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神圣般的洗礼,让龙景宸犀利地眼眸中,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。一抹血脉感知中,龙景宸抬头朝着正前方一间最大的茅舍望去。渐渐起身麻衣衣袖一挥,篱笆内的具具尸身,被他整齐轻缓地置于各个屋檐之下…这刻。龙景宸踏入那间茅舍,目光掠过面前供奉的案桌。凌乱不堪随意倒落的一块块灵位,让他眼眸浮现的澎湃杀意更加显而易见……
“呵,妳这小丫头。”
龙璃这般抵死守护,让龙景宸内心有股莫名地触动。
龙景宸无奈的脸颊上,浮现出一抹淡淡笑容,“蚍蜉之力,皆为蝼蚁!坐井观天,又怎敢与天地争辉?”
此子言语甚是狂妄!
安敢这般侮辱老夫?
在黄异那双愤慨的眸子中,只见龙景宸缓缓伸出一指,轻缓接触到了龙璃的背脊之上…
刹时。
一股让人匪夷所思的能量传导。
黄异鼓睛暴眼,憋红地脸颊充满着不可置信。
悬殊的神秘力量,使得他五脏六腑顷刻搅裂。
犹如地狱般焚烧的痛楚,霎时席卷全身。
一息未至。
黄异身躯被猛然震飞后仰…
与此同时。
赤霄的一息残影如约而至。
砰!
一拳轰来,直接贯穿了黄异的整个胸膛。
鲜血四溅,惨不忍睹。
黄异吊着最后一口残气,微微低头望着自己胸口处,那裸露出的半截拳锋,口中鲜血不断喷涌而出。
“此子…他…我…”
弥留中那抹黯淡的目光,朝着龙景宸凝视而去。
黄异那张致死的老脸上,充斥着深深地震慑之意。
老夫一生纵横世间八十余载,阅人无数且明哲保身…
今日,我等一群蝼蚁究竟是在与何等神灵对抗?
呵…竟然还妄想夺取神灵秘宝,真是让世人贻笑大方。
付兄啊,你这老鬼死得不冤…
只可惜老夫聪明一世,却糊涂一时,可悲可叹啊…
赤霄收回拳锋,黄异已然气绝倒地。
一个瞬身。
赤霄出现在土坡之上,忐忑跪伏于龙景宸跟前,道:“主人,小妖疏忽,还请责罚!”
龙景宸眸子掠过跟前,不堪重负单膝撑地捂着胸口,气息凌乱的龙璃。
收回手指间,眺望了一眼远处遁逃的两人,道:“你还有十息的时间,记得留个活口。”
“是,小妖明白。”
赤霄无力吐槽,又一个瞬身中身影消散。
几息未至,由远而近。
林中远端浮现赤霄虚影,一手揪着一名黄家子弟,若隐若现的身影诡异莫测。
“主人,您要的活口。”
不多时,赤霄以至土坡下,随手将擒拿的两人朝地上重重一摔,庆幸中低头拱手恭敬。
还好方才没有一时兴起,来个赶尽杀绝。
不然在主人面前还真不好交代。
“不…不能杀我!你…你们不能杀我!我…我爹可是黄煌,现任黄家的家主…”
“放了我,求求你们放了我…金箔绸缎,我给!要多少,只要你开口,我都给…”
作为被擒获的其中一员,黄明旭已然慌不择路。
还未等龙景宸开口,连滚带爬叩首中摇尾乞怜。
况且黄异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首。
此时就静静躺倒在自己身侧。
这抹视觉震撼,让向来锦衣玉食,欺凌弱小,无恶不作的黄明旭浑身颤抖不止。
斗笠下,无视了其做作之举,龙景宸口吻极其平淡道:“我问,你答。”
胆囊剧裂,惊恐未定。
黄明旭身躯抖如筛糠,呼吸显得急促异常,不断附和点头,“是,是…”
龙景宸道:“付黄两家,如今祖宅位于何处?”
