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白俊也不顾什么长辈不长辈,大声地道:“你们说我是烂泥,你们的儿子又好得到哪里去?”“要不是我爸的关系,白刚能考上哈大?你们牛X个屁!”“还有白绍,要不是我爸给你提供的启动资金,你凭什么开公司?那你公司赚钱的项目,不也都是我爸给你的?”“康馨儿还有你!为了让你当影后,星空娱乐给你砸了多少资源?活活捧了你十年,十年你才得个影后,还是因为白氏是赞助商评委给面子。你自豪个屁!”这一番话,揭开了所有亲朋好友的遮羞布,让大家又羞又怒。
往常,白俊或许不和这些长辈计较。
可今天桑非晚在场,他若是再灰溜溜地走了,那他在祖奶奶跟前就彻底没有面子了!
于是白俊也不顾什么长辈不长辈,大声地道:“你们说我是烂泥,你们的儿子又好得到哪里去?”
“要不是我爸的关系,白刚能考上哈大?你们牛X个屁!”
“还有白绍,要不是我爸给你提供的启动资金,你凭什么开公司?那你公司赚钱的项目,不也都是我爸给你的?”
“康馨儿还有你!为了让你当影后,星空娱乐给你砸了多少资源?活活捧了你十年,十年你才得个影后,还是因为白氏是赞助商评委给面子。你自豪个屁!”
这一番话,揭开了所有亲朋好友的遮羞布,让大家又羞又怒。
可偏偏,他说的都是事实,无法反驳。
就在这时候,白成峰从楼上下来了。
“怎么回事?谁在嚷嚷?”
大伯母恶人先开口:“白俊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,连伯母、叔叔都不知道喊一声。白绍、白刚他们好心和他说话,他上来就骂人。”
其他的亲戚也都附和。
康馨儿则茶里茶气地劝白成峰:“白俊还小不懂事,姑父您别生气。”
白成峰冷哼一声:“都二十几岁的人了,还小?一回来还闹得鸡飞狗跳,真不如不回来!”
“爸,你怎么就光听他们的一面之词?没见他们都故意挤兑我?”白俊气恼之下,也忍不住和白成峰顶了起来。
白成峰冷声道:“如果所有人都针对你,那你是不是该找找自己的问题?”
“我有问题!那我走还不行吗?”
白俊说着气呼呼地就要走,桑非晚挡在他面前,“你要这么走了,就真成你的错了。”
桑非晚转过身,慢慢地走向白成峰。
白成峰刚才没注意到桑非晚,此刻看到,也下意识把她当成是白俊的女伴。
只是这次的女伴看起来,不仅特别漂亮有气质,气场也很强大。即便站在白成峰这种富豪面前,也依然不卑不亢,甚至眼眸里还带着几分看透一切的睿智。
“你是谁?”白成峰头一次好奇起了白俊的女伴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儿子是谁?”她冷冷地回视着对方打量的目光。
“白俊?他是我儿子啊,还能是谁?”白成峰觉得她的问题很可笑。
“你真的了解你的儿子吗?旁人三言两语,你就随便轻信,却不肯给你儿子一个解释的机会。你配当父亲吗?”
白成峰什么地位的人?多少年了,他一直活在所有人的恭维、奉承中,如皇帝一般高高在上。还从没人敢这样当面质疑他。
白成峰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。
这种时候,不用等他说话,自然有人替他当狗。
“放肆!”吠叫的是白俊的大伯,“白家的事情,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!滚出去,白家不欢迎你!”
桑非晚转眸,淡淡一笑:“白俊的大伯?白成功?你倒是人如其名,靠着白成峰打下的江山,在白氏企业混成了高管,每年有上千万的薪资收入。可你不知道感恩,还利用职权之便侵吞项目资金。吞到的钱,就转入你儿子白绍的公司去洗白。”
白俊大伯闻言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:这些事情,他一贯做得隐秘,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?
