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动荡,因着慕姿诞下皇子,便不断有大臣上书奏请玄瑾立慕姿为后。燕月此时正在为小皇子亲手绣着虎头鞋。小景在她一旁絮絮叨叨:“听说皇上发了很大一通火,把上奏将兰妃娘娘封后的大臣们狠狠地怒骂了一番。”燕月恍如未闻,仍旧一针一线地绣着虎头鞋。这时,翊坤宫门外响起李德广高亢尖利的声音。“皇上驾到!”燕月一失神便不小心将针刺进手指中,指尖瞬间溢出了血珠。她忙不迭地福身行礼道:“臣妾参见皇上,皇上万福金安。”
原来如此。
所有那些燕月觉得怪异的变化和提前的时间节点便都说得通了。
燕月怔怔地看着眼前神情颓败的玄瑾。
许久才冷声说道:“皇上既然知道一切,为何还要放任臣妾改变皇上前世的计谋。皇上就不怕臣妾威胁到您来之不易的权势和皇位?”
玄瑾看着与之纠缠两世的眼前人,涩声道:“前世是朕错了,朕一生都活在阴谋算计,却不曾看清自己的心。”
“阿月,朕如今是真心待你。朕只愿与你相伴白首,恩爱两不疑。”
听着与前世相似的话语,燕月心中依旧泛不起波澜。
前世的伤害不是轻易就能抹去的。
燕月不愿再说,漠然道:“皇上,早些休憩吧。”
玄瑾落寞地看着她,嗫嚅许久也没再出声。
烛火熄灭,月影摇曳。
两具靠近的身体,心却隔着天涯海角的距离。
燕月一夜无眠,只睁着眼睛直到天明。
玄瑾醒时,深深地看了一眼假寐的燕月便离开了。
随后的好几日里,玄瑾没再来过翊坤宫。
他只是派李德广送了许多赏赐给燕月。
玄瑾在朝中已经直言自己将要里燕月为后的消息,只等燕月心甘情愿地做他的皇后。
燕月却不为所动,只当是不知。
她与慕姿、岚娇一同看话本听戏曲,一起在御花园闲庭信步赏花扑蝶,一起放纸鸢逗狸奴……
似乎回到了三人前世时在宫里肆意畅快的生活
时光如流水,潺潺而过。
一转眼,慕姿已经怀胎十月诞下了一个小皇子。
不知为何,这一世的燕月没再服用避子汤药却依旧难有身孕。
自慕姿诞下小皇子后,燕月便有些恍然,自己对于前世的执念似乎已经圆满,她竟一时不知自己日后该做什么。
难道要一直留在着紫禁城中吗?
朝中动荡,因着慕姿诞下皇子,便不断有大臣上书奏请玄瑾立慕姿为后。
燕月此时正在为小皇子亲手绣着虎头鞋。
小景在她一旁絮絮叨叨:“听说皇上发了很大一通火,把上奏将兰妃娘娘封后的大臣们狠狠地怒骂了一番。”
燕月恍如未闻,仍旧一针一线地绣着虎头鞋。
这时,翊坤宫门外响起李德广高亢尖利的声音。
“皇上驾到!”
燕月一失神便不小心将针刺进手指中,指尖瞬间溢出了血珠。
她忙不迭地福身行礼道:“臣妾参见皇上,皇上万福金安。”
玄瑾看到她手中的虎头鞋,心头一震。
他猛地想起前世燕月死前留下来的那一双染血的虎头鞋。
眼神倏忽间变得黯然。
玄瑾屏退众人,整个翊坤宫便只剩下他与燕月。
燕月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,美艳的眉眼间透出挥之不去的冷意。
玄瑾轻声唤道:“阿月。”
燕月淡淡道:“皇上来翊坤宫所为何事?”
玄瑾上前搂住她,温声道:“阿月,你还在怪朕吗?从今以后朕会好好待你,朕会封你为后,日后你再为朕生个皇儿……”
燕月打断道:“皇上,臣妾对皇后之位并无属意,如今兰妃妹妹已经为皇上诞下了皇子,臣妾恳请皇上立兰妃妹妹为后。”
玄瑾好似备受打击般,颓然道:“阿月”
燕月沉默不语。
无声的对峙许久,玄瑾才满身落寞地离开了翊坤宫。
自从那日过后,玄瑾便专宠燕月,赏赐宛如流水般送到翊坤宫,她一时风头无两。
燕月却心觉惶恐,她只觉得这般的盛宠宛如桎梏,将她凌驾在危险之上。
她不愿再像前世一般沉湎情爱中,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