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动作轻柔,tຊ面上的神情却阴狠得厉害。这次宴会她筹谋已久,只要能在太后寿宴得下了那枚玉如意,之后再忍下户部侍郎那个便宜爹,她日后便有了依仗。不再是这世子府中没名没分的轻语姨!只要多等些时日,就算做不了贺子冠的平妻,那以她的能力,和太后娘娘的青睐,嫁个皇子也不是不可能!可是这全部的谋划,都被玉桑宁给破坏了。傅轻语越想越气,她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,到现在还没整理过仪容,妆都花了,只怕贺子冠看了会不喜。
贺修琪因为背后受了伤,只得趴在床上。他吃下药丸后,满心气愤地狠狠盯着玉桑宁。
“都怪你!你就是想赶走轻语姨!你根本不配做我娘亲!你滚出去!”
玉桑宁听了这话内心毫无波澜,甚至有点想笑。看起来这药起效很快,刚才还虚弱到呼吸困难的小孩,现在就精神到能骂人了。等会儿估计会更有劲儿呢。玉桑宁就在床边看热闹,表面上只是满眼爱怜地看着受伤的儿子的慈母。
果然没过半柱香的时候,贺修琪就感觉痛苦消失了大半,他半爬起身,紧紧地抱住傅轻语。
“轻语姨,你能不能不回家?琪儿舍不得你,你不要走好不好?”
傅轻语看着贺修琪这个样子,内心在滴血。她本就是穿越过来的,和这个身体的父亲傅聪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。但是贺修琪是她亲自过鬼门关生下的孩子,和她骨肉相连。今日打在贺修琪身,却是痛在她傅轻语心!
傅轻语的内心在咆哮:“她一个满脑子封建糟粕的深闺怨妇,为何能这么轻易就破坏她的计划!”
计划中,玉桑宁绝不会出现在大殿之上,更不会咄咄逼人!
“轻语姨……”
贺修琪的声音越来越低,傅轻语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。
手上动作轻柔,tຊ面上的神情却阴狠得厉害。
这次宴会她筹谋已久,只要能在太后寿宴得下了那枚玉如意,之后再忍下户部侍郎那个便宜爹,她日后便有了依仗。
不再是这世子府中没名没分的轻语姨!
只要多等些时日,就算做不了贺子冠的平妻,那以她的能力,和太后娘娘的青睐,嫁个皇子也不是不可能!
可是这全部的谋划,都被玉桑宁给破坏了。
傅轻语越想越气,她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,到现在还没整理过仪容,妆都花了,只怕贺子冠看了会不喜。
这可真是雪上加霜,傅轻语不仅没有得到自己一直谋划的、想要得到的东西,现在还要提心吊胆担心失去一直拥有的贺子冠的心。
思及此,傅轻语现在看玉桑宁的眼神更多了一份厌恶。趁着她花了妆的脸,她本就眼尾上挑,魅惑不已,只是眼神发狠时,看着更加凶恶。
玉桑宁早就在心里骂了傅轻语这贱人八百回了,前世就是在今天,在这场宴会上,傅轻语拿着不知出处,但一定是剽窃来的作品,拿着玉桑宁祖父流血流汗为孙女添置的嫁妆,赢了个满堂彩。
如今她也算是打破了傅轻语妄图一步登天取而代之的第一步台阶。
傅轻语现在就按耐不住了?可笑,坏事做绝的女人也配憎恶他人的还击?
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,贺子冠,傅轻语,你们只要努力活下去就好了,苦日子在后头呢!
玉桑宁假意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,一脸神伤:“琪儿既然不想看到母亲,那母亲就先回去了。等你心情好些,母亲再来看你。”
说完就拉着傅轻语的胳膊:“轻语,今天的事你多担待,这几日还要劳烦你多照顾琪儿了,你父亲那里我会去打招呼的。”
这话正中傅轻语下怀,傅轻语赶忙说:“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琪儿的,宁宁你就放心吧!”
玉桑宁出了贺修琪的院子,大步流星地走回兰亭苑。进屋洗手后就命白苏取了纸笔来,坐在桌前,行云流水地写下一封给父亲的书信。
只见精美的薛涛笺上玉桑字的字迹铁画银钩,请单崇将哥哥身边的侍女霜月送到自己身边照顾自己。
外人不知,霜月明面上只是一个侍女,实际上是家中暗卫中唯一的女人。有霜月在,这府中荷香的空缺就有人填补了,不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往她身边塞人的机会。霜月也能为她的复仇大计出力,消息查探考证,就需要霜月这样可靠的得力干将。
这封信写完,玉桑宁又再修书一封写给户部侍郎,交代了傅轻语出于善心留在府上照顾贺修琪的事,向他表示了找回亲生骨肉的祝贺和对傅家人善心的感激。再让白苏去库房取了些礼物,两封信一并送出。
次日,清晨。
单尘鸣便带着霜月叩响了西南王世子府的大门,门口守了一晚上的侍卫见到来人困意都吓清醒了几分,忙不迭地进门通传。
贺子冠听到下人来报的时候,也是一惊,不敢相信听到的般确认道:“你说什么,定安侯府的人来了?”
“是,吏部侍郎定安侯府大公子,正在门外候着呢”,侍卫跪在地上,又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。
贺子冠这才反应过来,怒道:“你还傻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点给本世子换衣服。”
他眉头紧蹙,面色阴沉。
他与玉桑宁成亲的五年来,每年都会回京为皇上太皇太后祝寿,可这单家却从来没有人来过世子府,据他所知,甚至连往来书信都不通。
这次,怎么会突然登门?
难不成玉桑宁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,和永安侯府示弱了?
贺子冠眉头紧锁,整理好衣衫后,快步来到了正厅。
单尘鸣正面色铁青坐在凳子上,在他来了后,并没有起身迎接,反而用一种极其嫌恶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,最后阖上了眼睛,不愿再看。
可谓是厌恶到了极致。
自小到大,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贺子冠这种纨绔子弟,胸无半点墨,手无缚鸡之力,简直就是一个废物。
但若贺子冠只是这样,他还不至于如此,偏偏这废物内里却长着一颗反贼之心。
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
真不知道宁儿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。
想到自己捧在手心中的妹妹,被这样一个贱人欺骗,他就恨不得一刀砍下贺子冠的项上人头。
单尘鸣牙关咬紧,手上的青筋暴起,极力克制住胸腔中翻滚的怒气。
贺子冠被他这样冷待,倒也不恼,似是早就习惯一样,他微微躬身行了个礼,“大哥,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世子府,是有什么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