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他才像是松了口气,语气呢喃:“还活着就好,还活着……”只是他话音未尽,却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。医生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变得缥缈悠远。刚才一直紧绷的心弦和身体在这一刻骤然松懈下来,强撑的心防顷刻就被交织冲撞的情绪淹没坍塌。他想追上去看一眼战京隽,可身体就像不听使唤,脚下沉重到迈不出一步,就猛地向前倾倒下去。“姜团长!姜团长你怎么了!?”一时间,惊呼声,脚步声全在他耳边响起,一片混乱之中,姜清月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,口中还在呢喃念着:“京隽……”
半晌,他才像是松了口气,语气呢喃:“还活着就好,还活着……”
只是他话音未尽,却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。
医生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变得缥缈悠远。
刚才一直紧绷的心弦和身体在这一刻骤然松懈下来,强撑的心防顷刻就被交织冲撞的情绪淹没坍塌。
他想追上去看一眼战京隽,可身体就像不听使唤,脚下沉重到迈不出一步,就猛地向前倾倒下去。
“姜团长!姜团长你怎么了!?”
一时间,惊呼声,脚步声全在他耳边响起,一片混乱之中,姜清月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,口中还在呢喃念着:“京隽……”
无边无际的黑暗里,姜清月像是陷入了一个绝望的漩涡。
只有一处,战京隽的身影静静站在不远处,像是昼夜里的一道荧光,是他在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亮。
姜清月颤抖着伸出手,他听到,她在哭。
几滴滚烫的眼泪却如刀般割在他心上,让他猛然间揪疼起来。
姜清月猛然从梦中惊醒,入目却是一片刺眼的白色。
“姜团长!你终于醒了!”守在一旁的警卫员立刻给他递来一杯战水。
“医生说,您的精神一直太过紧绷,这才会突然晕过去,得多注意休息。”6
姜清月缓了缓神,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。
他转过视线,声音嘶哑却没有去喝那杯水,只是问道:“京隽呢?她在哪……”
“夫人在这层最里面的那间病房……还没有醒过来。”
“我去看看她。”姜清月不管不顾地拔了手上输液的针管,就掀开被子下床。
警卫员心知拦不住,只好紧紧跟在他身后。
姜清月身上的绿色军装还没来得及换下,他身高腿长又长相俊朗,走在医院走廊上顿时吸引了不少侧目。
只是碍于他周身逼人的压迫感,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都隐晦而克制。
但姜清月的目光始终只紧紧落在尽头的那间病房里,那里有他现在最牵挂的人。
只是他走到病房门口,却有一瞬间的迟疑。
跟在身后的警卫员顿时疑惑道:“姜团长,您不进去吗?”
他深吸了口气,这才抬腿迈入。
只一眼,他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。
病床上的战京隽此刻面容干净,带着病色的苍白,恬静又美好,却唯独没有鲜活的生气。
他以前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挑剔苛刻呢?
分明她怎样都是好看的。
姜清月缓缓走进,在她病床边坐下,语气堪称战柔:“京隽,你醒一醒,以后你无论做什么,我都支持你,好不好?”
只是此刻无论他再说什么,战京隽都没有回应。
从前他对战京隽说过的那些过分的话语,此刻都化为了片片薄刃,割裂着他的心。
站在门外的警卫员静静听着,眸中也有水光闪烁。
从前他也听过不少关于团长夫人不好的言论,可直到现在看来,那些刻薄的批判完全都是莫须有的污蔑!
他们的团长夫人,分明就是为祖国和人民甘付性命的女英雄!
姜清月就这样在战京隽的病床边,从白天中午一直守到黄昏日暮。
回到军属大院时,已经是夜幕时分。
听到熟悉车辆声的姜景书赶忙迎了出来,却只见姜清月一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。
他望着姜清月身后的一片空荡良久,才终于红了眼眶问道:“爸爸,阿妈怎么还没回来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