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一个小时之后,车子才在一个乌漆嘛黑的山坳处停了下来,黄老头按下车窗,有些迟疑的瞟了一眼。“花姑,您说的地儿,应该就是这儿了吧?”花姑朝着外面看去,随后对着我俩点了点头。我这才跟着他们一同下车,刚抬起头,便见到一座小到只有稀稀疏疏几间土房子的村落,出现在了我的眼前。这些房子看起来年久失修,像是快塌了一样,很难想象里面还有住人,房子的后头,更有一个很大的水库,被月光这么一照,显得周围有种莫名的诡异。
“你今晚陪我去那荒郊做法,我回答你一个问题,再赠你三支桃花枝保命,你看如何?”
花姑这话一出,我没急着回答,而是望着她的眼睛,与她对视了很久。
虽然她是黄老头的朋友,但她到底是敌是友,又是以什么目的找上的我,我根本就猜不到。
更不知道她让我陪她去荒郊做法这件事,到底是不是为我提前设好的局,就就等着我往下去跳。
毕竟……
我在这世上认识的活人不多,仇人却不只萧宁缺这么一个。
还有当年围在我家门口,害死了我外婆的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,还在这世间等着杀我呢。
万一我下山的消息传出去了,想要害我的人就是他们,可就真是自投罗网,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见我没有回答,花姑似是猜到我对她有些顾虑,竟然破天荒的竖了三根手指头,对我许诺道:“我只是想要那笔做法的钱,绝对不会伤及你的性命,而你是我带过去的人,无论今晚发生什么,我一定保你不死。”
花姑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再加上她那双眼睛,好像有看破东西的魔力,开出的条件也甚是诱人,我倒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,深吸了一口气后,便点头应允了下来。
“行,不过我也有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事成之后,你的酬劳分我一点,我要的不多,给我两千块就行!”我对花姑说道。
“成交,今晚我再过来找你。”她倒是爽快。
花姑走后,独留我和黄老头在这儿大眼瞪着小眼,黄老头一头雾水地望着我问:“柳清影,你和花姑刚才在聊些什么啊?”
“怎么感觉你们俩讲话,就像在打哑谜一样?我好像听懂了,又好像没有听懂?”
我静静地看着花姑离去的背影,轻声说道:“听没听懂不重要,反正我今晚陪她做完法事拿了钱就走,不会再赖在你这儿了。”
我收回目光,看向黄老头又道:“老黄,我问你个事,花姑这人什么背景,靠得住吗?”
黄老头却说:“她什么背景我也不清楚,只是听说她年轻的时候,在山里摔了一跤,摔坏了脑子,回家之后便痴傻了七年,直到忽然有一天,她才从浑噩中清醒了过来,不仅忘记了自己痴傻七年的事情,还突然成了山里仙家的出马弟子,有了驱邪看事的本事。”
“但是这么些年,谁都没见过她的仙家,也不知道她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,但她有大本事倒是真的,平日里有人想请她出山做法可难了,而tຊ且她为人正直,一向言出必行,名声一直都是极好的。”
听到黄老头这么一说,我才松了口气,而且方才在答应花姑前,我暗中为自己卜了一卦六爻。
上面的卦辞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,按理说……
今晚,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吧?
我在黄老头的棺材铺里,一直待到了天黑,直到花姑再次登门,一向好热闹的黄老头,立马忍不住地凑了上前。
“花姑,您来了呀,你们晚上去做法的时候,能不能顺路把我捎一捎,带我见见世面去?”
花姑没有吭声,目光却转到了我的身上,显然是在询问我的意思。
虽说黄老头胆小又怕事,带上他着实有些拖油瓶的意思,可奈不住他脸皮厚,对我说了好几句好话,弄得我也不好意思拒绝,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。
为了显得自己不拖后腿,黄老头还自告奋勇地开上了他那辆破面包车,载着我和花姑一起朝着郊外开了过去。
花姑为人少言寡语,我也不爱说话,俩人沉默了一路,全靠黄老头叽叽喳喳说了个不停,这才让我们几个没有那么尴尬。
大约一个小时之后,车子才在一个乌漆嘛黑的山坳处停了下来,黄老头按下车窗,有些迟疑的瞟了一眼。
“花姑,您说的地儿,应该就是这儿了吧?”
花姑朝着外面看去,随后对着我俩点了点头。
我这才跟着他们一同下车,刚抬起头,便见到一座小到只有稀稀疏疏几间土房子的村落,出现在了我的眼前。
这些房子看起来年久失修,像是快塌了一样,很难想象里面还有住人,房子的后头,更有一个很大的水库,被月光这么一照,显得周围有种莫名的诡异。
不仅仅是我,就连黄老头都觉着有些不太对劲,小声地说:“这里阴气太重,咱们得当心一点。”
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,身形消瘦的老人,拿着个手电筒站在其中一处土屋前张望,一见我们下车,赶忙挥了挥手,对着我们喊道:“这边!往这里走!”
花姑显然与他相识,听着声音便带着我们抄着小路一路走了过去。
可到了老人家的家门口,我才发现周围的几处房子早就没有人住了,只有老人家里的钨丝灯还亮着。
而且自我靠近起,这老人家的目光,便直勾勾地一直落在我的身上,眼里的神情非常古怪,就好像认得我一样,弄得我浑身上下寒毛都竖了起来。
“老人家,您认识我?”我主动开口,对他问道。
老人家赶忙收回目光,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一脸不好意思地对我回了一句:“认、认识,但也不认识……”
“就……就是我儿子前些天溺水后,就像中了邪一样,时不时发疯,又是咬人又是畏水的,我试了好些办法他都好不了。”
“最后还是去庙里拜了菩萨,到了晚上有仙人托梦,说是只要找到县城里的花姑,和一个住在棺材铺里的贵女相助,我儿子的病才能好呀!”
“真没想到,昨天才去求的花姑,今天你们就过来帮忙了,我、我代我儿子给你们跪下了,我儿子的命就交给你们了!”
老人家说着说着对着我们立马跪下,吓得我赶忙将他从地上扶起,满脸不好意思地对他回道:“要是能帮上你,是我们的荣幸,哪有什么贵女不贵女的?”
至少他说的这拜神和托梦,我是一个字都不信。
老人家擦着眼睛上的泪花,还想说点什么,却被花姑直入主题地直接打断道:“您儿子现在在哪?”
老人后退一步,指着角落里,床板上躺着的那个人影,说:“他这会儿被我用铁链锁在那,你们进去就能看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