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她抬手撑着下巴,脑子里回想着顾知忆相公曾朝铭的样子。许久都未曾想起是何模样,毕竟已有十年未曾见过。这十年也不知是何原因,两家也并未有过来往。印象里,除了她二哥二嫂起初不同意他们在一起,在顾知忆以死相逼妥协后,两家并未再有过其余的过节。据她所知顾建业每年过节都会差人送些东西过去,如此看来倒像是是曾家那边单方面的不来往…这就是非常奇怪的地方。正在她思考之时,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,且带回了不太好的消息。
她的犹豫顾竹安自然是知道的,毕竟顾知忆就差把不知如何开口写在脸上了。
不过她也不着急,等她想明白了会主动同她说的。
还有就是差去打探消息的人明日便能回来tຊ了,就算她不说,她也能知道一些。
但肯定没有顾知忆自己说的那么详细。
所以顾竹安还是比较希望她主动来找自己来说。
而顾知忆并不知她心里的想法,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最后默默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,准备明日就去找姑姑,把自己的现状告知。
……
习惯了这里的作息,昨日不过睡的晚一点,顾竹安今日愣是在床上赖了一个时辰才爬起来。
对上杏云略带笑意的眼神,她默默转过眼,假装自己看不见。
不就是赖床吗,她身为大家长偶尔赖一日床怎么了!
【滴,宿主您的新任务已送达,帮助顾知忆逃离苦海且解脱后能独立生活,任务完成后有奖励哦~】
行,系统都提示了,本来对顾知忆过的不好还抱有怀疑态度的顾竹安现在可以肯定了。
不是应该过的不好,是肯定过的不好,都用脱离苦海来形容了,不知她这些年过的是何日子!
想起初见时,握着她手摸到的那一手老茧,她皱了皱眉。
顾知忆好歹是顾家二小姐,在顾家并没做过任何重活累活,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厚的老茧。
那便只能是出嫁之后才有的了。
想到这里,她抬手撑着下巴,脑子里回想着顾知忆相公曾朝铭的样子。
许久都未曾想起是何模样,毕竟已有十年未曾见过。
这十年也不知是何原因,两家也并未有过来往。
印象里,除了她二哥二嫂起初不同意他们在一起,在顾知忆以死相逼妥协后,两家并未再有过其余的过节。
据她所知顾建业每年过节都会差人送些东西过去,如此看来倒像是是曾家那边单方面的不来往…
这就是非常奇怪的地方。
正在她思考之时,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,且带回了不太好的消息。
顾竹安坐在上首位置,那探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她一眼,见她心情似乎还行,这才低头缓缓道来。
听到最后,顾竹安实在没忍住内心的愤怒,一巴掌拍碎了右侧的茶桌,把探子和杏云吓了一跳。
“好,好你个曾家,真当我顾家没人了是吧!”
她眼神凌厉的看向那个探子,“你先回去盯着点,此事暂时不要声张,等我消息。”
“是!”
目送他离开,顾竹安眼底的冷意更甚了。
……经过一夜的挣扎,顾知忆最终还是选择说出来,走到竹苑门前,站在门外之时有些忐忑。
在心底挣扎的同时又想到了两个儿子,想到他们来到顾家后放松的状态。
最终还是坚定的走进了竹苑。
顾竹安坐在凉亭里喝着热茶,看到她时一点也不觉得惊讶,好似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般。
缓慢走进凉亭,紧张的打了声招呼,“见过姑姑。”
“嗯,坐下说。”
闻言,顾知忆走过去坐在她对面,两只手紧张的握在一起。
由于太过紧张,她并未察觉到顾竹安的话有什么不对劲。
不知过了多久,等她平复了情绪,才低着头缓缓说道,“姑姑,您知道的,我已有十年未回顾家,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来吗?是不想吗?不,是我没脸也没办法回顾家啊!”
“当年我及笄后没多久便与曾朝铭相识相知相爱,我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如此,便不顾爹娘的阻拦,硬要下嫁于他。”
“那时的他温文尔雅,对我也是极尽温柔,虽说是个穷书生,但却努力有上进心,也正是被他这一表象迷惑…”
那时的她以死相逼,逼着爹娘不得已同意了这门婚事。
而她亦是欣喜若狂,带着对未来的期望和对他的爱慕下嫁与他。
隔日便带着嫁妆随他离开了云阳前往江岭。
刚开始的日子一切都如她所愿,夫妻二人恩爱,公婆也随和…
直至她怀上柏元把嫁妆交给公婆管开始,一切都变了,相公对她开始不耐烦起来,公婆对她也逐渐刻薄。
那时她很难过,但觉得可能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他们不高兴了。
直到曾朝铭带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出现在她眼前时,她瞬间明白了。
那个女人名叫牧禾,是个长得美艳且妖娆的女人,即便挺着个大肚子也掩盖不住她作为女人独有的韵味。
而那曾经与她海誓山盟的人,牵着牧禾的手告诉她。
他要取她为平妻,与她平起平坐不说,还让她做姐姐的要多担待。
那时的她顶着大肚子与曾朝铭大吵大闹好几日。
然而不论她怎么吵怎么闹,牧禾还是被娶进了门,用的还是她的嫁妆。
她以为这已经是她的噩梦了,未曾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。
公婆偏爱牧禾对她宠爱有加,而对她则是非打即骂。
诞下柏元后,她如同曾家的下人一般,不仅要照顾柏元,还要打理曾家的一切。
牧禾也与她相差不远的时日诞下一名男婴,但她们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。
而曾家人和牧禾用着她的嫁妆却对她颐指气使。
她也想过反抗,甚至想联络顾家,最后都以失败告终。
曾家那些畜生拿着柏元威胁她,她没有办法,只能选择妥协。
在曾家任劳任怨的被他们搓磨,那曾经对她极好的婆婆,日日守着她干活儿怕她逃跑的同时也防止她偷懒。
就这样一日又一日,直至柏元两岁时,曾朝铭喝的醉醺醺的来偏房寻她,并强行与她行了周公之礼。
那之后,她又有了景修。
牧禾竟然也是同她差不多的日子有了身子,但这次她诞下的是个女娃。
带着两个孩子,顾知忆更支不开身,不是在操劳家务,就是在带孩子。
兴许是见她如此应该也没有心思逃跑,她婆婆万氏才未再守着她。
而在她耐着性子等待时机,等他们对她放松警惕,这一等便是十二年。
等她能自由出入曾家时,便趁着此次曾家那群人出去游玩之时带着两个儿子逃回了顾家。
说到最后,顾知忆泪如雨下,后悔自己曾经不听爹娘的劝诫,最后成了这般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