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惇一边咳嗽一边摆手。余盼山也没强求,只是说:“你之后有需要也可以联系我,小栀的同学,我也拿你当弟弟,不用客气。”……徐惇莫名有种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。吃完饭,夏栀把余盼山送到综合楼的美术教室。周淮屿和徐惇先回了教室,本来徐惇也硬要拉着周淮屿来送的,被夏栀拦住了,有周淮屿这尊大佛在实在是太吸睛,她社恐她招架不住。综合楼之所以叫综合楼,是因为各种教室办公室都往里面塞,因此也聚集了文艺体教师的办公室,一中学生还给这起了个外号叫“病号楼”。
“啊?”
夏栀吃惊得眨了眨眼,在脑海里搜刮了半天她本就不多的语文词汇,才说,“……他还挺上进的。”
也不至于吧,不就是之前年级排名倒数吗,就怀疑自己的智商了?
徐惇在一旁快笑抽了,偏偏又不能真的笑出来,他在那捂着嘴忍着笑,身体却忍不住颤抖。
林文宾他早想骂了,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,非要来找他周哥打架,还找了个小黄毛当帮手。
没人理他,就趁人不备把人手里的球抢走了,抢走就抢走吧,还乱飞球,真他妈的小学鸡。
夏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“空调开得很冷吗?”
周淮屿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他眼泪都快忍出来了,非常倔强地摇头,“没,我就是这样的,吃饭就抖。”
夏栀将信将疑,“你这样没事吗?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眼。”
余盼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,小男孩的把戏,不要太明显。
看破不说破,他敛了敛神色,“我有个朋友是医生,要不帮你看一下?三甲医院神经内科的,很专业。”
徐惇听完呛了一口米饭,磕得他气管疼。夏栀他哥也真是不按常理出牌,差点他就去急救科了,还去什么神经内科啊。
“不……不用了……”
徐惇一边咳嗽一边摆手。
余盼山也没强求,只是说:“你之后有需要也可以联系我,小栀的同学,我也拿你当弟弟,不用客气。”
……
徐惇莫名有种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。
吃完饭,夏栀把余盼山送到综合楼的美术教室。周淮屿和徐惇先回了教室,本来徐惇也硬要拉着周淮屿来送的,被夏栀拦住了,有周淮屿这尊大佛在实在是太吸睛,她社恐她招架不住。
综合楼之所以叫综合楼,是因为各种教室办公室都往里面塞,因此也聚集了文艺体教师的办公室,一中学生还给这起了个外号叫“病号楼”。
齐一峰的办公室在二楼转角,原本是个杂物间的,但齐一峰看中了这,小是小点,但远离喧嚣,无人打扰。
于是他就很专横地把这里边堆放的杂物送到废品回收站给卖了,当然卖的钱他也没有私吞,揣着卖东西得来的二百五就往校长办公室去了,去了之后就很拽很酷地把那二百五往桌上一丢,“二楼那件间杂物间,我要了。”
一中的校长也是个中年男人,很瘦很高,就爱每天站在校门口抓谁没穿校服带校牌,逮着人一点错就能唾沫横飞地骂半天,人送外号“冲天炮”。
“冲天炮”因为自己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怎么得民心,当时有学生正在办公室挨训呢,齐一峰就闯进来,大喇喇地往桌上丢了三张票子,不知道的以为他丢的是黑卡,反正把“冲天炮”给气得高血压都犯了。
事后那个学生把这件事挂在表白墙上,高中部美术老师大骂校长二百五的帖子下面评论是一串的“威武”。
但齐一峰还真就不是故意的,本来就是美术生,最讨厌给数字和钱打交道了,拿着钱也没点,想着这点钱吞了也没品,才给校长,没想到闹出这么大个乌龙。
反正最后就是,这件事情闹挺大,美术老师很多都是新来的,没站稳脚跟,也不敢和辱骂校长的人打交道,绕了一圈,幸福的还是齐一峰,最后过上了他理想中的清净生活。
逼仄的空间里,堆了一地的画纸,夏栀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幅画。被放在了最表面,是很早之前的美术作业,内容也很简单,就是学校门口她馋了很久但又不敢摘的桃子树。
齐一峰完成了最后一笔,把画笔往水桶里一搁,顺着夏栀的视线瞥了眼,“画挺好。之前学过?”
“当做课余爱好学过。”
“那还成,挺有天赋。余盼山还和我说过你的事情,但我觉得呢,走这条路真就得慎重。”
但其实夏栀是真的喜欢,就是夏志平绝对不会同意。
齐一峰继续说,“尤其是你们这种学习好的学生,路子多,不是真心喜欢别碰。年轻时人人都幻想着做艺术家挣大钱,实际上是大多数人都是籍籍无名之辈罢了。”
“我觉得她真的是真的喜欢。”
余盼山轻轻拿起那张画,细细地欣赏着,“比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有天赋不是吗?”
“哟,”齐一峰嗤笑一声,“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?还是说你现在不学美术改当人生导师了?”
他丝毫没和余盼山留面子,“当年你不也这么喜欢,现在呢,不照样休学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创业。”
说到这个他就来气,语气就更冲了些,“你就和那个姓严的鬼混吧,人家把你卖给搞传销的你都不知道。早知道你要回来,我当初的二百五就应该留着给你。”
余盼山就任凭他骂,也不生气,依旧是云淡风轻,“人长大了,面对现实有什么错。”
又不可能一辈子假装睡不醒,裹在被窝里做梦吧。
他不是小孩了,有自己想做的事情,有自己想守护的人。
梦想和这些比,也只能退一步。
齐一峰突然有些心酸,其实他站在余盼山这个角度上,也的确是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说不出再扎心的话,齐一峰又另外起了个话头,“……那就说,赛课的事情吧,方案就我俩之前讨论那个,然后你记得帮我多搞点材料,咱学校抠,给钱少。”
齐一峰嘟囔了一句,“反正你不是创业吗,大老板也不差这点钱。”
余盼山轻轻一笑,“行。我峰哥的吩咐,怎么也得给你办好。”
话音刚落,电话铃声就响了,余盼山看了眼来电显示,眉头一皱,用手遮了下手机屏幕,“我先去接个电话。”
出门的时候他还贴心地带上了门。
齐一峰看着他的背影,吐槽了句,“搞这么神秘,我都真怕他被骗去传销了。”
“那倒不至于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夏栀解释:“小时候我外婆把脑白金给我哥当糖吃,所以,我哥应该聪明?”
……
齐一峰把凳子往后挪了挪,“……你们家都不太正常。”
“……其实我觉得还好?”
“对了,你和你哥真的是亲生的吗?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齐一峰觉得余盼山是真的复杂,“……我觉得你哥有点变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