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汐睫毛轻颤,她不敢反驳沈君言,只是小声认错:“弟子知错,愿受师尊任何责罚。只求师尊能饶了阿陵,让我留他在身边。”沈君言面上看不出喜怒:“阿陵?看来晏疏所言果然不错。一只畜牲而已,竟值得你这样在意。”楚云汐抿了抿唇:“师尊,他不是畜牲,他是我的朋友。”“朋友?”沈君言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,凤眸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你既是觉得有趣,就留着他玩一玩也可,但朋友这两个字太重,他不配。我会命人让他服下噬灵丹,加以控制。”
眼看着tຊ楚陵被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拖下去,楚云汐扯住沈君言的衣角,哀求道:“师尊,是我要带阿陵回来的,求你饶了他吧。”
可是沈君言不答话,就这么看着她。
与其他几位对她无微不至的师兄不同,师尊清冷如山巅雪,即便在当初沈君言最纵容她的时候,楚云汐对对方也还是有几分畏惧的。
此刻被这样严寒凛冽的目光注视着,楚云汐感觉手心隐隐开始冒汗,她想低下头去。
但是她不能。
因为这张脸才是她如今最大的利器。
于是即便心中兵荒马乱,楚云汐还是尽力的扬起了脸,盯着沈君言的眼睛,故作平静。
良久的沉默之后,沈君言终于伸手拉起了她,淡淡道:“云汐,你太任性了。”
楚云汐睫毛轻颤,她不敢反驳沈君言,只是小声认错:“弟子知错,愿受师尊任何责罚。只求师尊能饶了阿陵,让我留他在身边。”
沈君言面上看不出喜怒:“阿陵?看来晏疏所言果然不错。一只畜牲而已,竟值得你这样在意。”
楚云汐抿了抿唇:“师尊,他不是畜牲,他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朋友?”
沈君言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,凤眸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你既是觉得有趣,就留着他玩一玩也可,但朋友这两个字太重,他不配。我会命人让他服下噬灵丹,加以控制。”
楚云汐愣住了。
服下噬灵丹者,等于性命完全由旁人掌控,是死还是生不如死,都只是沈君言一个念头的事儿。
上辈子也是如此,沈君言看似很疼她,可是事事都要为她做主,根本就不允许她有自己的想法。
开始她也以为是沈君言生性冷漠,不常与人相处之故,可直到楚婉柔回归,她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。
沈君言就从来不会拒绝楚婉柔的要求,无论这个要求有多么不合理。
不争馒头还争口气。
这次她绝对不会再妥协,不只是为了楚陵,同样也是为了她自己。
她不会再心甘情愿被别人掌控!
楚云汐面上泫然欲泣,心中却闪过一丝冰凉的萧索之意:“师尊或许不喜欢阿陵,但在弟子心中,他就是我的朋友。噬灵丹是给罪大恶极之人用的,我不能让他服下!”
“师尊若是对他有何不满,弟子愿意代他受过!”
说完,楚云汐豁然转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撞向了一旁的石柱!
沈君言:“……!?”
…………
所谓“洗干净”,当然不会是让楚陵沐浴更衣,而是除去本来的衣衫,用一桶桶冰水当头浇下,然后用刷牛马的刷子刷去身上的血污,完全没有把他当人对待。
冲洗完毕,也只是给了他一套下等仆役的粗布衣裳,粗糙陈旧,勉强足以蔽体而已。
可饶是如此,还是让负责清洗他的那两个金丹期的弟子妒意横生。
原因无他,就是这个少年长得实在太出众了。
血污尽去之后,那张脸是粗布麻衣也无法掩盖住的绝代风华。
惊艳风流的眉眼足以令任何见到之人心中怦然。
映衬的他们犹如足下沉泥。
他们愤愤的将楚陵绑起来扔在墙角。
其中一个叫做谭建宁的弟子冷冷对旁边的弟子道:“怪不得这么只下贱肮脏的玩意儿,凌霄仙尊新收的那个楚师妹还如此宝贝,原来是个小白脸,呸,长成这样,不去馆子里卖真他奶奶的可惜了!”
另外一个弟子叫做赵子华的弟子也不屑的撇了撇嘴:“要我说这个楚师妹是真的不能跟当初的——”
听赵子华似是要提楚婉柔,谭建宁脸色骤变:“赵师兄,快不要说了,这事儿要是传到现在那个楚师妹耳朵里,让她闹起来,你我定然要在凌霄仙尊哪里吃不了兜着走!”
赵子华一惊,立即捂住了嘴,心有余悸的道:“谭师弟,多亏你提醒,否则我这回只怕要惹大麻烦!”
谭建宁摆了摆手,翻着白眼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:“快把这颗噬灵丹给他服下吧。”
赵子华龇着牙笑了笑,他走过去,“砰”地一拳打在了楚陵胸口,然后狠狠掐住了少年的脸颊,拿出一颗黑漆漆的丹药,得意洋洋的道:“知道这是什么吗?”
楚陵目光落在了那颗丹药之上。
片刻后,他靠在墙角里,懒洋洋笑了一声,不曾言语,只是漠然的盯着面前这两个跳梁小丑。
他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,可也要看对方是个什么品种的狗。
宽大衣袖之下,修长素白的指尖亮起了一点微光,那是他独创之术,名为九曲玲珑术,中招者神智尽失,如同傀儡,为他驱策。且平素举止与往昔无异,绝不会为人所察觉。
赵子华和谭建宁脸色都异常难看。
这只半魔太奇怪了,也太可恨了。
明明已经跌落尘埃,明明已经被人践踏入泥,却还是有磨不掉的桀骜风骨。
尤其那个眼神,鄙夷不屑,看他们如同看狗。
被一只畜牲如此瞧不起,赵子华怒从心头起,仿佛让谁狠狠抽了一巴掌,毫不客气的就要把噬灵丹往楚陵口中塞。
刹那之间。
风动。
术起。
眼看着两点白光就要分别打上赵子华和谭建宁额头,一道红影飘然而至,劈手夺过了赵子华手中的那颗噬灵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