“你胡说八道!”他吼了桑非晚一声,又急忙向白成峰解释,“三弟你可千万别听信他的一派胡言啊。”
“三弟不会那么糊涂,听信一个外人的挑唆。保安呢,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!”白俊二伯也站出来嚷嚷。
桑非晚的目光又落在二伯身上,笑了笑。
她笑起来很美,可不知道为什么二伯对上她的眸光后,只觉得一阵心寒。
“白成才,你也不是个好东西。白成功贪污的每笔款项,你也都有份。你私人注册了一个叫联才的皮包公司,用于洗钱。”
这些事情一查就知道,只是白成峰过于相信这些亲戚,从不去查他们头上的账务。
白成功、白成才兄弟俩以及他们的妻儿纷纷站在一起,否认桑非晚的话。
只有白俊毫无保留地相信桑非晚,还极力地劝白成峰:“爸爸你最好信她的话,她从不说假话。而且这种事情一查就知道,骗也骗不久啊。”
白成峰叱咤风云多年,也不是真的蠢,只是太过信任了而已。见桑非晚说得有理有条,甚至连白成才名下的皮包公司名字都知道,自然也起了怀疑。
他不动声色地道:“这个事情,我会去查,万万不会允许外人随便污蔑我的家人。”
表面上还依然帮着自己的兄弟,但他的两个哥哥却是十分头疼:这种事情,哪里能查?一查不就全露馅了?
他们暗暗地瞪了白俊一眼:这败家玩意哪里找来的女人,怎么把他们的老底都给抖出来了?
白成峰不再多说什么,只是把目光落在白俊身上,又扫了眼他的双腿,道:“听说你好了?”
白俊向来对这个父亲有些惧怕的,老实地点了点头,又解释了句:“医生诊断错误,都是些皮外伤好得很快。”
白成峰就没多说,倒是笑着和几个侄儿们聊了起来,关心他们的学业和事业。似乎根本没有介意刚才的事情。
白成才和白成功还心存侥幸地想:三弟会不会压根不信?说查,也就是说说而已?
和侄儿们聊完了,白成峰又和康馨儿聊了起来。
康馨儿趁机把张承业介绍给他认识,白成峰便也问了问他的事业情况。
而白俊渐渐被挤出外围,看起来就像个外人。
这种忽视,有时候比直接的打骂更加伤人。
白俊忍着眼泪,勉强冲桑非晚笑笑:“我去下卫生间,你要是觉得这里闷了就去花园里走走。”
桑非晚点了点头:“我在花园等你,哭完就来找我。”
白俊:“……”
他就是不想被人知道,才想躲起来哭一场发泄一下,可为什么连这些小心思都瞒不住祖奶奶?
桑非晚刚才已经把白家亲戚和白成峰的面相都看了一遍,此刻也懒得和这些无聊的人逗留在一起。
刚走到花园,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唤:“晚晚。”
桑非晚一转头,就看到张承业穿过花坛,正向自己走来。
不得不说,张承业外表确实帅气,身材、五官都很优越,难得的是气质干净。
可惜,人的外表和内在不能画上等号。
“有事?”
桑非晚的语气太冷太淡,好像面对陌生问路的人一样。
张承业走到她面前,眼底残留着深情,语气有些忧伤,“你一定要这样对我说话吗?就算分手了,可我们毕竟谈了十年,还可以当朋友的不是吗?”
桑非晚笑了:“这话你敢不敢公开?不如你再说一遍,我录下来?”
“晚晚!”张承业道,“我知道你还在恨我。可你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虑、考虑好吗?在娱乐圈里,没钱没势想要出头有多难?”
“我受尽白眼,忍了多少委屈、吞了多少眼泪,才终于熬出了一点名气。可你却要让我公开恋情,这就等于让我自毁前程啊!”
“我也是被你逼得没办法,才在公众面前和你划清界限。但其实,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。”
“晚晚,你要是能再忍忍,当我背后的女人,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。等我的事业彻底稳定了,我一定会娶你的。”
他说着,伸手就要来拉桑非晚。结果下一刻,就被桑非晚一脚给踹翻了。
她本来想动手的,可又怕脏了手,才改为用脚踹。
“你真恶心。”说完之后,她在地上蹭了蹭脚底才扬长而去。
张承业被那一脚踹得有些懵:她说什么?我恶心?不对啊,以前她对我爱得死心塌地,唯命是从,怎么突然就变性子?是真的不爱了,还是为了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的欲拒还迎?
