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清月坐在榻上刺绣,余光不时望向一旁正在看书的谢景行,神情几番欲言又止。直到月上中天,谢景行还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书。姜清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。她委婉的提醒:“侯爷昨晚就没去找林姑娘,今晚还不去么?”“不去。”谢景行答得十分干脆。开什么玩笑,他还有三天就要科举了,就算是做戏,他也要把这三天的戏做足。这样想着,谢景行忽然一拍脑袋,忙命小厮进来。“清月,这是你最爱吃的蟹粉酥,我今天一早去西市买的,排了好几个时辰的队呢,你快尝尝。”
满月礼一过,谢景行的科举就成了谢府最大的事儿。
谢老夫人这天特意去了谢景行屋里,同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道:“现在王太傅的门路是走不通了,你这些天一定要好好哄着清月,只有把清月哄高兴了,你的仕途才有着落。”
谢景行自然是满口答应。
心里头还有股莫名的期待。
入夜。
姜清月坐在榻上刺绣,余光不时望向一旁正在看书的谢景行,神情几番欲言又止。
直到月上中天,谢景行还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书。
姜清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。
她委婉的提醒:“侯爷昨晚就没去找林姑娘,今晚还不去么?”
“不去。”谢景行答得十分干脆。
开什么玩笑,他还有三天就要科举了,就算是做戏,他也要把这三天的戏做足。
这样想着,谢景行忽然一拍脑袋,忙命小厮进来。
“清月,这是你最爱吃的蟹粉酥,我今天一早去西市买的,排了好几个时辰的队呢,你快尝尝。”
说着,他亲手拿起一块蟹粉酥,递于姜清月嘴边。
姜清月有些为难。
一抬头,见谢景行满脸期盼的望着她。
她叹了口气,还是吃下了。
谢景行拍了拍手,而后随意的起身,说了一句:“清月,我们安歇吧。”
姜清月的身子陡然一僵。
她强自笑了笑:“侯爷新纳了两房妾室,怎么今日倒想起宿在我这里.....”
谢景行没听出姜清月话中的勉强,还以为她是在同自己撒娇,于是也笑了一句:“就算纳了妾,可我与你的情分到底是不同的。”
“当初你为了我,不惜违逆陛下和娘娘,执意卸下皇家服制,披上官服翟衣——那天我就发誓,你是我谢景行此生唯一的妻,我必然全心待你,绝不辜负。”
“纳素节是出于不得已,纳栖若是因为她对我有恩。可是清月——娶你,才是我真正心之所向。”
随着谢景行的话一句一句落下,姜清月的思绪也不由自主飘回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。
那时候父皇和母后都态度坚决,决然不许她下嫁。于是谢景行便跪在昭阳殿前三天三夜,头都磕破了只为求娶自己。
那天大雨滂沱,她跌跌撞撞跑去昭阳殿的时候,谢景行已然僵硬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。
见到她来,他硬扯出一个笑容,说:“清月,我除了你谁都不要。”
那时候,他们还是真心相爱过的。
可后来是从什么时候起,一切都变了呢。
回过神来,谢景行犹自絮絮叨叨,满目深情的回忆着他们的初见:
“那天我初入宫中,在御花园捡到一方绣帕,我当时竟想也不想,便拿着绣帕满宫嚷嚷,问是谁丢了绣帕。”
“直到宫里的姑姑接过绣帕瞧了瞧,告诉我这是当今熙和公主的贴身之物,于是我......”
“于是侯爷就拿着绣帕来了凤仪殿。”姜清月径直打断了他。
“然则,那块手帕上绣的是龙凤花纹,纵然侯爷不认识那绣帕,却也应该认得这龙凤花纹。”
谢景行懵了懵,正想说什么,姜清月自顾自说道:“侯爷身为朝廷命官,不会不知晓龙凤花纹只有帝后二人可用——可那绣帕一看就是女子之物,所以定然不是陛下的。”
“可若说是皇后娘娘的也不对,因为娘娘的手帕只会绣凤纹,不会绣龙纹。”
“因此这绣有龙凤花纹的绣帕,便只能是一个人的——那便是阖宫皆知最受帝后宠爱,服制屡屡破例的的熙和公主。”
在谢景行怔怔然的目光下,姜清月终于还是毫不留情的盖棺定论:
“所以侯爷自然也早已猜到,这绣帕的主人到底是谁。”
“既然如此,侯爷直接来凤仪殿归还绣帕便是,为何又要明知故问,闹得满宫皆知呢?”姜清月言语犀利的问道。
谢景行支支吾吾:“我一个武将,哪里懂这些小女儿家的东西。”
“是啊。”
姜清月淡淡:“侯爷不知晓这些小女儿家的东西,却知晓女儿家的贴身之物若是被外男捡拾,必然于她名誉有损。所以这才不惜闹得人尽皆知,只为让所有人都知道,是你谢景行捡到了熙和公主的绣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