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院子里,后知后觉的痛意从手上传来,她抬起手吹了吹发红的地方,眼眶也微微红了。第二天,贺锡程醒来时,床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白开水。他收拾好后去对面找林珺榆,敲了半天门。一个晨练回来的大爷插话:“小许老师天不亮就去学校了咧!”下午放学,林珺榆回来,贺锡程提着个袋子从他的房间走出。“听雪,我今天跟同事去了趟百货大楼,看到苏联的炼乳给你买了点,可以配馒头吃。”林珺榆不喜欢甜食,觉得腻,但她从日记中看到,陈若清喜欢。
当天晚上林珺榆已经睡下了,却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:“许老师,睡了吗?”
她披了件外套,强撑着困意去开门。
门外,贺锡程的好友兼同事李铭扶着他站在门口,神色尴尬:“许老师,不好意思啊,阿斐他喝多了,没带家里的钥匙,我只好打扰你了。”
林珺榆看着满身酒气,醉得睁不开眼的贺锡程,转身去拿他放在自己这里的备用钥匙。
打开门后,李铭帮忙把贺锡程扶进房间擦了把汗:“许老师,阿斐就交给你了,我先走了。”
林珺榆倒了声谢,又去保温瓶里倒热水。
倒到一半,便听到耳边传来呢喃醉语:“若清……”
林珺榆手一抖,几滴热水溅出,白皙手背瞬间红了。
她盖上保温瓶,将热水放在贺锡程床边的书桌上等它凉下来。
却忽然瞥见贺锡程放在桌上的本子,本子封面右下角写着四个字——陈若清赠。
字迹工整,从写字的力道就能看出主人的用心。
林珺榆犹豫一瞬,还是忍不住翻开。
这是贺锡程的日记本,却不是每一天都写,只会写下重要的日期和事情。
所有的内容,都跟陈若清有关。
她的生日,她的忌日,她的父母,以及他们俩认识的人和事……
而从头到尾,林珺榆的名字都没有出现过。
林珺榆想,这小小的本子承载了贺锡程和陈若清的世界,而她,不配出现在这个世界里。
良久,林珺榆把本子合上放回了原位,关灯走出了这道门。
站在院子里,后知后觉的痛意从手上传来,她抬起手吹了吹发红的地方,眼眶也微微红了。
第二天,贺锡程醒来时,床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白开水。
他收拾好后去对面找林珺榆,敲了半天门。
一个晨练回来的大爷插话:“小许老师天不亮就去学校了咧!”
下午放学,林珺榆回来,贺锡程提着个袋子从他的房间走出。
“听雪,我今天跟同事去了趟百货大楼,看到苏联的炼乳给你买了点,可以配馒头吃。”
林珺榆不喜欢甜食,觉得腻,但她从日记中看到,陈若清喜欢。
她没说什么,接过淡淡笑了笑:“有心了,谢谢。”
“昨晚我喝多了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
贺锡程觉得她有些冷淡,眉头微微一蹙却又发现了异样。
“听雪,我怎么觉得你这屋子,空旷了不少。”
“有些不常用的东西占地方,我收拾了一下。”
她这么说,贺锡程便也点点头:“清爽些好,艰苦朴素的环境更容易让人平心静气。”
林珺榆沉默一瞬:“对。”
其实贺锡程是个细心的人,他总能及时发现周围的变化。
譬如院里张大爷的花蔫了,他给花浇水,连云嫂子自行车链子掉了,他会顺手给她装上。
可若是他再用心些,便会发现,她不见的东西,都是与他有关的。
……
后来的几天,贺锡程跟林珺榆说了一声自己有事,便早出晚归。
换做以前,林珺榆一定会焦急询问。
可这次,林珺榆没有,每天照常过自己的日子。
周六那天,林珺榆想着西藏冷,便准备去街上给自己买两件棉袄备着。
刚买完衣服走了没几步,便听见熟悉的名字传来。
“阿斐,这次真的谢谢你,要是没有你,我和你叔叔这两把老骨头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。”
市医院门口,林珺榆停下脚步,看见贺锡程和一对老夫妻站在一块。
“阿姨,您别这么说,若清走了,我就是你们的儿子,有事尽管找我。”
那大娘抹了抹泪:“那哪成啊,你以后,总会成家……”
“我是为了若清留在这里,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。”
贺锡程声音坚定:“我以后的妻子要是不同意,我就不会结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