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楼奕欺负他的罪证!确凿无疑,无可抵赖!母子俩哭穷哭惨,哭得围观的一众学生群情激奋,纷纷声援张金福。白衡南在里面叫嚣得最起劲:“今天这件事必须好好解决!要不然,今天张同学被欺负,明天被欺负的就是我和你!”“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!必须让楼奕赔礼道歉!赔偿张家损失!”“在外面仗势欺人也就算了,可咱们这里是书院!不能任由品德败坏的学生作威作福!开除!必须开除!”书院山长办公室外,学生们纷纷挤在门口和窗边看热闹,声张他们的正义。
他抢人的时候,怎么就没把她这张嘴给留下呢?!
所以楼不弃进书院的时候,脸色漆黑,看谁都不爽。
一阵风般刮进去,看到正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妇人仍然脚步不停。
像没看到地上有人一样,从那妇人头上跨了过去。
腿长就是好,一米八,跨障碍手拿把掐!
径直走到主位,旋身坐下,黑色织金衣袍散开铺在椅子上。
姿势之潇洒,动作之优美,就是语气十分不美丽:“怎么回事?!”
正打滚的妇人呆了,也不嚎了,停下了动作。
鞠月小跑着跟在楼不弃身后,看到那名妇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,眼看着就要刹不住车。
活活给鞠月吓出一声尖叫。
她这一脚下去,如果踩正了的话,鼻梁都得给那妇人踩断!
幸好鞠月舞蹈功底深厚,临场反应快,竟然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。
就见她原地双脚起跳,从那妇人脑袋上方“咻”一下。
蹦过去了!
那名妇人:“……!”
鞠月人是蹦过去了,避免了一场惨烈的踩踏事件的发生。
但她这具身体还是原身的,远不如她自己的身体灵活。
所以落地之后就站不稳,直直往前冲。
一头就冲进了楼不弃怀抱。
楼不弃当然敞开胸怀接纳,一把将人搂住了。
搂住就不放,满脸阴霾也消散了,笑得那叫一个春暖花开。
那名妇人:“……!”
所以人啊,千万不能躺平,不但挡路,还要被迫吃狗粮。
一时间,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做啥的。
反应过来之后,气得脸孔扭曲,一佛升天二佛出世。
这妇人夫家姓张,她儿子张金福也在第一书院读书,就是小厮说的被楼奕欺凌的那名学生。
张金福功课不怎么样,但他特别有眼力见儿,早早就拜了码头。
跟在白夫子儿子白衡南身后当个小马仔。
有白衡南罩着,张金福在书院也算过得顺风顺水。
张氏得意忘形,到处说儿子是未来的状元公,她是未来的诰命夫人。
谁知今天收到白衡南传信,说张金福在书院里被楼家二公子欺负了。
张氏就合计着,这不是发财的大好机会吗?
赶紧放下手里的活,过来书院撒泼,想要借此机会痛宰楼家一顿!
谁知道刚把架势摆出来,就接连被人从头上跨过去!
啊啊啊!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羞辱!
不能忍!
绝对不能忍!
当即亮开嗓子就嚎。
先前嚎是嚎,却没怎么带感情,嚎得干巴巴的。
现在再开口,那真是悲愤交集情真意切,嚎得真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。
“我的老天爷啊,你睁开眼睛看看啊!他们有权有势的就这么欺负我们穷苦老百姓啊!”
“小的欺负我儿子,大的欺负我老婆子!我们没活路了啊!”
“今天不给老婆子一个说法,老婆子就带着全家去王府门口上吊!”
“是王爷有什么了不起,他们还不是吸我们穷苦人家的血!”
“老娘要去上吊!做鬼也不放过他们这群吸血鬼啊!”
“老天爷啊!”
“娘!你别说了!我们穷,就活该被欺负!我们要认命!”
张金福托着他的右手,肉眼可见的手臂高高肿起,有擦伤,还有青紫淤血。
这就是刚刚他和楼奕起争执的时候弄伤的。
是楼奕欺负他的罪证!
确凿无疑,无可抵赖!
母子俩哭穷哭惨,哭得围观的一众学生群情激奋,纷纷声援张金福。
白衡南在里面叫嚣得最起劲:
“今天这件事必须好好解决!要不然,今天张同学被欺负,明天被欺负的就是我和你!”
“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!必须让楼奕赔礼道歉!赔偿张家损失!”
“在外面仗势欺人也就算了,可咱们这里是书院!不能任由品德败坏的学生作威作福!开除!必须开除!”
书院山长办公室外,学生们纷纷挤在门口和窗边看热闹,声张他们的正义。
拥挤得水都泼不进,夫子们竭力想撵走这群学生,无奈学生们太过狡猾,撵走一批又来一批,根本撵不完。
不怪学生,其实夫子们更想知道这起霸凌事件到最后要如何解决。
如果张家所说是真,肃王府家二公子在学校霸凌穷苦人家孩子,性质可以说极其恶劣。
处理得不好,肃王府将名声扫地。
书院的学生以后就是国家的栋梁,何况在校的学子都正值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,还保持着最初的正义和热血。
他们可不怕什么强权,越是打压,他们就越要闹得满城风雨。
不管是在哪个朝代,对于学子们的事,处理方式都要慎重许多。
肃王府再是权柄滔天,他也怕民怨沸腾。
所以张金福的娘才敢到书院里来闹。
现在母子听到了众学生的议论,知道舆论对自家有利,表演得更加卖力。
那位长着自行车车座子一般迷人脸庞的白夫子也上窜下跳的。
“不管在外面什么身份,进了书院拜了孔圣人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学子,我们学院绝不允许欺凌弱小这种事情发生!”
他的话又引发了学生们阵阵喝彩。
“对,今天处理不好的话,我们就去外面游行示威!”
“就是!我们面前这位世子妃昨天不也是要去敲登闻鼓吗?我们今天也去敲!难道我们堂堂男子汉大丈夫,还比不上一介小妇人?!”
“肃王府今天必须给张同学一个说法!”
第一书院的山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,发际线严重后退,脑门亮闪闪的。
此刻一边是位高权重的肃王府,一边是不依不饶的市井泼妇。
还加上不断起哄拱火的学生们。
眼看着事态越来越不可控制,沈山长只急得满脑门子的油和汗。
看到楼不弃那张阴沉的脸,就更六神无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