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的十几年里,他只在我面前掉过两次眼泪。一次是我们闹分手的时候,我们吵架说了很多伤人的狠话。到最后我吵累了,什么都不想再说,索性直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我们租的房子。后来他来求和的时候带了很多我喜欢的我爱吃的,但我看都没有看一眼。那时候我说:“陆景珩,你是不是觉得人只要有钱怎么都行?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有钱?”“如果你的人生观就是这样的话,那咱们俩真的不合适。”在我的世界观里,我们可以追求成功,可以追求理想。
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,我似乎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掉在了我的脸上。
是谁的眼泪?
再睁开眼的时候,又是在医院。
只是这次,不是沪市的那家私人医院。
我只觉得自己的头无比的沉重,连呼吸都十分艰难,鼻尖带着氧气罩。
好累啊。
病情才刚稳定几天,难道又恶化了吗?
看着眼前的白,我忽然觉得十分的疲惫,说不出的疲惫感席卷而来。
为什么人不能没有任何痛苦的就这样死去呢。
我微微转了转头,一旁沙发上闭目小憩的陆景珩立刻就站起身来。
他比上一次还要憔悴了,脸都瘦了一圈。
“时安,你醒了。”
陆景珩快步走到我身边,他俯身看着我:“时安……”
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我想要抽开,却因为虚弱挣脱不开。
陆景珩的眼眶红红的,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。
“时安,我给你找了几个医生,我们好好治病。”
“只要你治好了病,你想怎么样都行,可以吗?”
我没有说话,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没有力气说。
很快,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进来,给我做了检查。
我听见他们用英文交流我的病情。
虽然说的是英语,但我的英语水平并不差,大致的意思还是能够听懂。
注射的特效药产生的副作用。
病情严重。
癌细胞扩散,有一种药可以用,但风险很大。
“抱歉,我不想治了。”
在几位医生激烈的讨论时,我用英文说出了这句话。
尽管我的声音并不大,但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陆景珩握着我的手骤然僵住。
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我:“时安!”
“医生说你现在虽然癌细胞扩散了,但是还是有办法的,还有药可以用。”
我看了一眼陆景珩握着我的手,挣脱不了,那就随他吧。
“陆景珩。”
或许是因为疼痛的折磨,我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。
“你现在这样,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”
“是因为知道我快要死了,出于同情?还是出于别的?”
陆景珩看着我,眼中似乎氤氲着水汽。
他是个很傲气的人,在一起这么多年,我看他落泪的次数少之又少。
过去的十几年里,他只在我面前掉过两次眼泪。
一次是我们闹分手的时候,我们吵架说了很多伤人的狠话。
到最后我吵累了,什么都不想再说,索性直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我们租的房子。
后来他来求和的时候带了很多我喜欢的我爱吃的,但我看都没有看一眼。
那时候我说:“陆景珩,你是不是觉得人只要有钱怎么都行?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有钱?”
“如果你的人生观就是这样的话,那咱们俩真的不合适。”
在我的世界观里,我们可以追求成功,可以追求理想。
但眼里不能只有钱,至少追逐的时候也应该放慢脚步,停下来看看风景,享受一下生活。
可陆景珩向来只顾埋头赶路,总是会忽略很多。
听到我说不合适的时候,陆景珩抱住我,红了眼。
他说:“乔时安,我这辈子都认定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