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行止,你说你对我并无情分,我给你写的信笺,送过的物件,你都不曾回应,甚至瞧都不曾瞧过一眼。”“可你不知道,那些被你无视的信件,是我写废了多少张纸,斟酌过多长时间才写出来的。”“我生怕自己有一个字不妥当,却没想到在你眼里根本一文不值。”“你说你不喜规束,也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,那为何从前不提解除婚约,难道我一定会缠着你吗?”黎若楠一字一句说着,似是要将连日来的委屈隐忍一并吐出,最后伸手从陆行止手中夺过庚帖,淡淡开口。
陆行止脸上的血色一瞬褪尽,说不出一句话。
黎若楠无视他苍白的脸色,走到他面前,伸出手:“还请小侯爷,将庚帖归还与我。”
陆行止慌忙收回庚帖,摇摇头:“霜月,不,黎若楠,你一直都在骗我?”
“是你自己将我错认成丫鬟的,我不过将错就错。”
黎若楠面无波澜,又说了一遍:“请小侯爷将庚帖还我。”
陆行止像是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。
也想起初见那日,是他随手一指,不仅将她认作丫鬟,还直言非她不娶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,他费尽心思要退婚的黎若楠,竟然就是他如今最想娶的霜月。
这些时日以来,他真正爱上的人,也一直是黎若楠。
可是现在,这桩婚事却被他亲自退了。
陆行止的眼眶霎时红了,本就白皙的脸蛋此刻苍白如纸。
他紧紧攥住那张庚帖往身后藏:“我不要,黎若楠,我不退婚!”
薛蘅望着他的目光寒凉,沉声道:“这婚事你说退就退,如今却又出尔反尔。”1
“陆行止,即便你贵为明昭侯府的小侯爷,也不该如此作践我妹妹!”
陆行止一震,眼神逐渐绝望,几乎要稳不住身形。
黎若楠冷冷看着他:“陆行止,这婚是你自己执意要退的,如今求仁得仁,终于摆脱了我,你不是该高兴吗?”
陆行止抬眸望着她,双眼通红,神情痛苦。
“我……”他薄唇张合几次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陆行止,你说你对我并无情分,我给你写的信笺,送过的物件,你都不曾回应,甚至瞧都不曾瞧过一眼。”
“可你不知道,那些被你无视的信件,是我写废了多少张纸,斟酌过多长时间才写出来的。”
“我生怕自己有一个字不妥当,却没想到在你眼里根本一文不值。”
“你说你不喜规束,也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,那为何从前不提解除婚约,难道我一定会缠着你吗?”
黎若楠一字一句说着,似是要将连日来的委屈隐忍一并吐出,最后伸手从陆行止手中夺过庚帖,淡淡开口。
“小侯爷,你我从此两清。”
陆行止的手僵在原地,仿佛黎若楠抽走的不是庚帖,而是他的心。
他神色惨然,整个人好似瞬间憔悴了下去,终于意识到,他还欠她一句:“对不起……”
可黎若楠转身退回到薛蘅身边,没有再看他一眼。
“送客吧。”
陆行止被拦出将军府后,黎若楠看着手中的订婚契和庚帖,仍有些恍惚。
薛蘅看她一眼,以为她还在神伤:“若早知他并非可以托付之人,当年就算违背约定,想必爹也绝不会给你定下这门亲事。”
“我如今瞧着,你都消瘦了不少。”
黎若楠忍了又忍,才没落下泪来。
薛蘅一边宽慰她,一边恨声道:“我的小妹,论相貌、论才情,不输京城任何一个名门闺秀,他陆行止执意退婚,是他有眼无珠!”
黎若楠笑着擦了擦眼角:“就是。”
“不是陆行止退了我的婚,是我黎若楠,不要他了。”
世间对女子苛刻,她偏要从这泥沼中再挣扎出一片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