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温情,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十分弥足珍贵。她捧着汤碗,不想出去面对顾砚辞,就小厨房喝。餐厅外,顾砚辞眉头紧锁,目光始终离不开宋凝玥。他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,但话到嘴边,又觉得不合适。今天,孩子差点被人贩子带走,还险些被卖到山里,这跟他疏于照看脱不了干系。而他承诺晚上会回来,却又食言了。现在,无论他说什么,都是逃避责任而已。沉默许久,顾砚辞决定还是主动认错,缓和与宋凝玥的关系。
幸好保姆经验丰富,一眼就看出悠悠是受到了惊吓导致发烧。
“太太,小姐是受惊了,我去买药,等热度退了,明天应该就没事了。”
“好的,谢谢你,何妈。”
宋凝玥满心感激,一步不离地守在悠悠身旁。
听着孩子梦中带着哭腔的呢喃,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。
一夜未眠,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悠悠退烧后睡着了。
宋凝玥松了口气,全身发力去屋外倒水喝。
这时,顾砚辞轻轻推开门,两人目光在弥漫着一丝尴尬。
屋内静悄悄的,谁也没先开口说话。
宋凝玥好了之后身子没完全恢复,又熬了一夜照顾孩子。
她连讲话的气息都虚弱,别提问顾砚辞为什么这么晚回来。
于是,她冷冷地移开视线,转身进了厨房。
厨房有何妈特地做的汤,宋凝玥心头涌上一股暖流。
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温情,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十分弥足珍贵。
她捧着汤碗,不想出去面对顾砚辞,就小厨房喝。
餐厅外,顾砚辞眉头紧锁,目光始终离不开宋凝玥。
他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,但话到嘴边,又觉得不合适。
今天,孩子差点被人贩子带走,还险些被卖到山里,这跟他疏于照看脱不了干系。
而他承诺晚上会回来,却又食言了。
现在,无论他说什么,都是逃避责任而已。
沉默许久,顾砚辞决定还是主动认错,缓和与宋凝玥的关系。
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,“对不起,悠悠的事我反省了,增加了对悠悠的保护。”
宋凝玥的手微微一顿,眼里满是自嘲。
在他看来,悠悠差点被拐走,就只值一句无关痛痒的道歉吗?
这家伙的心肠,怎就这么硬邦邦的?
如此一来,她更不可能让孩子落入他手中!
“宋凝玥,我都道过歉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见宋凝玥默不作声,背对着自己,顾砚辞面色不悦起来。
堂堂顾氏老总,主动低头认错,这女子竟还不依不饶!
那冰冷刺耳的话语,像把匕首直直扎进宋凝玥心窝息。
悠悠可是他的亲骨肉啊!
他怎就能如此振振有词,以为就一个对不起,就能抹平一切?
再说,她明明电话里提过悠悠可能有危险,顾砚辞非但不信,还敷衍对待。
宋凝玥不敢想,要是今天再晚半小时,女儿会遭遇什么!
心若凉透,再多的解释也显得多余无力。
她深吸一口气,转过身,举起手打断了顾砚辞未完的话,“我想休息了。”
这话是真的。
宋凝玥确实疲惫不堪,就连这几个字都说得费劲。
她从顾砚辞身旁径直走过,没留下一丝目光。
这一行为,让本就恼火的男人更加怒不可遏。
热血上头,他猛地抓住宋凝玥,冷声道:“孩子没了就没了,还能再生,你何苦这么上心?”
一股寒气自脚底窜起,宋凝玥如置冰窖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砚辞,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一个父亲之口!
突然,被压制下去的念头在她心中萌生。
顾砚辞派去接悠悠的保镖,个个身手了得,忠于职守,不可能谎报情况,延误时间。
再者,以顾砚辞在A市的权势,人贩子怎么可能轻易混入,带走悠悠?
一切都太过离奇。
除非有人刻意安排,否则宋凝玥找不出其他解释。
得有多铁石心肠,才会策划这出自导自演骨肉的把戏?
或者说,顾砚辞对悠悠的厌恶到了何种地步,才会狠心设计这样的恶毒计谋。
以往,宋凝玥会用回忆为顾砚辞开脱,告诉他误会太深。
但当失望累积成山,再美好的回忆也只能化作心头的刺。
此刻,宋凝玥眼前渐渐模糊。
她不懂,顾砚辞为何渐渐变了。
是本性,还是现在他心里眼里都只有宋清澜,其他人对他而言,不过是负担。
越想心越寒,泪水滑过宋凝玥的脸颊,那凄凉质疑的猜忌让她心头一紧。
正怒火中烧的顾砚辞,忽地一怔,冷静下来。
瞥见宋凝玥手背上未愈的针孔,他心里发觉自己言辞过分。
可他已道歉了,绝不会丢面子重复第二次。
更何况,这女人多次与苏家那位少爷走得很近,显然心有旁骛,他又何必低声下气?
刚平息的怒火重燃,顾砚辞眯起眼,冷笑一声:“宋凝玥,别忘了你自己什么身份!”
“你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,如果还是跟悠悠一样,你就继续怀,直到给我两个健康的儿女为止!否则,这辈子你休想踏出这个门槛一步!”
嘭!
关门声巨响,顾砚辞转身离去,屋内即刻回归死寂。
宋凝玥感觉天旋地转,双脚像踩在云端,勉强靠仅剩的力气,倚着墙壁蹒跚回到卧室。
刚挨近床边,眼前一黑,整个人便瘫倒在房间,缓缓地陷入了梦乡。
这一觉,她坠入了一场漫长而深邃的梦境。
梦里,她被浓重的黑雾包围,盲目地摸索前行。
四周时不时传来女儿凄厉的哭声,每一声都像是利箭穿透宋凝玥的心,痛得她几乎窒息。
“小初!你在哪儿?小初!”
“妈妈,小初害怕!”
不知在黑暗中徘徊了多久,宋凝玥终于望见远处隐约透出的一线光明。
同时,那哭声也越发清晰,她加快脚步奔去。
最终,她发现前方的黑门,悠悠的声音正是从门后传出。
宋凝玥用尽全力推开大门,只见顾砚辞半边脸颊沾着血迹,眼神冰冷嗜血,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。
“这种无用的累赘,留着也只是碍事,”
宋凝玥侧头望向门后,小初如同精致的娃娃闭了眼。
一把刀插在她胸口,粉色瓷娃娃被血浸染,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鼻腔。
“顾砚辞,把小初还给我!”
宋凝玥尖叫一声猛然惊醒,原来只是噩梦一场。
但这场梦太过真实,让她害怕有一天顾砚辞真会对小初做出这种事。
心中涌起莫名的恐慌,她急忙起身冲向悠悠那里。
见到女儿安然入睡,宋凝玥才稍稍安心,环视四周。
没想到自己这一觉,竟然睡了一整天,连吴姐何时走的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