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病了,所以一点小痛,就会牵连裴君牧的心神。果真是“旧情人一哭,新欢就心碎”。楚意晚掩去喉咙酸涩,无力说出:“在我妆奁上的第二个盒子里。”不到一会,裴君牧就去而复返,敲门声更是急促。“没找到,你快些看完病出来找来给我。”言罢,便转身离去。原来,裴君牧知道她是身体不适,请了郎中来府把脉,只是丝毫不关心她罢了。又或者,她根本就不是他想关心的人。楚意晚看着那副画像,闭眼再睁眼后再也没了丝毫犹豫。“先生,我意已决,你且做好准备,十日后我会去同心堂找你。”
“楚娘子,一旦施行这忘忧之术,您将忘却前尘过往,忘记您的夫君。”
楚意晚坐于幽静的室中,眼眸看向一旁的画像。
画像上的男子,正是她的夫君是裴君牧。
上京之中,无人不羡慕楚意晚。
父亲是一品国公,母亲是南陵第一大户贵门,虽是家中没落后才远嫁到此,但嫁的却是深受京城贵女们仰慕的裴君牧。
裴君牧,当朝少傅,还未及冠便入了朝堂,性格温润如玉,容貌更是冠绝当世。
两人成亲三载,夫妻举案齐眉,琴瑟和鸣。
楚意晚喜爱牡丹。
裴君牧就不远万里,从洛阳寻来花种,栽了满园的牡丹花,牡丹开的艳丽,每年都惹得不少世家小姐前来观赏。
楚意晚喜欢游历世间山水。
裴君牧就隐避朝堂,陪她赴北地观雪,往江南享水乡之乐,去西方看大唐神话。
楚意晚爱收集奇珍异宝。
裴君牧便邀天下各地珠宝匠师至于府中,依照她的喜好,为她打造无双珍宝。
然而一切恩爱往昔,却在半年前,都消失了。
“楚娘子,您确定吗?”
郎中的催促让楚意晚从回忆中抽离,她眸中的光黯然了几分,心生犹豫。
这时,裴君牧的声音从门外响起。
“意晚,先前我送你的琉璃簪,你放在哪了?霜儿说看你戴过,很是喜欢。”
男人声音冷漠疏离,楚意晚的心早已沉入谷底。
原以为裴君牧匆匆赶来,是关心她身体是否康健,却连门都没入。
从前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,此刻心里眼里装的只有口中的‘霜儿。’
林霜姿是半年前来府中的,是裴君牧母族世家的妹妹,也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朱砂痣。
“你也知那是送给我的?”
楚意晚尽力保持平静的声音询问他,可颤抖的睫毛还是露出了一丝哀伤。
门外的裴君牧表情一顿,随后,继续沉声道。
“霜儿身子弱,我答应过姨夫姨母,会照顾她。你怎么和一个病人计较,如此有失体面!”
只要提及林霜姿,裴君牧就语气骤变。
全然没了以往的温润如玉。
他的极力维护,怕是都忘记她楚意晚才是他的妻子。
林霜姿是夫家突遭不幸,醒来后就失去记忆,只记得裴君牧这位兄长。
她是病了,所以一点小痛,就会牵连裴君牧的心神。
果真是“旧情人一哭,新欢就心碎”。
楚意晚掩去喉咙酸涩,无力说出:“在我妆奁上的第二个盒子里。”
不到一会,裴君牧就去而复返,敲门声更是急促。
“没找到,你快些看完病出来找来给我。”
言罢,便转身离去。
原来,裴君牧知道她是身体不适,请了郎中来府把脉,只是丝毫不关心她罢了。
又或者,她根本就不是他想关心的人。
楚意晚看着那副画像,闭眼再睁眼后再也没了丝毫犹豫。
“先生,我意已决,你且做好准备,十日后我会去同心堂找你。”
送别郎中走出静室,寒风迎面扑来。
楚意晚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,喃喃自语:“十日后,忘记了裴君牧,这里就再也不会痛了。”
月色清冷,无人能应,楚意晚抬头望向月色。
她站在月光下静默良久,才朝自己的院子走去,才到走廊上,就见林霜姿笑颜如花跑了过来。
“霜儿慢些,莫要跌伤了。”
裴君牧紧随其后,嘴里还不忘柔声提醒。
三人目光交汇,楚意晚看见裴君牧眼中的温情。
林霜姿笑吟吟举起右手炫耀:“楚姐姐,君牧哥哥说霜儿的眼睛比这明珠还明亮。”
楚意晚目光落在林霜姿的手心。
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,已稳稳她握在林霜姿手中。
恰如三年前裴君牧对她说:“意晚,你的眼眸比这北海明珠还亮眼,夫君此生有你足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