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摇,你可听好了......津地的长乐坊也是王爷的产业,这些新来的姑娘,你可得好好教她们,教的不只是琵琶,还有那些......嗯......床上的事情,你也得适当点播点播......”京都老鸨的话让玉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,却不敢显露,强行掩饰,笑靥如花。“你也是长乐坊老人了......不是妈妈说啊......你也得带带新人......要是做得好,王爷有赏,少不了你的......”“奴家知道的,妈妈......”玉摇吞吞吐吐地回答。
三日后。
此刻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分,阳光正烈,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灼热。
黎岳山站在姜微的身边,他的脸上满是关切之情。他递给姜微一个水壶,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担忧:“大人,这日头太毒了,您喝点水吧。”
姜微接过水壶,轻轻抿了一口,清凉的水液瞬间滋润了她的喉咙,让她感到一阵舒适。然而,她的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正在水里尽情嬉戏的谢燃主仆二人身上。
神色......一言难尽......
思绪飘回到三天以前,谢燃很是自然地在姜微院子的西厢房安住了下来,还带来了四个小厮,他们名为笔墨纸砚。
沙姓,笔墨纸砚......
姜微动身前往津地,黎岳山也跟随着一同前往,而谢燃和他的小厮沙砚也被一同带上。
这一路上,喧闹之声不绝于耳。
谢燃是个话痨,总是在姜微耳边聒噪个不停。
炎热的盛夏,太阳炽热无比。
谢燃看到一条河,说什么也不肯走,非得停下来戏水一番。
姜微轻叹了一口气,缓缓将水壶递给黎岳山,而后转身走向另一侧的树荫下,安静地坐下,闭上双眸,开始养神。
“姜大人!姜大人!!”这声音响彻耳畔。
不用睁眼分辨,也知道是谢燃。
姜微不应。
“姜大人,快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啊!”
十八岁的少年郎,精气神总是如此的充足。
“姜大人,这天太热了!我们晚上再走吧!!”
姜微缓缓睁开眼睛,目光投向黎岳山,声音清冷:“岳山,你去告知他,半个时辰后我们必须启程。如果他固执不从,便以‘礼’相待,将他绑走。”
黎岳山微微颔首,恭敬地回应:“是,大人。”
随后,姜微目睹黎岳山走向河岸,对着正在水中嬉戏的谢燃说了几句话。谢燃听到后,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,他转过头来,目光与姜微交汇。
谢燃突然捧起一把河水,向黎岳山泼去,同时高声喊道:“小爷明白了!”
黎岳山猝不及防,被淋得一身湿透,脸上闪过一丝愠色,不满地喊了一声:“谢世子!”
而谢燃却好似毫不在意,反而放声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连姜微自己都未曾觉察到,她望着在河中纵情大笑的谢燃,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。
正如他之前所说的,他会自己找乐子。
姜微自怀中缓缓掏出一张小像,那小像上所绘之人乃是叶伯峻之女叶秀颖。
今夜便能入津地城。
————
玉摇紧紧抱着她的琵琶,心中忐忑不安地跟随着京都老鸨的脚步,步伐略显僵硬。
“玉摇,你可听好了......津地的长乐坊也是王爷的产业,这些新来的姑娘,你可得好好教她们,教的不只是琵琶,还有那些......嗯......床上的事情,你也得适当点播点播......”
京都老鸨的话让玉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,却不敢显露,强行掩饰,笑靥如花。
“你也是长乐坊老人了......不是妈妈说啊......你也得带带新人......要是做得好,王爷有赏,少不了你的......”
“奴家知道的,妈妈......”玉摇吞吞吐吐地回答。
“那就好那就好......长乐坊里你最听话,你办事,妈妈放心......”
京都老鸨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,她推开一扇紧闭的门,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。
门后,十几个年轻的女娘正惊恐地蹲在阴暗的角落,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助。
还有几个黑衣人看守着。
玉摇紧跟在老鸨身后,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恐。她颤抖着声音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妈妈,这是......这是?”
老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,她的眼神冷漠而锐利。她轻描淡写地回答:“不听话。”
玉摇的目光在那些恐惧万分的女娘身上一一扫过,心中涌起浓烈的不安情绪。她未曾见过京都失踪女娘的小像,所以无法确定这些女子里面是否有姜大人所寻找的失踪女娘。
可是眼前的情景,却使她愈发坚信自己先前的推测。
津地的长乐坊竟然强行掳走良家女娘,逼良为娼!
她要怎么告诉姜大人?
姜大人何时来?
京都老鸨清了清喉咙,声音略显沙哑,“咳咳!各位娘子不必折腾,既然来了这,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!”
在众女娘惊恐的目光中,她瞥见了一道特别犀利的眼神,直射向她。
然而,老鸨并未被此所动,继续道:“给你们安排了教习姑姑,好好学,学着怎么样去伺候男人。这位当初可是红极一时的花魁,有多少达官显贵为了她一掷千金,你们都给老娘好好学,你们就是下一个花魁......”
被提及往事,玉摇只觉心中一阵难堪,
“不要啊!”
“求求你们,放过我吧……我家有钱,你们要多少,我爹都会给……”
“救命……”
“我不想待在这里,我要回家……”
一阵又一阵惊恐而绝望的哭喊声此起彼伏。
老鸨脸色一沉,厉声喝道:“都给我闭嘴!就算你们叫破喉咙,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!现在,你们只有一条路可走——乖乖听话!否则,就别怪我手下无情!”
一个女娘跳了出来,她眼神坚定,愤怒地指向了老鸨,“我呸!你这个老妖婆敢逼良为娼,简直是天理难容!你不会有好下场的!我父亲是朝廷命官,当今陛下近臣,他绝不会放过你们这群无耻之徒!”
是叶秀颖。
然而,老鸨却丝毫不为所动,她冷漠地瞥了叶秀颖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意。她挥了挥手,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立刻走了过来,他如同铁塔一般矗立在叶秀颖面前,然后迅速而熟练地架住了她的双臂。
在黑衣人的控制下,叶秀颖无法动弹,只能被迫跪在老鸨的面前。她挣扎着,但无奈力量悬殊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鸨一步步向她走近。
老鸨走到叶秀颖身前,她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。她扬起手,狠狠地给了叶秀颖一记耳光。这一巴掌力道极大,打得叶秀颖的头猛地偏向了一边,脸颊瞬间变得红肿不堪。
老鸨恶狠狠地说:“今天谁来了都没用!就算你爹是当今陛下,你也要在这里接客!”
叶秀颖的眼中噙满泪花,她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脸颊传来,但更强烈的是心中那无尽的屈辱与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