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誉森牵起她的手走进门。“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最爱看安娜卡列尼娜,你说也想拥有跟她一样的浪漫爱情,跟爱人一起共进烛光晚餐。”他为宋时莺拉开椅子,扶着她双肩坐下。“煎牛排,是我特意去餐厅学的。”宋时莺瞥了一眼他伸到面前的手臂,上面的的烫伤伤疤不似作假。“这是我写的忏悔书和保证书,请夫人过目。”周誉森献宝似地双手奉上一沓工整的信纸:“你慢慢看,我还有一道奶油浓汤。”说着他郑重放下,轻快转身朝厨房走去。日暮西沉,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光晕。
宋时莺看着手上的票,又看了看满是笑容的林云朝。
她的情绪翻滚直上。
她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,以家为圆心,丈夫儿子为半径困住了自己的一生。
原以为只要熬到了儿子成家立业,周誉森退休,这一生也就苦尽甘来了。
直到现在,宋时莺突然间明白了。
自由不需要熬,只需要放下。
宋时莺抬眸冲着林云朝缓缓一笑:“云朝,你说的对。”
“我也该为自己活了。”
……
旅游游览景点需要身份证,宋时莺不得不回家一趟。
但还没等她回家,周誉森却先她一步找上了门。
一个月没见,周誉森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很多,衬衫是皱的,衣领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污渍。
人已经痊愈无大碍,然而佝偻着背,不再似往日那般挺拔的如同青松。
宋时莺淡淡地望着他:“有事吗?”
“时莺,过去这么多天了,你也该消了气,就跟我回家吧。”周誉森一开口便哽咽,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他。
宋时莺看着他在想,有些人的坏是骨子里自带的,而周誉森的渣也该是娘胎里带的。9
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想着他会改变,生生蹉跎了自己最好的三十年。
见她沉默,周誉森拉住她的手继续说:“你不在这些日子,我想了很久,过去是我做错了事,我不应该选择逃避。”
“我现在真的跟林安然划清了界限,我再也不会跟她有任何交集!从今往后我只有你,我要陪着你白头到老!”
宋时莺轻轻抽回手,在衣服上蹭了蹭,毫无动容。
周誉森见状红了眼睛,更用力的抓住宋时莺。
“时莺,我给你跪下发誓,求你再相信我一次!”
看着他焦急得像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孩子,宋时莺鬼使神差松了口:“算了,回家吧。”
反正她也要拿身份证。
推开家门,精心布置的烛光晚宴,客厅里特意拉起的“欢迎夫人回家”还是让宋时莺惊了一瞬。
周誉森牵起她的手走进门。
“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最爱看安娜卡列尼娜,你说也想拥有跟她一样的浪漫爱情,跟爱人一起共进烛光晚餐。”
他为宋时莺拉开椅子,扶着她双肩坐下。
“煎牛排,是我特意去餐厅学的。”
宋时莺瞥了一眼他伸到面前的手臂,上面的的烫伤伤疤不似作假。
“这是我写的忏悔书和保证书,请夫人过目。”
周誉森献宝似地双手奉上一沓工整的信纸:“你慢慢看,我还有一道奶油浓汤。”
说着他郑重放下,轻快转身朝厨房走去。
日暮西沉,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光晕。
整个世界仿佛柔和了下来。
宋时莺展开信纸,正要看,突然隔壁传来林安然的尖叫。
“救命啊,有蟑螂!”
厨房里,叮里哐啷一阵响。
周誉森几乎是冲了出来,对上宋时莺宁静的双眸。
“时莺,我去看看,外面好像……好像有人遇到危险在喊救命!”
宋时莺冲着他微微一笑:“嗯,去吧。”
房门砰地关上。
宋时莺垂眸笑了笑,她拿起忏悔书和保证书放到烛火上,看着火舌三两下将所有舔舐干净,快烧到手指时,倏地松开。
她缓缓站起身。
进屋拿上了身份证,离婚协议压在在餐桌上。
最后,她轻轻关上了家门,再也没有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