康馨儿也过来,看到张承业摔倒在地上,急忙询问:“怎么回事?”
又远远地看到桑非晚离去的背影,她皱了皱眉:“你是特意出来找她的?”
张承业哪能承认啊?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,解释道:
“我躲她还来不及,怎么可能找她?是她……对,是她来找我,想求我复合。我只爱馨儿你,怎么会同意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呢?我不但没同意,还将她臭骂了一顿。她恼羞成怒,就踹了我一脚。我没想到她求爱不成会突然动手,一时没防备就被她踹倒了……哎呦,贱人下手真狠!”
不得不说,作为演员他此刻的演技还tຊ真不赖。
康馨儿当即就打消了怀疑,恨恨地道:“在网上装什么玄学大师,其实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,攀上我表弟还不够,还想勾搭承业你。哼,等我姑姑来看她怎么收拾这个贱人!”
下午四点多,宾客已经全部到齐,白成峰忙着接待生意场上的朋友。
不多久,白夫人也回来了,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穿着白西装的年轻男人,看到白成峰笑着喊了句:“爸爸!”
白成峰面对白俊时,冷冷淡淡的,可对上小儿子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:“回来了?飞机上累不累?”
“不累!爸爸,生日快乐!”
白辉说着,拿出了一个锦盒,里面是一块高档的镶钻手表。
白成峰很高兴,当即戴在手腕上。
白俊此刻手里也拿着一个小盒子,里面是他亲自设计的一款袖钉。
只是当他远远地看到,父母和弟弟笑吟吟地谈论着家长里短时,一时没有勇气加入其中。
二十多年了,白俊一直想不明白,为什么同样是儿子,自己和弟弟的待遇会天差地别。
面对白辉时,白成峰会耐心倾听儿子的心事,并且会给出适当的建议。
白辉受挫折时候,白成峰会给予鼓励和帮助。
当白辉取得成绩的时候,白成峰会高兴地大笑,满脸都是骄傲。
白辉每个重要的日子,比如生日、毕业典礼等白成峰都会大肆设宴庆祝。甚至连比赛获奖……哪怕只是个鼓励奖,都少不了庆祝仪式。
在白辉面前,白成峰是理想的人生导师,是优秀的父亲。
所有人都说,能投胎当白成峰的儿子,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获得的好运。
可到了白俊这里,却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从小到大,白成峰不会过问白俊的成绩,不会关心他的想法,更没有出席过任何他人生重要的时刻。
甚至,不让他和自己住在一起。
仅仅只是因为,白俊自小被认定是天煞孤星,所以就区别对待成这样?
白俊有时候甚至会想,自己到底是不是白成峰的亲儿子。
当他问白夫人时,白夫人笑着骂他胡思乱想,还说爸爸不疼你,还有妈妈疼你呢。
可白夫人的疼爱更多的是停留在嘴上,实际行动上比白成峰好不了多少。
她也和白成峰一样,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小儿子白辉。
“拿着礼物,为什么不过去送?”桑非晚突然出声。
“其实我送不送,区别都不大。”白俊没心没肺地笑了笑,假装不在乎。
桑非晚鼓励他:“想送就送,至于收礼人如何,那又是另一回事。”
白俊捏了捏礼物盒,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喊了句:“爸、妈!”
白夫人笑吟吟地回头:“我刚还听人说你回来了,正想着怎么一直不见你露面。这不,你就来了。阿俊,听说你伤都好透了,快让妈妈瞧瞧。哎呀,真好了?当时可真是吓死妈妈了!”
嘴里说着吓死了,可她当初在医院呆了不到两天就毫不留恋地走了,把还在重伤的白俊丢给护士就不管了。
白俊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略有些胆怯地看了眼白成峰,然后小心翼翼地递上了自己的礼物——
“爸爸,生日快乐。这是我亲自设计制作的袖钉,给您搭配西装礼服的。”
白成峰接过礼物,打开看了一眼,“有心了。”
然后顺手就把礼物递给白夫人:“你收起来。”
却没有要佩戴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