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南鹤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不晚上了楼。……秦知语在小花园里,听到隔壁院子里傅蕴仪和老太太打电话的声音:“……如果不是云商这两天将事情闹大,我还不知道南鹤对她已经用情至深到这种程度。”秦知语听着,似乎是在讲她和徐南鹤,随即走到墙角竖起耳朵听起来。“把这根苗掐死,不要让它再冒起来。”她听到徐家老太太这么吩咐傅蕴仪,随后挂了电话。远处,似乎是徐南鹤走了过来,秦知语随即转身跑进了房间里,假装不舒服躺在床上。
秦不晚和徐南鹤也不知老太太想做什么,都没作声。
没几秒,那边便接通了。
“小何啊,是我。”老太太表情凝重地开口道。
“是是,我知道是您,什么事情劳烦老祖宗凌晨就亲自打电话过来?”对方的态度恭敬到了极点。
“是这样啊,我想查个购买记录。”老太太继续道:“我们亲家那边那个云商啊,最近是不是给他女朋友买了件礼物?”
秦不晚这才意识到,老太太是在给谁打电话。
她想证实,自己到底有没有跟傅云商串通一气,到底有没有在一起。
如果秦不晚已经跟傅云商在一起,不用徐家人逼问,她会大大方方主动承认,而不是像徐南鹤这样敢做不敢认。
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。
更何况,她现在巴不得退婚。
“您说傅爷啊,稍等。”
那边安静了十几秒,回道:“傅爷最近在我们这儿下单了好几样东西给宋曦小姐。”
老太太闻言,长松了口气,又抬眼望向徐南鹤,眼底里满是嗔怪:“你还有什么好问的?”
“他有定制一条六克拉的项链吗?”徐南鹤沉默了几秒,沉声继续追问道。
“是啊,傅爷他亲自选了一块钻矿那儿新采出来的净度FL级别的小极品,将近六克拉的,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那条了。”对面随即回道。
徐南鹤记忆里,宋曦脖子上那条钻石项链应该不大,然而当时只是在他面前一晃眼过去,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。
如今对方亲口承认,傅云商就是在他们那儿买的,这么昂贵的东西,做不了假。
怎么会呢?徐南鹤忍不住皱眉,那条项链早不丢晚不丢,恰好在那个时间点丢在了他们徐家,真有这么巧?
“怎么了呢?”对方小心翼翼追问道:“是宋曦小姐她不长眼得罪了老祖宗还是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老太太随即接过手机,没有再给徐南鹤说话的机会,和颜悦色回道:“是这样,我看她戴着挺好看,想给我孙媳定一条更好看的。”
“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!”对方一口应承下来。
老太太挂了电话的瞬间,脸色随即沉了下来。
“给不晚道歉,现在,立刻!”她指着徐南鹤的手指头都有点儿哆嗦:“你恶人先告状还这么理直气壮!不晚这么好的孩子!你这个小畜生竟敢这么污蔑她!!!”
老太太昨天刚发了心脏病,嘴唇还有些发紫,发病的症状是没有办法伪装的。
徐南鹤知道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。
以免担上不孝的骂名,他没有再辩解什么,跪在了老太太面前。
“嘴呢?没长嘴?”老太太恨铁不成钢,指着他骂。
“不必了。”秦不晚冷冰冰开口道。
她深吸了口气,坦诚开口道:“奶奶,我跟徐南鹤两人已经没有办法……”
“不要再胡说!”这一次,徐家老太太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。
老太太能猜到秦不晚想说什么。
但是挚友临终托付,加上秦不晚和余非因现在孤儿寡母走投无路,倘若他们徐家答应了退婚,往后的路,秦不晚只会更难走。
她不忍心,也不能够这么做。
“南鹤会改的,你再给他一次机会,好不好?”老太太沉默了许久,向秦不晚保证:“就算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。”
秦不晚看着老太太发抖的手,看着她含着眼泪的眼眶,拧紧了眉,没作声。
傅蕴仪说,老太太心脏搭桥手术后最近的复诊结果,其实情况并不乐观,因为老人家年纪太大了,稍微受点儿刺激都有可能会导致严重后果。
老太太的八十八大寿就快到了。
老太太见秦不晚始终犹豫着没有开口,朝身旁苏姨道:“阿苏,你去把我隔壁房间收拾一下,这几天不晚就在我身边养病。”
她说话间,狠狠瞪向徐南鹤:“我看还有谁敢再欺负她!”
“好。”苏姨点了点头。
“你带着那个小贱人给我滚出徐家,我最近都不想再看到你。”老太太甚至不想再看徐南鹤一眼。
徐南鹤一言不发,起身便往外走。
“奶奶,我累了。想去休息会儿。”秦不晚等到徐南鹤离开了会儿,也起身道。
“好,乖乖,你去吧。”老太太点了点头应道。
闹了一宿,天都快亮了,秦不晚还有伤在身,确实应该去休息了。
秦不晚前脚刚踏出房门,后脚,老太太便朝苏姨沉着脸吩咐道:“从今天起,停掉南鹤所有的卡!通知医院那边,每个月只许给他发基本工资,奖金直接扣除给医院研发部!”
“谁敢给他接济一分钱,就是跟我对着干!”
“我倒要看看,没了钱和地位的徐南鹤,那个小狐狸精还要不要他!”
……
秦不晚朝三楼老太太给她准备好的房间走去,刚走到楼梯口附近,发现徐南鹤正站在那儿等着她。
两人对视了眼,秦不晚当他是空气,脚步都不带停一下地越过他。
“你跟傅云商眉来眼去,以为我是瞎的?”徐南鹤朝她冷笑道:“即便项链这个事情是碰巧,你们也瞒不过我。”
“所以呢?你想从我的嘴里听到什么?”秦不晚回头瞥了他一眼,反问。
徐南鹤的脸都有些发绿了。
“自己是什么样的人,看别人就是什么样。”秦不晚不屑地冷笑了声:“你放心,小舅舅至少比某些人脏心更脏的伪君子干净多了。”
徐南鹤正要说什么,苏姨推开门从老太太房里走了出来。
“小少爷,还不走?上班快要来不及了。”苏姨走到徐南鹤面前,看住了他。
徐南鹤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不晚上了楼。
……
秦知语在小花园里,听到隔壁院子里傅蕴仪和老太太打电话的声音:“……如果不是云商这两天将事情闹大,我还不知道南鹤对她已经用情至深到这种程度。”
秦知语听着,似乎是在讲她和徐南鹤,随即走到墙角竖起耳朵听起来。
“把这根苗掐死,不要让它再冒起来。”她听到徐家老太太这么吩咐傅蕴仪,随后挂了电话。
远处,似乎是徐南鹤走了过来,秦知语随即转身跑进了房间里,假装不舒服躺在床上。
徐南鹤回到房间,看了眼床上的秦知语,转身去衣帽间换了身上的衣服。
刚换上衬衫,身后,一双微凉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腰。
“南鹤哥哥,你要走吗?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?”秦知语的语气里带了些许的惶恐和不安。
徐南鹤扣纽扣的动作,微微顿了下。
然而秦知语只是抱着他,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。
他深吸了口气,调整好呼吸,转过身拍了拍秦知语的后背安抚道:“没事,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,你再睡会儿。”
门外,秦不晚静静听着里面两人的交谈声,伸手拧房门的手停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