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似乎,是确实。”姜清月淡淡。“可我瞧着素节姨娘对夫人很是恭敬,看着也不像是多事之人,为何偏偏要针对林姑娘?”也难怪月露好奇。侯爷本来不准备纳素节,若不是因为他被抓住和林栖若苟合,也不会被强压着纳了素节。如此说来,素节应该感谢林栖若给了她这个机会才是。“素节原本是要多谢林栖若的,若不是林栖若,她的确不一定能顺利进侯府的门。”姜清月细致说给月露听:“可是坏就坏在,侯爷对素节实在是体贴多情,以至于素节她——对侯爷动心了。”
后院里的个个都是人精。
见侯爷在素节和林栖若二人之间选择了素节,一个个心下便都有了分辨。
本来还有不少人在观望,想着林栖若到底对侯爷有救命之恩,或许侯爷有意抬举她也说不定。
如今见进门第一日,侯爷就留宿了素节姨娘处,众人这才恍然大悟。
原来侯爷抬举林栖若还真只是为报恩,并没有别的。
这府里真正当家的是夫人,真正受宠的是素节姨娘,至于林栖若.....
“林姑娘,我说你就别挑了,这些饭菜都是按你的份例准备的,你一个通房丫头,又是要金丝卷,又是要燕窝粥的,你怎么不想着吹吹枕头风,让侯爷抬举你做姨娘呢?哦——侯爷昨晚没来你这,你连枕头风也吹不成!”
林栖若险些气得闭过气去。
“你们,你们一个个反了不成!”
被戳到痛处,她不禁脸色都气得涨红起来,狠狠的指着那婆子的脸:“待我去告诉侯爷,你.....”
那婆子啪的一下打落她的手,神色间更加不屑:“侯爷?侯爷在哪?”
那日谢老夫人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去抓奸,之后难免有风言风语流了出来,丫鬟婆子们自然也都知道林栖若是怎么被侯爷收入房中的,因此都十分看她不起。
几个年长的婆子更是毫不顾忌,当着林栖若的面便议论起来
“既然没有做主子的命,还不如安分守己些,何必铆足了劲往上爬,平白无故跌了侯府的脸面!”
林栖若被气哭了。
就连之后去给夫人请安的时候,她眼上的红肿都没消下去。
远远的,她就看见素节站在下首,言笑晏晏和夫人说着什么。
她忍着气,挑了个离素节最远的地儿,给夫人请了安。
姜清月知晓她心里不痛快,便只当做看不见,只说些寻常的家常话。
偏偏素节巴巴跑过来,关切道:“林姑娘昨晚没睡好?”
林栖若面无表情:“谢谢关心,我睡的很好。”
“哦。”素节点点头:“一个人睡倒是宽敞,自然睡得好。”
......
林栖若忍了又忍,终于还是忍不住了。
她看了素节一眼,似笑非笑道:“姨娘昨夜不好好在自己屋里待着,跑去侯爷屋里做什么?这等卑劣行径,旁人是学也学不来的。”
素节“啧”了一声,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:
“我和侯爷的新婚夜,我为何不能去侯爷屋里?啧啧啧,有人还没过门,就能当着众人面白日勾引,如今倒是说起我卑劣来了,须知人的脸皮厚起来,还真是啧啧啧,啧啧啧,啧啧啧啧啧啧。”
......
林栖若语塞。
她瞪了素节一眼,转身就走。
素节悠哉悠哉,给姜清月行了礼,也走了。
“夫人,我怎么觉得素节姨娘似乎很讨厌林姑娘?”她们二人走后,月露颇有些好奇的问道。
“不是似乎,是确实。”姜清月淡淡。
“可我瞧着素节姨娘对夫人很是恭敬,看着也不像是多事之人,为何偏偏要针对林姑娘?”
也难怪月露好奇。
侯爷本来不准备纳素节,若不是因为他被抓住和林栖若苟合,也不会被强压着纳了素节。
如此说来,素节应该感谢林栖若给了她这个机会才是。
“素节原本是要多谢林栖若的,若不是林栖若,她的确不一定能顺利进侯府的门。”
姜清月细致说给月露听:“可是坏就坏在,侯爷对素节实在是体贴多情,以至于素节她——对侯爷动心了。”
对上月露震惊的目光,姜清月点点头,继续道:“女子一旦动了情,由爱便生妒,素节是瞧见了侯爷心里有林栖若,这才将她视作心腹大患。她其实也并不是讨厌林栖若,只是单纯吃醋而已。”
月露若有所思:“如此说来,素节姨娘不妒恨夫人,是因为.....”
“因为她看得出,侯爷心中无我。”姜清月语气寻常,似乎只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般。
月露面色复杂,一时想说什么,可是看着一脸平静的夫人,却又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无妨。”
姜清月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:“我管他爱不爱我。”
月露不禁也扑哧一笑。
“夫人真的变了。”
“若是再不变,那也太蠢了。”姜清月轻轻呢喃了一句,月露歪了歪头,有些没听真切,再一凝神,夫人却又恢复了往常那般淡漠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