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自然没有任何回复。沈知意满眼愤恨地盯着他,甚至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,直直冲着他来。程时叙甚至舍不得闭眼,瞪圆了眼睛。那道虚影还是在他眼前消散,匕首也在触及他身体的一瞬间悄然破碎。分明只是一场梦魇,可是程时叙偏偏觉得心口处一阵刺痛。这是他迟来的报应吗?程时叙掩住脸,低下头,深深地呼吸着。眼泪从他指缝间流出,他仰起头,任由雨水落在自己脸上、身上。眼泪和雨水混成一团,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。几次呼吸之间,程时叙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,好像刚才的失控难以自持似乎只是一场幻象。
【对象错误!】
程时叙心乱如麻,从喉间发出的声音颤抖又生涩,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一般。
“什么叫做抹杀对象错误?沈知意难道不是我要杀的人吗?”
系统却始终没有回复。
程时叙指尖发颤,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点开系统界面。
上面却已经是一片黑色,已然是死寂一般。
映出他灰败的脸色。
身后最后一根梁柱轰然倒塌,激起一阵黑烟。
程时叙有些茫然地站在一片废墟之中,像是支撑他的脊柱也瞬间折断。
程时叙脚下一软,跪倒在地上。
膝盖被地上的砂砾磨破,tຊ尚有余温的木炭将他的衣角灼烧。
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点痛苦。
“轰——”突然的一道闪电将整个天际照亮。
原本柔情的漫天雪花中掺了刺骨的雨水化作冰刀淅淅沥沥地砸下来。
程时叙眼睛一片猩红,他痴痴地环顾四周,像是茫然无措的困兽。
他原本笃定相信的一切都已经悄然破碎。
漫天雨幕下,他似乎看见了沈知意,她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。
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,程时叙挣扎着起身踉跄着往前走:“知意!”5
“知意!你没死是不是!”
沈知意自然没有任何回复。
沈知意满眼愤恨地盯着他,甚至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,直直冲着他来。
程时叙甚至舍不得闭眼,瞪圆了眼睛。
那道虚影还是在他眼前消散,匕首也在触及他身体的一瞬间悄然破碎。
分明只是一场梦魇,可是程时叙偏偏觉得心口处一阵刺痛。
这是他迟来的报应吗?
程时叙掩住脸,低下头,深深地呼吸着。
眼泪从他指缝间流出,他仰起头,任由雨水落在自己脸上、身上。
眼泪和雨水混成一团,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几次呼吸之间,程时叙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,好像刚才的失控难以自持似乎只是一场幻象。
身旁的侍从见他神色缓和,适时地递上一把伞。
偌大的油纸伞遮住天光,试图将一切都掩盖住。
程时叙却突然发难,一把将人推开:“滚!给我滚!”
程时叙憋着一口气,跌跌撞撞地回到房中。
房间内没有点灯,一片漆黑,活像是刚才的火场。
程时叙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。
程时叙闭了闭眼,合上门,将身后最后一抹亮光掩住。
黑暗好似想要将一切吞噬。
“系统!”
程时叙的声音生硬地将这一片寂静划破。
这一次熟悉的机械声很快响起:“宿主有什么诉求?”
程时叙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,声音却少见地颤抖:“重置所有时间,我要回到和沈知意相遇的时间点。”
“执行宿主指令。”
程时叙再次睁眼时,周围情景已经瞬间切换。
他又变成了那个小乞丐,蹲守在城墙脚下,身上是破布麻衣。
程时叙简单估算了时间,拔腿直接往将军府方向奔去。
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,连呼吸之间都带了血腥气。
可是他不在乎。
程时叙远远瞧见了沈家的马车。
他又跪在那个街角,沈知意再一次从他面前经过。
可这一次,马车没有停下。
沈知意也没有下来,看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