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她脸色一变,陡然凶狠了几分,呵斥家仆道,“还不把这些晦气物件都扔出去,将领了和离书的夫人送回她的小四合院?”家仆行动起来,霜花像个着急的哑巴,去拦也不是,不拦,也不是。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双腿间的织花薄毯,“和离书,你就不想看看?”这个诱惑,显然是杜若所不能拒绝的。她迟疑了片息,眸中荡漾着微弱克制的渴望,“拿出来瞧瞧。”我哪里来的和离书,当然是诓她的。然,我煞有介事地捋着薄毯,似要从薄毯底下取出书信,哄诱杜若,“你靠近些,看不清楚可怎么好?”
我看着杜若端着的架子,仿佛已经给自己添了分位,已是当家主母。
她大约笃定,我去了趟皇宫,围猎宴请之上,我肯定身败名裂,此刻已是下堂妻。
“谁说……”
霜花掐着腰,似一只斗鸡,但我没让霜花开口,截过话,“那还得多谢你,这么体贴为我着想,怕是不多时,便可撑起将军府门楣。”
杜若见我面带笑意,神色凝滞少倾,“那还用你说?只可惜妾室不得入宫,否则我还真想看看,姐姐在大殿之上是如何的无地自容。”
“那还真是可惜。”我皮笑肉不笑,这话实打实的真诚。
杜若在场,傅恒玉连狡辩都不能,我还想看看这江南瘦马,直面当初的‘妈妈’指认,该是怎样的神情呢。
杜若摇了摇羽扇,幸灾乐祸的扬起嘴角,“无碍的,既是姐姐归来,做妹妹的就送你一程。”
说到这里,她脸色一变,陡然凶狠了几分,呵斥家仆道,“还不把这些晦气物件都扔出去,将领了和离书的夫人送回她的小四合院?”
家仆行动起来,霜花像个着急的哑巴,去拦也不是,不拦,也不是。
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双腿间的织花薄毯,“和离书,你就不想看看?”
这个诱惑,显然是杜若所不能拒绝的。
她迟疑了片息,眸中荡漾着微弱克制的渴望,“拿出来瞧瞧。”
我哪里来的和离书,当然是诓她的。
然,我煞有介事地捋着薄毯,似要从薄毯底下取出书信,哄诱杜若,“你靠近些,看不清楚可怎么好?”
杜若将信将疑凑近我,我却停下了手中小动作。
“你到底给不给,慢吞吞的,属乌龟么!”
我未有举动,引得杜若迫不及待,她亲自上手,弯腰俯身,就想强制从我的薄毯下,将所谓的和离书掏出来。
“啪——”
和离书没得到,杜若倒是吃了我一巴掌。
突如其来的一记掌掴,把杜若打懵了。
她保持着弯腰僵直的姿势,好会儿才反应过来,直起身,捂着面颊,“你打我?”
“妾室犯上作乱,胆敢动我的物件,不该打?”我掀起眼帘投过去冰寒的目光,“休说只是小惩大诫,哪怕家法伺候也不为过!”
杜若气急发笑,“还当自己是将军夫人呢?你一个废妻,算哪根葱!”
“谁跟你说我不是?”
我抽回视线,对霜花道,“回屏澜院,这些东西,都给我好生收拾,物归原位!”
杜若多半还在回味我的言语,心不在焉地任我离去。
还是霜花回头提醒她,“不好意思,小姐没有和离书,您啊,还是省省吧!人在做天在看,给你的一双孩子积点德!”
“没……没有?”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他答应我的。”
我和霜花径自回屏澜院,背后杜若的呢喃渐渐弱不可闻。
“小姐,你不走么?”霜花将铜镜重新安置在梳妆台上,问着我。
我看那铜镜边角磕伤,拧了下眉头,“走什么,好处都让傅家占了,我此时走,反倒让他们松快了。”
我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筹谋,眼下吩咐霜花道,“数数梳妆台里的首饰珠钗。”
霜花听我吩咐,细致的数,房门外来了个老嬷嬷,“少夫人,老夫人有请。”
哦,杜若的状,这么快就告到了老太太那儿,这是要让我过去,好问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