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开我!沈渝川!”南欢眼眶红红的,透明的液体在里边打转,但就是倔强地不肯落下。沈渝川将女孩推进车里,“开车。回竹苑。”他嗓音嘶哑,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。“南欢!你疯了吗去整容!?”沈渝川冲她吼道。“你凭什么这样糟蹋你自己的脸!”“我想像她一点!哪怕一点点。”南欢还是没能守住那倔强的眼泪,豆大的泪珠从泛红的眼角滑落。“这样你会不会多看我几眼......”闻言沈渝川恶狠狠地攥住她的下颌。
来到这儿已经两个月了,乔意礼也入职好一阵子了,她适应力很强,人也机灵,跟同事们相处得很好。
今天乔意礼照常坐在主诊医师旁边,学习着相关知识吸收经验。
徐曦此时正在面诊第一个客人。
徐曦是乔意礼的前辈,简单来说乔意礼就是她的小助手。
徐曦是一位变色龙女性,留着一头红红的卷发,颇有港风美人那味。
她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动物特性,乔意礼总是能看见她那卷的像波板糖一样的尾巴。
这时门口站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女生,她手里攥着病历本,在门口纠结着。
女孩身着休闲装,上半身套着酒红色带帽卫衣,下半身是一条灰色休闲裤,脚上套着双运动鞋,看起来慵懒又随性。
像一个大学生,乔意礼想。
“你好,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?”
乔意礼走过去询问她。
女孩抬眼看向她,水绿色的瞳孔明亮有神。
乔意礼发现一双焦糖色的猫耳朵在她发间露出来,是一只阿比西尼亚猫。
“我想整容,但是有点纠结。”
南欢小声地说,情绪是肉眼可见的低落和挣扎。
乔意礼闻言震惊到差点下巴掉地上。
这小猫怎么回事,长这么好看了还要整容!
“你想整哪里?”
乔意礼保持着冷静的态度和秉持着职业操守,问道。
南欢闻言拿出手机,在相册里翻呀翻,翻出一张照片。
照片里是一个头发浅棕的女生,蓝色的眼眸,眼角微垂,皮肤雪白,圆圆的脸蛋看起来稚嫩可爱。
“我想把我的眼尾调成那那样,还有嘴巴能不能也像她一样嘟嘟的,还有我的脸,是不是太尖了,好想也像她一样圆圆的,多可爱。还有...”
南欢指指这儿又点点那儿,语气羡慕极了。
“停!小姐姐你对自己的容貌是不是有什么误解。”
乔意礼打断她,随即拉着她到一面镜子前,倒影里的女孩目光炯炯,甚是灵动。
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有猫的特征,高挺的鼻梁和圆润的鼻头刚好中和了那一点锋利,标准的鹅蛋脸,薄唇带着一丝性感。肤色是正常健康的暖色调。
多么完美的有特色的一张脸!
乔意礼苦口婆心地劝说她。
“那她好看还是我好看点?”
南欢最后问了这样一句话,问她和她手机里的那一个女生,谁好看点。
乔意礼有那种被问“媳妇和妈掉水里先救谁”的感觉了。
完全不是一种风格的,要怎么比,各有千秋的美呀。
正当乔意礼要开口哄南欢,说她好看点时,一道冰冷的声音刺入空气。
“沐以永远比你好看。”
南欢身子猛的一震,几乎是同时,乔意礼和她一同转过头。
面前的沈渝川的脸色极差,周围气压极低,和之前乔意礼见过的温润风度的他完全是大相径庭。
“我知道,白沐以永远比我好看,我这不是在向她靠拢吗。”
南欢略微自嘲地说道,她低垂着眼眸,掩盖住了其中无尽的失落与伤痛。
她紧紧捏着卫衣的衣角,不再说话。
沈渝川被她的话激怒了。
他略过乔意礼,用力地攥住南欢的手臂,拽着她往外走。
“诶!你干嘛呢?!沈渝川!”
乔意礼看着这么个小姑娘被如此粗暴地对待,心里有点不舒服,语气上一下也没控制住。
“嫂子,她是我的妻子,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。”
沈渝川猩红怒张的失控模样落入南欢眼底。
能牵扯到他情绪的,果然只有白沐以啊。
她趁沈渝川不注意,突然在他手上咬了一口,挣脱着想要跑。
沈渝川吃痛低呼一声,但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。
乔意礼听他这话,吓了一跳。
这女生看着挺年轻啊,结婚了?还是和他?
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信息量。
但沈渝川的言下之意是人小情侣的事,她不该插手。
于是她拿起南欢的病历本,递给沈渝川。
“这是她的病历本,再怎么样,对女孩子温柔点。”
乔意礼嘱咐道,虽然她没什么立场这么说,但既然他喊自己一声嫂子,她还是开口了。
而后一男一女出了医院。
“你放开我!沈渝川!”
南欢眼眶红红的,透明的液体在里边打转,但就是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沈渝川将女孩推进车里,“开车。回竹苑。”
他嗓音嘶哑,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。
“南欢!你疯了吗去整容!?”
沈渝川冲她吼道。
“你凭什么这样糟蹋你自己的脸!”
“我想像她一点!哪怕一点点。”
南欢还是没能守住那倔强的眼泪,豆大的泪珠从泛红的眼角滑落。
“这样你会不会多看我几眼... ...”
