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裴明州直翻白眼，“你除了长着一张还算不错的脸，真不知道哪里值得江老师喜欢。不过也挺好的呀，现在江老师终于不用面对你了。”余筱的脸色沉了一下来，裴明州还是有点怵他的。咽了咽口水，“我是觉得江老师人挺好的，你要是放不下人家就好好追回来。到时候她真的跟别人了，你后悔莫及。”“期末要是考不进前五，我就把你送回去给你老子。”余筱坐在他对面，十分淡定。裴明州一下子就没了嚣张的劲，“你能不能讲点武德？”
中午吃完饭赫川在办公室外面给裴明州打了个电话。
裴明州说他腰有点疼，问题不大，但是舅舅非要让他在家里休息。
“我说了要期末考试了，得复习。舅舅他说反正我成绩也不好，复习也是浪费时间。这话我可不爱听，我跟他说了我要考进年级前五，反正他也嘲笑我了。我就提议让你这两天抽点时间来家里帮我复习。”
裴明州说完之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，“江老师，能不能麻烦你，来帮我复习两天？”
赫川想到裴明州如此信誓旦旦地说要考进班级前五，她作为老师，总不能打击学生的学习积极性。再加上裴明州出事确实跟她有关，她不能撒手不管。
“可以。但是……”
“放心，我舅舅两个小时前出差了。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，反正一两天是回不来的。”裴明州知道她的顾虑。
赫川这才稍微放心了，“你把地址发给我，我下课了过来。”
“你不知道我舅的住址？”裴明州很震惊。
赫川自嘲一笑，“不知道。”
她对余筱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，唯一知道的就是M珠宝公司了。
别人谈恋爱都是把女人带到家里住，偏偏他一个公司的大老板，跑到她这小地方来赖着不肯走。
她想过，余筱大概就是怕以后不谈的时候留下麻烦债吧。
万一她死缠烂打地上门去闹，那房子还能不能住了？
赫川觉得余筱一直在防着她，也一直没有看好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现在都无所谓了，她是有些放不下，但慢慢地总能放下的。
下午她的课上完了就打车去了裴明州给她的地址，市中心最黄金的地段，江景房，这里的房价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。
赫川在进大门的时候还被保安拦下来问了，一听说是去余筱家的，就换了副嘴脸，笑着说：“明先生之前有交代，我带您去。”说罢，就带着赫川去了电梯口，帮忙刷了卡。
赫川站在电梯里，看着跳动的数字，她再一次体会到她和余筱之间的距离。
父母住在老旧的小区，她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小公寓，两套房子加起来都不及余筱这里一个厕所的价值。
到了23楼，电梯门一开，直接就是两扇非常气派的入户门。
裴明州站在门口等她，入户门那里放了一双女士拖鞋。
“这是给你准备的，新的。”裴明州招呼着她。
赫川第一次到余筱家里，其实有点点紧张。
换了鞋之后，她踏进那道门槛，深呼吸。
很敞亮的客厅，八扇超大的玻璃门，外面是大大的阳台，就在客厅里面看出去，前面没有任何遮挡物，很干净。
傍晚的风吹进来，倒也不是很热。
里面的装修风格非常余筱，黑白灰的主调，除了绿植没有别的色彩。
裴明州走到阳台，“你来看看风景。”
赫川确实想看看从这里看出去的风景有多美。
站在差不多三十平的阳台眺望出去，能将前面的江河尽收眼底，江对面也是本市的一个著名景点，此时灯光已经点亮，江上的轮船也亮起了灯，很漂亮。
这样的风景，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。
可偏偏这样的风景，是少数人的日常。
赫川从来都没有奢望什么，现在更不敢奢望了。
眼前的美景于她而言，也只不过是闲时偶尔的奢侈，不敢想睁开眼就能看到。
“复习吧。”赫川从美景之中抽身出来，拿出了一些资料。
裴明州坐回去，看到赫川拿出来的那些资料，不由皱眉，“这么多？”
“除了语文，其他科的复习资料也给你拿来了。你先看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。”赫川看了眼时间，“最晚八点我就走，你自己自觉一点，别把你的豪言壮语当成一个笑话。”
裴明州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，他认真脸，“你就准备好答应我的条件吧。”
赫川轻笑，“好。”
傍晚的天不那么热，江边的风似乎都格外温柔一些。
最近的天黑得比较晚，到了八点天边还隐隐有丝亮光。不过城市的街灯和万家灯火足够让这座城变成不夜城，在城市的中心，真的能够感觉到它的繁华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我得走了。”赫川收拾东西。
裴明州只是应了一声，赫川刚站起来，他就有了求真的疑问，“江老师，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？”
这两个小时他一直都没有问她问题，赫川放下包包，走过去看是道文言翻译题，她翻开了课本，给他讲了一下。
裴明州听懂后，赫川还没有站直腰，他又问了一个题。
这么一来一回，赫川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刚才一句都不问，这会儿句句都在问。
忽然，门口传来了开门声。
赫川回头，就见余筱走进来了。
看到他的那一刹那，赫川狠狠地提了一口气。
她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，裴明州在拖延时间。
“舅舅，你不是出差了吗？怎么回来了？”裴明州很大声地问。
赫川盯着裴明州，他看着不像是在装模作样。
余筱换了鞋走进来，他的手上还拎了一个袋子，一边扯着领带一边把袋子放在餐桌上，“计划有变。”
“哦。”
赫川这会儿是更不可能再待下去了，她重新拿起包包，对裴明州说：“好好复习，这些知识点之前上课都是讲过的，你要是还不懂，后天到学校了再问。”
“你明天不来了？”裴明州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。
“嗯，明天有考试，晚上得批卷。”赫川答应裴明州是因为余筱出差了，现在人没出差，她不好再来的。
裴明州看了眼余筱，冲他扬了扬眉，示意他说话。
余筱转身就去洗了手，当作没看到裴明州的眼神示意。
赫川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，她叮嘱裴明州，“好好休息，我走了。”
“江老师，吃了饭再走吧。”裴明州追上去，看到餐桌上的袋子里装的是吃的，他挽留。
“不用了，你慢慢吃。”赫川已经换好鞋走出门口了。
按了电梯，她走进去，对裴明州微微一笑，电梯门缓缓关上。
裴明州气得转身质问余筱，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？怎么一个大男人这么别扭呢？喜欢人家就明说呀。我真的是服了你了。”
“裴明州！”余筱冷声喊他，“注意你的态度。”
“呵。”裴明州直翻白眼，“你除了长着一张还算不错的脸，真不知道哪里值得江老师喜欢。不过也挺好的呀，现在江老师终于不用面对你了。”
余筱的脸色沉了一下来，裴明州还是有点怵他的。
咽了咽口水，“我是觉得江老师人挺好的，你要是放不下人家就好好追回来。到时候她真的跟别人了，你后悔莫及。”
“期末要是考不进前五，我就把你送回去给你老子。”余筱坐在他对面，十分淡定。
裴明州一下子就没了嚣张的劲，“你能不能讲点武德？”
“是你先不懂规矩的。”
“……”
裴明州气呼呼地打开了包装袋，把里面的打包盒拿出来，第一个盒子里正好有个鸡腿，拿起来就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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