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我母族之祸尚未清算,日难食,夜难眠,你告诉我……如何能安?”太皇太后只字不提封洵,却明摆着告诉苏黎音,自己知道封洵还活着,甚至将怨气与敌意发泄在了苏黎音身上。苏黎音暗暗掐了把大腿,喉头哽了哽,眼眶瞬间一片通红:“民女与太皇太后经历相同,算是惺惺相惜,本是富贵出身,奈何家中突遭横祸,先是父母落难,再被夫君休弃……”“若非三皇子垂怜,民女尚不知身在何处,该是何处艰难的处境。”
苏黎音瞬时心头一凛,规规矩矩欠身请安:“太皇太后万福万安。”
“呵,我母族之祸尚未清算,日难食,夜难眠,你告诉我……如何能安?”
太皇太后只字不提封洵,却明摆着告诉苏黎音,自己知道封洵还活着,甚至将怨气与敌意发泄在了苏黎音身上。
苏黎音暗暗掐了把大腿,喉头哽了哽,眼眶瞬间一片通红:“民女与太皇太后经历相同,算是惺惺相惜,本是富贵出身,奈何家中突遭横祸,先是父母落难,再被夫君休弃……”
“若非三皇子垂怜,民女尚不知身在何处,该是何处艰难的处境。”
听得苏黎音卖起惨来,太皇太后低垂着眸子,看不清眼底的情绪:“你当真对三皇子这般情真意切?”
“三皇子的恩与情,民女此生谨记。”
话说出口,连苏黎音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太皇太后轻笑一声:“既如此,你便替他办一桩事吧。”
听她的语气,似乎并没有转圜的余地,苏黎音心头颤了颤,只得硬着头皮稳住太皇太后,看看她究竟意欲何为。
“民女愿为三皇子赴汤蹈火,在所不惜。”
对于苏黎音的识时务,太皇太后很是满意:“光说可不行,三皇子如今身在皇陵,你一人待在皇子府未免太过无趣,便在哀家这寿康宫暂且住下。”
说着说着,她眼底忽然迸发出瘆人的精光:“再过两日,哀家便带你与故人见上一面。”
这位故人……是封洵么?
苏黎音不过片刻愣神,随即乖巧应下:“是。”
听太皇太后的意思,暂时还不会动她,难道是想利用她对封洵做些什么……
怀着忐忑的心情,苏黎音跟着老嬷嬷来到东偏殿暂时住下。
一日三餐都送得精致至极,后宫婕妤以下的后妃都没有这般待遇。
若非太皇太后愈发忌惮赵容予,也不会命宫人们如此用心,既冒险拿她进了宫,又不曾在衣食住行上亏待了她。
入夜后。
苏黎音在东偏殿歇息,两名宫婢在外间值夜,还有两名内侍守在门外,可谓是将她‘照看’得跟铁桶一般。
她在床上辗转反侧,久久不能入眠,蹙起的眉头没有一刻松懈下来。
想不通太皇太后究竟要做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令封洵陷入危险之中。
她早已命管家去和他报过信了……
以封洵的智谋,一定会有所准备,不会傻乎乎上钩的。
如是想着,苏黎音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,只感觉无比的疲累。
她自知自己不是善于弄权布局的聪慧女子,总是如一叶浮萍,迷迷糊糊的在别人的计划中沉浮……
幸而她无心帝王家,也不向往那富贵权势迷人眼的生活。
只想和心爱之人,守着属于自己的小家,过平平淡淡的日子。
想到封洵,那日再见的情景又浮上心头,苏黎音捂住了心头,那里早已痛得麻木。
忽然听得几声细响——
苏黎音警惕地坐起身来,却见守在外间的两名宫婢已经倒在地上。
透过月光看向门外,也依稀能瞧见内侍倒地后的虚影!
究竟是谁?无声无息的闯入寿康宫,一瞬放倒了所有监视她的人?
正在她眸光四处寻视之时,一道挺拔的身影从房梁上落下,尽管来人蒙着面,苏黎音还是通过那双清冷的凤眸一眼认了出来……
夜闯寿康宫之人竟是封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