闻言沈渝川恶狠狠地攥住她的下颌。
“你知道吗,你这样我觉得特别恶心。”
直白且侮辱性极强的言语无情地刺穿南欢的心脏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像沐以,你整得再像她,你也终究不是她。”
南欢用力想挣脱沈渝川的手,奈何他的手像铁钳般紧紧掐着她的下巴,弄得她很疼,生理性泪水加倍外溢。
而后车子里是死一般的安静。
南欢没再开口,她小声地抽噎着。
沈渝川坐在一旁,秀丽的眉毛拧在一起,看起来心情依旧很糟糕。
车子缓缓停下。
沈渝川径自下车,留南欢一人在车里。
“小姐,要我送您回家吗?”
司机关切地问候道。
是的。沈渝川回的自己家,并且他从不让南欢进他家门一步。
南欢闻言依旧沉默着,手推开门下了车。
晚秋的风刮在脸上,干涸的泪痕显得她格外憔悴可怜。
枯黄的路灯照出她孤单的影子,街上的行人依旧行色匆匆。
沈渝川,你讲话还是那么伤人,从来不在乎我会不会伤心。
—
乔意礼下班回家时,总能看见许驰安已经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。
男人围着一个布满小狗印花的围裙,手持菜刀在切菜。
噢。
那个围裙是乔意礼某天下班路上看到的,然后觉得好看就买回来了。
穿在他身上还挺合适的,一点儿不违和。
其实她还挺好奇许驰安的工作是什么的。
闲暇的时间很充裕,工资应该也可观,不然不可能住得起公寓房,开得起跑车。
但是有次她问起来,许驰安遮遮掩掩的,转移话题去了。
看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。
乔意礼也不是个爱刨根问底瞎操心的主,自然也就不多过问了。
许驰安看见乔意礼回来,笑着转过头,眼底清冽冽,散发着少年意气。
“今天准备做你爱吃的茄子肉沫。”
许驰安将准备好的食材分盘摆放好。
“你的厨艺好好,是专门学过吗?”
乔意礼感觉自己在许驰安的投喂下感觉自己都要长胖了。
一日三餐吃好喝好,有营养的同时又全都是自己喜欢的,有时候她都要怀疑许驰安是她肚子里的蛔虫。
男人闻言一笑tຊ,声音低低的,挠得人心里痒痒。
“你猜猜。”他语气里染上一丝调趣和宠溺。
“你肯定学过,不然不可能做这么熟练和好吃。”
乔意礼帮他洗着要炒的青菜。
“你对我厨艺评价还挺高。”
许驰安低头做菜,他脖颈修长,此时正绷直着,露出好看紧实的肌肉线条,看起来贲发有力。
“也不算专业学过,平时自己做得多了,就得心应手了。”
许驰安在末尾还浅浅加了一句。
“你喜欢吃就好。”
乔意礼脸颊微热,她继续低头拣菜。
许驰安悄悄侧过头,看见她毛茸茸的头发,心下一片暖意。
这样的生活,是他毕生所求,就算只是美梦一场,他也不愿过早醒来。
平时吃饭的时候,乔意礼会像话匣子一样,喜欢跟许驰安分享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。
许驰安总是会认真地倾听,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意,给予她适当的回应。
今天乔意礼提了一下在医院碰到沈渝川的事情。
“那个女生好像叫,嗯... 听他喊的时候,是叫南欢吧?”
少女抬起水眸看着他,疑惑着。
“嗯。”
许驰安是知道俩人那点事儿的,但他从不插手。
“沈渝川他知道分寸的,你别担心。”他安慰乔意礼道。
“我没担心啦,我跟他们也不算熟。”
乔意礼就是有点震惊罢了,沈渝川那暴怒起来的模样,真是脱下了平日里那温婉公子哥的形象。
“南欢这么漂亮了还要整容。”
乔意礼闷闷地说道,“那我岂不是...”
“诶。”
许驰安听见这话可不乐意了,他伸出手,捏了捏乔意礼的脸蛋,软软糯糯的。
手上的力道轻轻柔柔,嘴上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。
“想什么呢,小漂亮蛋子,自信点。”
乔意礼原本被捏脸还有点晃神,一听他说的话,跳着就要起来抓他耳朵。
“哪有你那么夸人的!我也要揉你耳朵!”
乔意礼嘴巴嘟着,没意识到自己撒起娇来了。
许驰安看着灵动活泼的女孩,心软得不行,耳朵又不争气地冒出来。
他懒洋洋地开口:
“来揉。”
—
夜晚是一片静谧,乔意礼已经睡下了。
许驰安从房间里出来,脚步轻盈,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就出了门。
狼的夜间行动能力极强。夜视视力好,脚点在地上也能不发出丝毫声响。
男人身穿着黑色皮夹克,下身着迷彩色工装裤,整个人身形矫健修长。
许驰安按了按耳朵上的通讯耳机。
一股电流声传来。
“幽灵,今晚实验室那边应该会对棕熊下手了,你尽量保住他的性命,切记不要暴露自己。”
“幽灵收到。”许驰安清冷的声线响起。
男人在黑夜中的眼睛散发着幽幽金光。
他摘下黑色的通讯耳机,将它放在贴身夹克的隐蔽口袋里,而后换上一个白色的通讯耳机带上。
许驰安开了他那辆鬼火机车,出门是一点儿不低调。
戴上头盔的他只露出一双狼的眼睛,炯炯有神地看着前方,充满杀气和凛冽。
到达实验室后,许驰安坐电梯上到着这座充满科技感大楼的顶层——28楼。
28楼的顶层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青年男性。
男人留着微长的发尾,蓝褐色的头发下是一双锐利的黑瞳,上挑的眼尾显得风情万种,天生微的笑唇好看惑人。这是一位黑蝎男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