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他还不能死,林家的案子还需要他才能查清。……医院中,林婉兮坐在走廊上死死攥着画布。可她的眼神却怔怔望着紧闭的手术室,心绪复杂。没过多久,红灯变为绿灯,患者的情况逐渐稳定。医生抱着病例单走出房间,却不见走廊上的女人。“等在这里的女士呢?患者刚醒吵着要见她。”他问一旁的护士。护士摇头道:“刚还在的,不知道去哪了。”病房内。顾生头缠着绷带,脚被石膏固定,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躺在床上。
晃晃几日过去。
林婉兮忙的脚不沾地,根本没空去想顾明诚的事情。
这日她抱着一副打包好的油画,走在街道上。
春日的阳光并不刺眼,只让人觉得懒洋洋的,倦意上涌。
她按了按太阳穴,眼尾泌出泪水,眼前一花,差点朝前栽去。
幸好她扶住了路旁的栏杆,顿住脚步,稍下休息了片刻。
她将自己逼得太紧了,身体终是开始吃不消了。
这时,顾明诚恰好摇下车窗,视线落在了她未遮挡的侧颜上,瞳孔猛地一缩,心跳兀自加快。
他猛地叫住司机,将车停在了她的对面,让他彻底看清了她的脸。
竟然与婉兮长得一模一样。
他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,径直推开车门,连拐杖都忘了拿,就那样一瘸一拐的朝她走去。
“砰——”的一声。
身后传来巨响,林婉兮转头去看,就见一人躺在了血泊之中。
她怔愣片刻,眼底浮现痛苦之色,想起了林霜去世时的一幕,身形摇晃,有些站不稳脚了。
林婉兮强压下心底的恐惧,本打算离开,却听见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呢喃。
“婉兮……”
她身形一滞,难以置信的朝着那处看去,只见顾明诚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,死死盯着她的方向,嘴里不断有鲜血冒出。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压抑的情绪瞬间翻涌。
顾明诚忍住身下传来的剧痛,撑着身体,一点点朝着她的方向爬去,在水泥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。
他眉头紧锁,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,可眼中却是浓烈的爱意。
这一刻他竟是笑着的。
他朝着林婉兮的方向伸手,眸中流露出解脱的神色。
终是体力不止倒了下去,他趴在地上,低声道:“婉兮,是你来接我了吗?”
若是如此也挺好的,他一个活在这世上实在是太孤独了。
林婉兮听不清他口中的话,只见他嘴唇蠕动两下便彻底的晕厥了过去。
她的心跳跟着一滞,大脑一片空白,慌忙跑上前去,蹲在了他的身旁。
手上不止何时已占满了黏腻的血。
她本该是恨他的,可为何看见他就这样了无生机的躺在她的面前,她会这么难受。
林婉兮忍住心底的颤意,拔打了救护电话。
她想他还不能死,林家的案子还需要他才能查清。
……
医院中,林婉兮坐在走廊上死死攥着画布。
可她的眼神却怔怔望着紧闭的手术室,心绪复杂。
没过多久,红灯变为绿灯,患者的情况逐渐稳定。
医生抱着病例单走出房间,却不见走廊上的女人。
“等在这里的女士呢?患者刚醒吵着要见她。”他问一旁的护士。
护士摇头道:“刚还在的,不知道去哪了。”
病房内。
顾生头缠着绷带,脚被石膏固定,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躺在床上。
他望着门口的位置,心跳也跟着加快,他的婉兮就在门外,她看见了他,又一次救了他。
她应该还是在意他的吧。
忽的,房门被人推动。
顾生的眼睛亮了一瞬,又快速熄灭。
他皱了皱眉头,问道:“送我来的人呢?她怎么不来看我?”
他语气急促,神情焦躁。
医生怕他情绪激动牵扯到伤口,忙解释道:“走廊已经没人,那位小姐先行离开了。”
顾生愣了一下,眼中闪过错愕,却又觉得理所当然。
他的视线望向窗外,透过层层阻隔,似乎瞧见了她决绝离去的背影。
他兀自低笑几声,眼底弥漫出苦涩。
她不会原谅他的。
但终归没有忘记他,爱也好,恨也罢,她没忘记他就好。
遗忘才是对他最痛苦的惩罚。
他慢慢闭上眼,沉沉睡去,梦中林婉兮回来了,晓晓也回来了,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