老阮,你要好好保佑她和沈随,做好航天事,护好航天命。”
说完,阮母转身走下台阶,背影蹒跚。
看着母亲偷偷抹眼泪的动作,阮覃喉头也一阵发涩。
突然,鼻腔内又涌上一股热流。
她一阵心慌,连忙捏住鼻子仰头。
自己的身体状况,已经越来越糟糕了。
从墓园回去后,阮覃给研究所的领导打电话提交了想去海岛工作的申请。
领导清楚她的身体状况,也清楚海岛对她而言的特殊意义,很快批准了她的请求。
刚挂电话,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。
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沈随。
她迟疑片刻,还是选择了接听。
“为什么要从研究所离开?”沈随开门见山问道。
阮覃愣住,她的换岗申请刚获批准,沈随就知道了?
“没什么,就是想换个环境换种心情。”她低声回应道。
电话那端沉寂片刻,再次传来沈随的嗓音:“准备去哪?”
“海岛。”她没打算隐瞒。
“那里条件艰苦,不适合你。”沈随说道。
阮覃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:“我爸在那,不怕。”
一阵寂静,电话那端静到仿佛没了人。
在阮覃准备挂电话的时候,沈随低哑的嗓音传来:“我过阵子去看你。”
阮覃愣住,刚要开口,鼻血滴答落了下来。
她连忙起身找纸巾,再塞住鼻腔。
看着镜子中一脸狼狈的自己,她的喉头涌上一阵苦涩。
“不用了,我们现在只是普通同事,不合适。”
沈随的语气带着一丝迟疑:“你不想见到我?”
阮覃将浸满血的纸巾扔进垃圾篓,眼眶浮起一层薄雾。
“不想。”
沈随顿住,语气沉了几分。
“你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。”
音落,电话被挂断,再无一丝声音。
阮覃擦着鼻血,泪水无声淌落下来。
门口传来一阵动静。
阮覃抬头,看到阮母搀扶着门框,一脸震惊地看着她面前满是血纸的垃圾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