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如因仍坐着在玩九连环,但马车跑动激烈,她只有把东西先放入袖中,看着狼狈的李昭昭问道:“那房里面有很多很多金银珠宝吗?”“什么?”李昭昭好不容易坐稳,对萧如因的问题摸不着头脑,忍不住问她,“那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?”“你先答我?”“没有金银珠宝。”“还有tຊ什么?”“我答了你,你也得答我。”“其实我也不大清楚,因为我从未进去过。不过我姑妈老说我不争气,贵人看不中我。你说那是什么地方?”萧如因耸耸肩。
“等会就来齐了,这样,你先走到中间去占个位置,我先和如因去给老师夫子们打个招呼。”说罢,卢夫人推了她一把,带着如因从边上进了一个房间,此时,那个一直不搭理她的萧如因突然冲她展现了一个很讽刺的笑容,就跟着卢夫人一起离开了。
李昭昭不明所以,缓步走到正中央,明明就只有一个桌子和一个凳子,还占什么位置,桌子上连茶水都没,但却用金元宝摆成了一座小山。
装饰如此风雅的地方,唯一桌一椅一堆金子,甚是稀奇。
正心生疑窦,李昭昭略微抬下脖子往上看,楼上每户窗户紧闭,也看不到人影,似乎都空空如也。
她围着圆桌走了一圈,又坐了下来,掏出怀中的书籍翻了几页,眼睛放在书页上,脑子里却飞快的在想,这里一切都透着古怪,正想着要不要走人,忽然从楼上抛出一个东西,“哐啷”砸到她的脚边,她站起身来,紧接着不停有东西砸到她的身边。
蹲下查看,原来是一个贝壳,散落在她身边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贝壳,有的大,有的小,颜色也每一个都不一样。
这是什么意思?她满头雾水,大声问道:
“是谁?为何不敢露面?”
仍无人回答,李昭昭无奈下,随意捡起一块表面带红的贝壳查看,刚拿到手上,卢夫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,满脸欢喜,疾步走到她身边,“我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。”
“夫人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其他的人呢,这些贝壳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就是一个小游戏而已,你随我来。”卢夫人拉着她的手,带她来到二楼,进到一个房间里,这个房间里有股很浓的杏仁味儿,屋内中间垂了一层帘子,若隐若现,只能看见背后有个男子的身影,身形高大,脖颈纤长,鼻梁高挺。
卢夫人一改往日里闲散慵懒的状态,语调都变了,殷勤道:“这是我的侄女昭昭,年16,识字,舞艺超绝。”
李昭昭闻之侧目,她什么时候成她侄女儿了,夫人捏捏她的手,轻声道:“莫乱说话,想考试孤女无资格,听我的没错。”
说着,卢夫人把她推近帘子处,那一帘之隔的男子站起身来,逐渐靠近她,影子也逐渐放大,帘子轻轻晃动着,她试着去分辨那男子的样貌,他似乎有完美的轮廓,压迫感十足气场,哪怕隔着一道帘子,她也能感到对方炙热探寻的眼神。
男子抬了抬手,卢夫人就福身退了出去,关门时叮嘱道:“昭昭,好好回大人的话。大人问什么,你就答什么。”
事情进展到这里,李昭昭再傻,也咂摸出不对劲了,这哪是什么文友聚会。
她略退了一步,冷声问道:“为何阁下不以真面目示人?”
过了会,那男子笑了一下,转而问她,“姑娘不是琥京人氏么?”
男子的声音清冽,但却很单薄,他略带飘忽的语气让他的音色显得很倨傲。
“不是。”
“琥京的美人匠气十足,确实没有姑娘灵气卓逸。”
李昭昭忽略他的夸奖,也不想和卢夫人扯上关系,直言道:“我也不是卢夫人的侄女。”
“哦?”他发出轻轻的疑问,但显然也不甚在意,然后抛出一个让李昭昭瞠目结舌的问题。
“昭昭姑娘会学狗叫吗,就像才一两个月的狗崽子那般,我想听。”
此话一出,李昭昭脑里只有一个想法,这地方和这个人都有毛病,得赶紧跑,并且生出股怒气,哪有这么不尊重人的。
她气极反笑,“本姑奶奶会打狗棒法,可不会学狗叫,死变态,要想听你自己对着镜子学个够吧!”说罢,转身拉开房门,恨不得长四条腿,飞快跑了出去。
屋内,帘子后传来那男子低低的笑声。
从二楼下来,李昭昭朝门口奔去,她不经意一看,没想到一楼正中央又有一个年轻女子,跟她刚才一样,也坐在圆桌旁,也露出跟她一样的迷茫表情。
李昭昭心底有一个隐约的答案浮出,但此刻她不想多言,卢夫人紧随其后,担忧的问,“怎么这么快出来了,贵人是不是生气了?”
李昭昭不理她,周身都是冷冽的气场,卢夫人也不是蠢的,见她态度大变,心一狠,趁她刚走出‘窥珠楼’,便招手让两个小厮把李昭昭抓了起来,塞进了马车,随即马车很快跑了起来。
萧如因仍坐着在玩九连环,但马车跑动激烈,她只有把东西先放入袖中,看着狼狈的李昭昭问道:“那房里面有很多很多金银珠宝吗?”
“什么?”李昭昭好不容易坐稳,对萧如因的问题摸不着头脑,忍不住问她,“那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?”
“你先答我?”
“没有金银珠宝。”
“还有tຊ什么?”
“我答了你,你也得答我。”
“其实我也不大清楚,因为我从未进去过。不过我姑妈老说我不争气,贵人看不中我。你说那是什么地方?”萧如因耸耸肩。
李昭昭看向她,发现她有一双很清冷的眸子,和卢夫人总是笑意盈盈不一样,“你真的是卢夫人的侄女吗?”
“是,那房间里有什么?”
“一个男人。”
“长什么样?”
“看不清,他在一个帘子后面。”
“你要你做什么?”
李昭昭沉默了会,不正面回答,反而问她,“真的有女子考试这回事吗?”
“我不确定。我姑妈什么瞎话都说。”
没过一会儿,章府到了,马车停了,李昭昭被小厮抓了下去,萧如因看着她,想说什么,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她被关到耳房,并且锁上了房门,正在屋里打瞌睡的小满也醒了,疑惑道:“哎,你们这么快回来了?哎,怎么锁门啊?”
她看到李昭昭一脸愤慨,眉眼间都是怒火,又问:“小姐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被人坑了。”
“不是说什么文友聚会吗?”
“没有,那个地方像一个展台,女子置身其中被人在暗中窥探,被选中后,就带上了二楼,有个男人在那等着。”
“啊?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?”小满惊呼,上下打量她,幸好没看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
“没有,那个男子好变态,让我学狗叫给他听,呸,真想一脚把他踢飞。”
“对付变态我拿手啊,我力气大,得用棍子打,他们就是欠打。”
“琥京城里的变态怕用棍子打不走的。”李昭昭无奈道,有点后悔还是太过轻信卢夫人,也没料到她一个侍郎府的主母却会干这类青楼老鸨的角色。
说出去谁会信呢
她正郁闷,不经意间在袖子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,掏出来一看,是萧如因的九连环。不知何时塞到了她袖中。
那个对她不搭不理的女子,居然暗中助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