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知让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周木觉得好笑,他脚步一顿,回头问:“你这个小孩,小脑袋瓜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?”“小周叔叔是朋友。”叶知让顾左右而言他。周木也没想太多,没有深究:“那你小叔呢?”叶知让想了想:“是我喜欢,且依赖信任的人。”“喜欢?也是,毕竟算是亲人嘛!”吃完饭,周木收拾好碗筷就走了。叶知让也回了房间。洗漱完,她突然想起了今天小叔被踹到的左腿,裴云业的保镖用力极大,就算没有大碍,也一定青紫了。
晚上,从医院出来,叶知让和裴景淮坐上了周木来接他们的车。
她全程抓着裴景淮的衣袖,裴景淮也难得由着她逾了一次矩。
周木跟着他们回了家,并主动请缨说要做一顿大餐。
叶知让之前就听他吹嘘过他神一般的厨艺,自夸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。
可刚进厨房没两分钟,叶知让就听见了连重金属摇滚乐都盖不住的,手忙脚乱的噼里啪啦声。
紧接着,周木关了音乐,探头出来,不好意思的笑笑:“景淮,裴景淮!你过来帮帮忙,我对你家的厨房构造不熟悉。”
裴景淮无奈叹了口气,他一边解着袖扣一边往厨房走,叶知让不想自己待着,也忙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上他。
进了厨房,周木看了她一眼,把她推了出来:“去去去,厨房重地,不是小孩能待的,一边儿玩去。”
叶知让皱着眉头,很不开心。
厨房的透明玻璃门在她面前关上,她又走近了些,趴在门上,看着裴景淮挽起衬衫袖子,用绑在大臂上的黑色袖箍固定住,紧接着他反手系上围裙,围裙的黑色绑带束在腰间,十分利落。
叶知让看得出神,不禁又回想起了今天小叔打架的一幕,果然长手长脚个子高,不论干什么,看起来都很有气势。
再想起那个拥抱,叶知让只觉当时他砰砰的心跳还在自己耳边萦绕。
更别提他说的那句“乖,没事了,别怕。”
小叔给了她很多安全感,可她却没办法帮他疏解委屈。
在亲眼目睹了裴爷爷对裴云业的态度后,她清晰的认识到,小叔这个外人眼中的所谓裴家太子爷,只不过是裴爷爷无奈的选择。
裴爷爷有三个儿子,裴轻寂是个与世无争的性格,不喜欢名利商场的尔虞我诈,裴云业是被惯坏的二世祖,除了一肚子坏水,难堪大任。
最后只剩下了裴景淮,自幼聪明,懂得顾全大局,有本事有心计,重点是听话。
如果裴景淮不听话,也就不会答应裴爷爷照顾她。
说实话,叶知让都替裴景淮委屈,凭什么乖孩子,就一定要受最多的委屈……
厨房里,周木叉着腰站在一旁,看裴景淮切菜,他回头朝门口望了一眼,笑着啧啧:“小让让好像比平时更黏你了,你看看那小眼神,估计她在学校上课都没这么专注过。”
裴景淮弯腰,从案台下的橱柜里拿出了一只白瓷盘,把切好的菜装进盘子里:“小孩今天被吓着了,不过还好,我那个二哥没犯浑为难她,她也比我想象中厉害许多。”
“怎么讲?”
裴景淮笑了下:“裴云业你见过的,不是什么好东西,我家这小孩,今儿腰板挺直,怼起他来,一点儿都不带害怕的,和平时在咱们面前乖乖巧巧的小猫样完全不同。”
周木又回头看了叶知让一眼,他没留神侧身挡住了裴景淮大半,被叶知让皱着小眉头,瞪着一凶,他更是乐了:“也就你觉得她乖,她在我面前也挺凶的。你看,还瞪我呢!”
裴景淮回头朝叶知让看去,只见小孩乖乖巧巧的站在门口,像只生怕被遗弃的小猫,懂事的让人想摸摸她的头。
周木:“这小东西,还有两副面孔呢!”
裴景淮推了他一把:“是你眼花了吧?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出去,别在这站着碍事。”
周木揉了揉眼睛,他朝门口走去,俯身和叶知让对上了视线,叶知让皱眉,往另一边挪了挪,周木也跟着她挪:“景淮,你看,你快看,这小家伙就是凶我!”
裴景淮没理他:“你无不无聊?”
“你快看啊!”
裴景淮烦极了,他回头只见叶知让委屈的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他,就好像是被周木欺负了似的。
周木看愣了她这眨眼间的表情变化:“我靠,这是个人才啊!她不去学变脸真是可惜了。”
裴景淮叹了口气,一把拎住周木的衣领,推开门,把他推了出去。
周木一个踉跄,叶知让忙是躲开,生怕他撞到自己,在裴景淮眼中她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,很难不心软:“叶知让,进来帮忙。”
说完,他便转身回了案台前。
叶知让的嘴角顿时扬起,周木摇头啧啧:“真是个人才啊!”
紧接着,厨房的玻璃门在他面前被重重关上,小孩还是报了被他推出来的仇。
“小叔,需要我做什么?”她的声音小小的。
裴景淮看了她一眼:“不想在外面待着,就老实站在不碍事的地方,不然就和你周叔一起出去。”
叶知让忙是退到岛台边:“我很乖的。”
她看着裴景淮有条不紊的切菜,炒菜,盛菜,煮面,不一会儿,饭菜便做好了。
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,但卖相还是很不错的。
“你去叫你周叔来端饭。”
“小叔,我可以端饭。”
“烫!听话,去叫他。”
“哦。”
叶知让小跑着推门出去,叫正懒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周木端饭。
周木眼都没抬:“你们两个大活人站在那儿,还非得使唤我啊?”
“小叔怕我烫着。”
周木觉得离谱,他放下手机:“他怕你烫着,不怕我烫着?”
“我比你小。”
“你又不是六岁,十六岁了,差两年就成年了,多娇气啊,连个菜都不能端?”
叶知让没多和他理论,转身就拉着委屈腔调叫裴景淮。
周木算是怕了她了,他站起身来,叹了口气:“得,我是怕了你了,变脸大师,一点儿都不可爱。”
路过叶知让时,他顺手揉了把她的发顶:“你就知道我比裴景淮有耐心,所以对我浑身是刺。”
叶知让跟上他,小声说了句:“因为我不怕你,你不能欺负我,怕你,你也不能欺负我。”
“我怎么欺负你了?挡着你看你小叔,就叫欺负你?”
叶知让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周木觉得好笑,他脚步一顿,回头问:“你这个小孩,小脑袋瓜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?”
“小周叔叔是朋友。”叶知让顾左右而言他。
周木也没想太多,没有深究:“那你小叔呢?”
叶知让想了想:“是我喜欢,且依赖信任的人。”
“喜欢?也是,毕竟算是亲人嘛!”
吃完饭,周木收拾好碗筷就走了。
叶知让也回了房间。
洗漱完,她突然想起了今天小叔被踹到的左腿,裴云业的保镖用力极大,就算没有大碍,也一定青紫了。
叶知让拉开床头柜底层的抽屉,拿出了之前姨妈给她准备的药箱,里面有两瓶云南白药气雾剂,她本以为可能就要这么放到过期了,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