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日见她伺候得尽心,还对春哥这么好,他便以为她也是重生回来的,为了讨好他的。可她听到“卤肉饭”这三个字完全没反应。因为上一世,他下旨煮她之前,说的话便是:“把她煮了做成卤肉饭喂狗!”李玉娇全然没想到喂个水还接受了一个考验,还意外通过了。然而,他的考验还在进行中。“今天出去买衣裳了?”他又问了一句。李玉娇道:“买了啊,你想不想看看?”荆启山淡淡地道:“随你。”她买新衣裳绝对是为了勾搭汉子,而且肯定是红色的,上辈子她就是这样,上山割猪草卖的钱就买了红衣裳。
李玉娇和春哥坐村里牛大爷的牛车去了附近的集市。
这集市是逢每月的三、六、九日才有的,统共三条街,日常生活要用的物资在这里都可以买到。
她先是买了两个包子,和春哥一人一个。
一个铜板可以买一个包子,二两银子等于两千个铜板,这么算下来,二两银子能买两千个包子。
大米稍贵,要五个铜板一斤,买二十斤花掉她一百个铜板。
猪肉十个铜板一斤,她买了十斤,打算回去晒成腊肉来吃。
青菜萝卜就比较便宜了,一个铜板可以买两斤,她买了十几斤。
最后她根据这些物价估算了一下,二两银子在省吃俭用的情况下,可以支撑一个多月的生活。
另外她又给自己买了一双布鞋,买了两身衣裳,不然她得一直穿现在的破鞋和破衣裳。
买完这些,她又去中药铺买了一些黄芪、红枣、枸杞、党参等。
她决定给荆启山做手术了。
但荆启山这手术损耗大,得提前补一补,否则她怕他撑不住。
买完东西,她还剩一两多银子。
又想着荆启山还在家里,她就带着春哥回来了。
……
“春哥,我给你十个铜板,你自己留五个,给你嫂子五个,就跟你嫂子说,这是我给你的劳务费。”
回到祖屋,李玉娇数着铜板给春哥。
春哥却不肯要,“小嫂嫂,我娘说过了,举手之劳的事不能要回报,这是贪小便宜,将来容易吃大亏。”
“春哥你听着,今天要不是你带我去集市,否则我都买不到这么好东西,如果你不接受这点报酬的话,我下次有什么事就不敢劳烦你了,而且如果你嫂子知道我带你去集市,她也会怨恨上我,你不担心我被你嫂子责骂吗?”
春哥听罢,只好接了这十个铜板。
不然下次小嫂嫂就不敢让他帮忙了。
他们在外面的聊天被屋里的荆启山听得清清楚楚。
居然才半天就回来了。
上一世她去趟集市,天黑了都回不来的。
不一会儿,李玉娇就背着一个大竹篓进来了。
只有她一个人,春哥没有进来。
只见她先将大竹篓放下来,然后第一时间过来看他。
“等久了吧?你先方便,然后喝点水,再吃两个包子!”
说着,她就拿过便盆垫在他身下。
随后她又去打水,替他擦了擦身,喂了半碗水,再喂他吃包子。
居然是肉馅的包子。
这女人竟这么好心?
李玉娇知道他在怀疑她,便道:“这肉包子我买了十个,都吃撑了,剩两个给你而已。”
难怪!
等他吃完肉包,她将他抱到屋外去,然后用黄芪、红枣烧了一锅水,又喂他喝了半碗。
在喂水的时候,他突然说了一句:“有点想念萍乡的卤肉饭。”
萍乡是他之前打仗的地方。
李玉娇不疑有他,只顺着他的话道:“不管你想吃什么,都得把身体养好才能吃。”
荆启山听到这,便在心里想:她应该不是重生的。
这两日见她伺候得尽心,还对春哥这么好,他便以为她也是重生回来的,为了讨好他的。
可她听到“卤肉饭”这三个字完全没反应。
因为上一世,他下旨煮她之前,说的话便是:“把她煮了做成卤肉饭喂狗!”
李玉娇全然没想到喂个水还接受了一个考验,还意外通过了。
然而,他的考验还在进行中。
“今天出去买衣裳了?”他又问了一句。
李玉娇道:“买了啊,你想不想看看?”
荆启山淡淡地道:“随你。”
她买新衣裳绝对是为了勾搭汉子,而且肯定是红色的,上辈子她就是这样,上山割猪草卖的钱就买了红衣裳。
李玉娇进屋试新衣裳了。
女人,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女人,只要买了新衣服,那第一时间肯定要试给身边的人看的,非常渴望得到别人的评价。
李玉娇也不例外。
这个时代一般是扯几尺布,再找村里的裁缝来做,但也有卖成衣的,只是款式比较少。
李玉娇这一身只花了三十个铜板。
等她穿出来给荆启山展示时,荆启山诧异地问了一句:“怎么不买红色?”
“女的就一定要穿红色?”李玉娇纳闷地问:“还是你喜欢红色?”
李玉娇这一身是土黄色的粗布衣裳,乡下妇人嘛,选土黄色比较耐脏。
荆启山不看了,别过脸。
因为他发现哪怕是非常普通的乡下穿着,只要衣服不破又没有补丁,都能将李玉娇的腰身衬得极好。
李玉娇见荆启山不看她,她就当这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,且对她没兴趣。
她又将另一身灰色的衣裳拿出来,道:“这一身是给你买的。”
荆启山就意外了。
“你还给我买?”
“我怕你尿裤子,到时没衣裳换。”这是李玉娇的实话。
荆启山嗤笑了一声,“那真是在下的荣幸。”
反正他是个瘫子,她给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,她要是像上辈子一样,冬天给他穿短衫,夏天给他穿棉袄他也没法子。
李玉娇见他一副傲娇的样子,心想,这奸臣真是不知好歹,好心被当驴踢。
她撇下他道:“那我进屋收拾收拾。”
荆启山仍躺在外面的竹椅上。
一只从河边飞过来的牛虻停在他鼻尖上。
他想扬起手把这牛虻拍死,然而他动不了。
他只能在心里面骂:臭牛虻,滚开!
牛虻停在他鼻尖后,又在他鼻子上爬了一会儿,扇扇翅膀。
这玩意是会咬人吸血的,吸了血后又疼又痒,他动不了就得麻烦别人给他抓。
自从瘫痪在床,他就总觉得身体这里痒那里痒,难受极了。
他只得喊:“李玉娇,你出来!”
李玉娇正在收拾收今天买回来的肉,现在天气热,得用盐腌着才不会坏。
说到盐,这个时代的盐可真贵,都快赶上大米的价钱了。
听到外面的人叫她,语气还这么不好,像是使唤丫鬟,她便朝外面喊了一声:“叫我干啥?我正忙着呢,你有事就说!”
荆启山气极了,干脆不喊了。
那只牛虻在他鼻头上吸足了一口血就飞走了。
荆启山气得闭上眼睛。
上一世手一抬就能屠别人的满门的他,现在竟连一只臭虫都对付不了!
但好在臭虫已经飞走了。
可没等他情绪平复,他竟又觉察不对劲来,睁开眼睛,竟发现周围又飞来了好几只牛虻。
方才那一只享受用过他的血后,居然跑回去叫家属了!
现在七八只牛虻围着他飞,有些停在他的脸上,有些咬他的嘴唇,有些咬他的脖子。
“李玉娇,你出来!”
李玉娇现在一手的猪油,她不由地道:“我都说了,你有事就说!”
荆启山实在犟不动了,只得道:“出来打虫子!”
打虫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