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书生皱眉反驳:“但……”但不等他“但”完,就被扔出了茶楼。没了不谐之音,底下的群众又开始讨论起厉不惑这次起兵会不会成功来。虞颐慢吞吞的嚼着花生,面不改色的听完了全程。方才两人争论得都有道理,自古王侯将相无数,可帝位就一个,可不争得头破血流。当年九王夺嫡,哪一个没对自家兄弟动过手?霍惊慕也确实杀了先帝,最后那碗毒药,虞颐是看着霍惊慕灌下去的。只是那白衣书生争论的地方不合时宜,渝州六城,哪一城不是对厉不惑马首是瞻,竟然在这里说霍惊慕的可取之处,着实没有眼里见。
这招凌空旋身,霍芙颐永远都学不会这个动作,只能直直的被摔在地上。
下一刻,下巴便被一个大掌狠狠的掐住。
“为什么还是学不会?”霍惊慕声音如冰。
霍芙颐一颤:“霍惊慕,痛……”
这声“痛”宛如一记重凿,将霍惊慕方才为自己编织的幻境击了个粉碎。
他松开了手,转而轻柔的抚摸上了霍芙颐的脸:“阿颐,痛吗?”
可他越是这般,霍芙颐越是恐惧。
她垂下眼,将情绪如数掩下,试探的问:“霍惊慕,我可不可以不学了。”
话音刚落,霍惊慕周身的空气顿时冷凝。
霍芙颐赶忙改口:“不,不,我还想学。”
过了片刻,四周的温度才重新回暖。
霍惊慕的手掌在她脸上流连,声音轻得像是叹息:“朕以后不想听见这种话,知道了吗?”
随即,他便起身大步离开了凤仪殿。
直到连衣角都消失在视野里,霍芙颐才敢将手里的剑狠狠的扔开。
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怨毒与恐惧。
——霍惊慕疯了。
他一边想要她成为那个衷心安静的虞颐,一边还想要她是那个单纯良善的霍芙颐。
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成为两个人?
整整四个月,她整整承受了四个月的分裂。
霍芙颐望着铜镜里的自己,倏而扯开了一个惨笑。
可笑她之前还觉得虞颐是个笑话,现在来看,她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。
赔了全家,赔了终身,却是落得个他人替身的下场。
猛地,她拔掉了头上的簪子,狠狠的砸向了铜镜,巨大的碎裂声让宫人跪倒一片。
“以后,本宫宫里不准出现任何能照出样貌的东西!”
与此同时,凉州城。
虞颐坐在茶楼里慢条斯理的剥着花生,底下的喧哗声此起彼伏。
一个青衣儒生高声道:“霍惊慕生性残暴,杀兄弑君如何反不得?”
另一个白衣书生语气沉吟:“但是自古帝王之争必会血流成河,其他王爷也未必干净。而且弑君一说没有证据,先帝昏庸反倒霍惊慕治国有理,我觉得他还算个好皇帝。”
青衣儒生不甘示弱:“为君者必要贤德躬良,霍惊慕占了哪个字?”
白衣书生皱眉反驳:“但……”
但不等他“但”完,就被扔出了茶楼。
没了不谐之音,底下的群众又开始讨论起厉不惑这次起兵会不会成功来。
虞颐慢吞吞的嚼着花生,面不改色的听完了全程。
方才两人争论得都有道理,自古王侯将相无数,可帝位就一个,可不争得头破血流。
当年九王夺嫡,哪一个没对自家兄弟动过手?
霍惊慕也确实杀了先帝,最后那碗毒药,虞颐是看着霍惊慕灌下去的。
只是那白衣书生争论的地方不合时宜,渝州六城,哪一城不是对厉不惑马首是瞻,竟然在这里说霍惊慕的可取之处,着实没有眼里见。
用完茶,虞颐拍了拍手上的残屑,慢吞吞的挪腾着走出了茶楼。
她裹着一件黑色的袍子,依旧戴着面具,不修边幅。
这渝州六城她逛得差不多了,她打算去南疆走走。
刚出城,不远处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连星,我跟你打赌,这个人定是个美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