“嗯?这…”
黄明旭欲言又止一愣。
颤颤悠悠中,微微仰头瞟了一眼土坡之上屹立的龙景宸。
一双闪躲不定的眸子,余光又落到身侧站立的那尊杀神。
砰!
还tຊ未等黄明旭思索其意,耳际旁传来一阵爆破。
另一名被擒拿的黄家子弟,已化作一团浓浓地血雾…
“我说!我说…我什么都说…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!”
滚烫溅射而来的鲜血,从黄明旭脸颊处滑落。
惊魂的一幕,让他在恐慌中瞬间清醒了不少。
“付家祖宅现于承擎国都城以北十里之处,而黄家…黄家祖宅现于承擎国都城以东十五里…”
话语落。
龙景宸未曾逗留,转身朝峰顶而去。
这刻。
黄明旭被搅得一脸迷茫,望着龙景宸即将消散的背影。
只觉得胸口被某种力量压迫得难受异常,而浑身气血也开始无端逆转。
还未到一息的功夫。
一生罪孽深重的黄明旭,化作了骊山上的一抹尘埃…
……
顶峰处安顿好还处于昏迷的龙幽冥。
龙景宸朝着山下踱步而去,一言不发的赤霄紧随其后。
据龙璃方才与自己简单阐述。
龙家这百余年来,与日俱增遭受着承擎国各个世家的打压与排挤。
故而。
在几乎走投无路之下,现任家主龙幽冥于50年前,决定将龙家祖宅悄然迁至这骊山山脚之下。
龙景宸内心明朗,深知其意。
一来。
自己这个隐世老祖就居于这骊山峰顶。
龙家子弟于山脚处安营扎寨,也能很好阻隔闲杂人的叨唠。
二来。
龙家今日的地位不同往日,曾经庞大世家的没落,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如初。
在此韬光养晦,隔绝世俗的纷扰,也在情理之中。
三来。
也是为了躲避世仇的压迫,保留龙家最后一丝有生血脉。
无可奈何只能屈身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罢了。
山路渐渐开阔。
龙景宸一眼眺望而去。
山脚边一处要道之上,篱笆围成一圈中,十余间简陋的茅草屋显露雏形。
龙景宸眉头紧缩,面露愤慨,拳锋紧握。
只因一股浓郁地血腥气,隐约从篱笆内传来。
龙景宸瞬身而下,从山峦一头已来到了篱笆门前。
半掩的草竹门上,布满了深浅不一残留的血渍。
一具具冰冷的尸身,横七竖八就静静地躺在篱笆内的各个角落。
地面流淌而出,未曾干枯的血液,汇聚于一处低洼的臭水沟前。
仿佛在诉说着阵阵凄凉与不甘。
龙景宸小心翼翼迈步前行,此时灵魂深处却无比悲凉。
身为龙家老祖,武道造诣达到世间顶峰又如何?
却还是不能力所能及庇佑族人的安危…
还真是可笑至极!
龙景宸显得自惭形秽,在路经一个7、8岁的女童尸首旁驻足脚步。
取下斗笠,俯下身躯…
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。
正是花季般的年轮,本因无忧无虑享受人生的美满。
何故要遭受这非人般的折磨?
口角残留丝丝鲜血与白沫。
死不瞑目的眼眶内,只剩下沧桑的眼白…
绵绵细雨在这刻倾盆而落。
犹如枉死的族人在阵阵哭泣。
这场神圣般的洗礼,让龙景宸犀利地眼眸中,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。
一抹血脉感知中,龙景宸抬头朝着正前方一间最大的茅舍望去。
渐渐起身麻衣衣袖一挥,篱笆内的具具尸身,被他整齐轻缓地置于各个屋檐之下…
这刻。
龙景宸踏入那间茅舍,目光掠过面前供奉的案桌。
凌乱不堪随意倒落的一块块灵位,让他眼眸浮现的澎湃杀意更加显而易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