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回到家,闻星时率先打破沉默。“柳淑英同志只是来家里送点她做的雪花丸子给妈吃,以后要是有人嚼舌根,你记得解释。”陶羽澜一脸平静地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多言。闻星时却再次问道:“刚才那个男同志是谁?”“夜校的班长,有同学考上了大学,大家一起聚餐饯行。”陶羽澜潦潦解释。闻星时眉头微拧了几分:“他们聚他们的,你是已婚妇女,何必凑这个热闹?”陶羽澜一怔,垂下了眼帘。这个男人哪怕稍微留一点心,就能知道这次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,是他的妻子陶羽澜。
旁边一个嗑瓜子的婶子也皱起了眉:“是啊,人家沈团长的媳妇还在这儿呢,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。”
柳淑英的脸色倏地一白,连忙避开闻星时站直身子。
闻星时抬眸扫了隔壁院的两个军婶,下颚角绷成一条线。
两人立马噤声,嗑着瓜子回了屋。
再一转眸,他看向路边的陶羽澜,还有和她并肩站着的白衬衫男人。
四目相对,气氛有些尴尬。
柳淑英主动跟陶羽澜解释:“知慧同志,你别误会,我跟沈大哥只是单纯的革命友谊……”
陶羽澜淡淡一笑:“我知道,革命同志互帮互助是应该。”
说完,她看向一脸神色复杂的许援朝:“谢谢你送我回家,有机会再聚。”
许援朝欲言又止一番,只说了句‘再见’,便踩着自行车离开。
柳淑英也提着手里的竹篮往另一条道走了。
闻星时看着她隐入黑暗夜色中的背影,有些担心地想追上去。
但再触及到陶羽澜的视线后,他还是生生顿住了脚步。
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回到家,闻星时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柳淑英同志只是来家里送点她做的雪花丸子给妈吃,以后要是有人嚼舌根,你记得解释。”
陶羽澜一脸平静地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多言。
闻星时却再次问道:“刚才那个男同志是谁?”
“夜校的班长,有同学考上了大学,大家一起聚餐饯行。”陶羽澜潦潦解释。
闻星时眉头微拧了几分:“他们聚他们的,你是已婚妇女,何必凑这个热闹?”
陶羽澜一怔,垂下了眼帘。
这个男人哪怕稍微留一点心,就能知道这次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,是他的妻子陶羽澜。
可他满心满眼都在柳淑英身上,根本不在意有关自己的事情。
若是从前,陶羽澜听了这番话,一定会觉得委屈和伤心。
但现在的她已经心如止水。
既然闻星时一点也不在乎,她也没必要告诉他,自己准备去北京上大学的事。
“以后不会聚了。”
陶羽澜淡淡的回了一句。
以后她去了北京,想和夜校的同事再聚,也没机会了。
晚上,熄了灯,陶羽澜躺在床上准备睡觉。
闻星时的手刚碰到她的身体,她就触电般往里面移了移。
再一次难得的主动被拒绝,闻星时觉察出了异常。
“你最近怎么了,怎么对我这么冷淡?”
陶羽澜背对着他淡淡说道:“你多心了,我只是有点累。”
闻星时看着她单薄的背影,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握,下意识就直接抱住了女人的腰。
“我抱着你睡。”
陶羽澜身子僵硬了几分,但还是忍着没有推开男人。
这一晚,闻星时睡得安心,但陶羽澜却一夜未眠。
临近年关,闻星时一连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。
沈母以为他部队事多,但陶羽澜清楚,他只是为了让柳淑英能过一个安稳年在忙碌。
这样的生活她早已习惯,因为她知道不期望,就不会有失望。
等自己走后,那个男人也能光明正大地照顾心上人了。
这些天,陶羽澜每天除了照顾好沈母,尽好一个儿媳妇最后的本分,其余时间就是一点点清理掉这个家里有关自己的物品,等待科研学院的车来接她。
她要在离开前,将这个院子里有关自己生活的痕迹,抹除得干干净净。
离开倒计时最后一天。
除夕当天,通讯室喊陶羽澜前去接电话。
“陶羽澜同志,这里是科研学院新生处,过完这个年,学校大巴车会在明天早上八点,去南岭车站接你,你和家里人都沟通好了吗?”
陶羽澜握着电话柄的手紧了紧。
“请学校放心,陶羽澜已准备到位,随时可以出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