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策宸闻言望向沈楒澜,他眸色幽深,意味不明。沈楒澜感觉到周策宸投来的目光,她意识到方才的话有些不妥,立马补救道“我听闻周晁在西疆蕃地无恶不作,强抢民女,今日竟然猖狂到这个地步。”周策宸静默片刻后对言辞道“追上周晁”又将腰间玉牌递给言辞道“拦下周晁,让周晁放人,说这是我的命令。”“是。”言辞上马策马而去后,周策宸对春华秋实道“送王妃上马车。”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沈楒澜道“在马车上等我。”他有私心,不想让周晁看见沈楒澜。
流春攥紧手里的帕子,心跳如雷,一时间心慌到连街上川流的人息的叫卖声都听不见,她愣在原地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来跟在他们后面。
周策宸牵着沈楒澜逛了许多地方,周策宸从前极少逛瓦子集市,十六岁前他都生活在皇宫里,很少有出皇宫的机会。
十六岁立府后他便开始征战沙场,于他而言,在南越同战士们征战的日子要比京城的日子畅快。
除了同陆泽寒出来逛过两回,他便再没来过。
“王爷”沈楒澜拉了拉周策宸的手,周策宸的思绪被拉回。
“嗯?”周策宸看她。
“王爷我要吃那个。”沈楒澜指着通红通红的糖葫芦,周策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。
“好。”周策宸牵着沈楒澜过去。
“老板,来三串糖葫芦。”
“好嘞!”
拿到糖葫芦后,沈楒澜将它分给朝云和流春,朝云将糖葫芦递给流春时,她好似心神不宁在走神。
“流春,拿着。”朝云又喊了流春一声,她回过神来接过糖葫芦。
沈楒澜拿着剩下的那个糖葫芦朝周策宸伸手去,周策宸愣了片刻,直到沈楒澜将糖葫芦抵在周策宸唇间,周策宸尝到了一丝甜味方才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你吃一个。”沈楒澜对他说。
周策宸张口咬下一颗糖葫芦,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,他轻轻一咬,听到糖葫芦碎了的声音。
只这一颗甜味,却叫他的心仿佛被烫了一下,狂跳不止。
“好吃吗?”沈楒澜娇软的声音传来。
“嗯,好吃。”他哑声答。
听到周策宸的回答,沈楒澜红唇弯起,她也送了一颗糖葫芦到嘴里,甜的。
二人继续向前走,忽的传来一阵热情的招呼声“哟,公子对夫人当真是好极了,二位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。”
周策宸停下,见是上次买糕点的福糕记的老板。
沈楒澜也望过去,是福糕记!她真的很喜欢他家的糕点。
“我要买。”沈楒澜指着那家糕点铺子。
“好。”
二人正准备过去,便被一阵马蹄声和骚乱挡住去路。
忽的,周策宸揽住她的腰往路边带,一匹黑棕色的马拉着马车急促的往前跑,风扬起马车的帘子。
沈楒澜看清了那个人,正是周晁。
沈楒澜被周策宸护在怀里,她皱着眉盯着那跑远了的马车。
她大概猜得到发生了什么,就像上辈子一样,周晁好人妇,而强抢人妇更是人尽皆知。
他在他西疆的蕃地称霸为王,目无王法,肆无忌惮,在西疆他是如恶魔,恶鬼一般的存在,令人恐惧,亦令人唾弃。
如今来到京城,却不知收敛,当真是在那个贫瘠之地待久了,落后到如今已变了天却还妄想着在燕京称霸为王。
“可有事?”周策宸收回追随奔腾而去的马的目光,看向沈楒澜。
沈楒澜摇头,她看向远去的周晁道“那是周晁。”
周策宸蹙起眉,他自然也看出来了那人是谁,他从前便知他的特殊癖好,那是有先皇纵着他,他便为所欲为。
“嗯,是他。”
沈楒澜皱起眉头,她方才看清了马车上的女子,那是御史中丞宋砚的妻子苏婉。
沈楒澜忽然抓住周策宸的手道“我们得救她。”
宋砚是御史中丞,在她复仇扳倒周景陌的道路上,需要他。
周策宸闻言望向沈楒澜,他眸色幽深,意味不明。
沈楒澜感觉到周策宸投来的目光,她意识到方才的话有些不妥,立马补救道“我听闻周晁在西疆蕃地无恶不作,强抢民女,今日竟然猖狂到这个地步。”
周策宸静默片刻后对言辞道“追上周晁”又将腰间玉牌递给言辞道“拦下周晁,让周晁放人,说这是我的命令。”
“是。”
言辞上马策马而去后,周策宸对春华秋实道“送王妃上马车。”
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沈楒澜道“在马车上等我。”他有私心,不想让周晁看见沈楒澜。
“好。”沈楒澜对他是全身心的信任。
等周策宸赶到时,言辞和周晁正僵持不下。
“你不过是他身边一条狗罢了,给本王滚开!”周晁扯着声喊道。
“还请怀远tຊ王放人。”
周晁见状眯了眯眼睛示意车夫继续向前,他的车夫得令忽然拉起缰绳准备直接冲过去。
言辞眼神一冷拉紧缰绳死守前方道路。
一阵马蹄声奔来,马上的人以上位者的姿态看向周晁,冷声道“放人。”
“九弟这是何意?本王以西疆藩王的名义进京,而九弟……”周晁扫了一眼堵在路口的言辞继续道“就是这般对待本王的?”
周策宸掀起眼眸淡道“这是燕京,不是西疆,既然你不放人,本王同样会送你进大理寺让大理寺卿审一审你。”
周晁轻省一声道“你不过一个庶女生的,能奈我何?”依照皇家宗法尊卑,周策宸永远低他一等。
“本王自然不能奈你何,但他们能。”话毕,一队骑兵便已赶来,为首的将领手执令牌道“大理寺办案,怀远王,得罪了。”
待那将领说完,他示意后边的人将周晁围住继而道“有人状告怀远王强抢民女,杀害多条人命。”接着,他让出身后那条官路道“怀远王放下那人,跟我们走吧。”
周晁势单力薄,只得被押着往那条管道走。
人被救下来后沈楒澜的马车已到,便被春华秋实送进了马车内。
“如何?”沈楒澜看向给人把脉的春华。
春华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道“中了迷药”说完便将小瓷瓶里的药丸塞进她嘴里“吃了这药不出半个时辰便可醒来。”
待苏婉被喂下药后,春华便退了出去,沈楒澜看着眼前搭在桌上瞌睡的美人儿愣是没眨眼,不愧是江南女子,就是瞌上眼也这般温婉可人,眉梢纤细,肤色白嫩。
沈楒澜待在燕京八年之久,那些高门贵女注重保养,大多肤质白嫩,可像眼前这位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的,却是少见极了。
“江南女子,确实我见犹怜。”沈楒澜瞧着她有些凌乱的发髻垂下,想伸手将她别在耳后,马车外便传来声音。
“宋砚谢王爷救妻之恩,他日定当报答。”
沈楒澜缩回了手,她本想使计将苏婉送回府,她断定苏婉会登门拜谢,却不想,这宋砚动作如此之快,她的计谋还未用上,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