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翻看着我的相册,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。她慢慢的翻看了很久,每一张照片她都细细摩挲着我那稚嫩的脸庞。旁边还有一本相册,是爸爸的。2妈妈打开来,眼泪毫无预兆的就滴落在上面。里面有好些爸爸和妈妈的合照。可是爸爸的脸却越来越模糊了,看着妈妈的动作我也知道,她常年隔着相册触摸着爸爸的脸,相片被摩挲的越来越模糊,越来越看不清了。妈妈好像丝毫不在意,我知道为什么,因为她觉得,很快就能下去陪爸爸了。她什么话也没说,只是安静的翻完两本相册,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必要的物品,带着房产证就出了家门。
从我出生,一直到我五岁之后,照片便戛然而止。
应该说,自从爸爸去世之后,这本相册就没再继续更新了。
我回忆起,爸爸是非常普通的建筑工人,在我五岁那年,他就去世了,死在了如今江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下面。
可开发集团的赔偿款却迟迟不下,妈妈一层一层的往上告,基层法院、中级法院、高级法院和最高人民法院。
在一年后才顺利拿到50万的赔偿款。
可是这钱还没焐热,转头就被外婆哄骗了去,甚至连同爸爸留下20万积蓄,一共70万,全部落入外婆的口袋里。
美名其曰“借”。
而妈妈一年的努力也就此断送出去。
妈妈翻看着我的相册,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她慢慢的翻看了很久,每一张照片她都细细摩挲着我那稚嫩的脸庞。
旁边还有一本相册,是爸爸的。2
妈妈打开来,眼泪毫无预兆的就滴落在上面。
里面有好些爸爸和妈妈的合照。
可是爸爸的脸却越来越模糊了,看着妈妈的动作我也知道,她常年隔着相册触摸着爸爸的脸,相片被摩挲的越来越模糊,越来越看不清了。
妈妈好像丝毫不在意,我知道为什么,因为她觉得,很快就能下去陪爸爸了。
她什么话也没说,只是安静的翻完两本相册,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必要的物品,带着房产证就出了家门。
本来着急出手的房子,或多或少总会被压下许多的价格,可是我们家的房子,却依旧以市场价出售了,甚至比市场价的价格还要高一些。
或许是运气使然吧。
我看着我住了23年的家,就这样不再有我们驻足的位置,心里的愧疚感如海浪般席卷而来,要不是因为我的冲动,妈妈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……
妈妈用这笔钱将我的手术费和住院费缴清后,带着一些简单的行李和两本相册,搬进了一个转身都有些困难的小单间。
10块钱一天的日租房,这样子的房子在这栋楼里,密密麻麻的像蚂蚁的巢穴,十多间房共用一个卫生间,没有厨房,光是看上一眼都觉得窒息。
这个地方离医院很近,里面住的都是隔壁医院病人们的家属,大多都像妈妈一样,倾家荡产,砸锅卖铁来给家人们治病的。
这个地方,就是一个大型的悲剧剧场,无数个角落,都有人哭着祷告上帝,祈求家人平安健康。
妈妈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,将爸爸的遗照挂在唯一露出来的白墙上。
“老于啊,委屈你跟我住这地方了,等念安好了以后赚大钱了,再给咱俩换个好地方。”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。
我沉默的飘在一旁,双手不自觉的握紧,妈妈,要是你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,该怎么办?
像是在回应我的话,她道:“要是不行,咱娘仨,一起轮回。”
“唉,可惜念安她不愿意再做我的女儿了,咱们娘仨下辈子还有没有这个缘分还不知道呢。”
我想起我跳楼时说的话,蓦然觉得很对不起妈妈。
妈妈仔仔细细的将剩下的一些零钱和银行卡放进了自己最贴身处。
我知晓妈妈为什么这么谨慎,这里的人虽然说不是什么大恶之人,但大多都看不到希望,走投无路的人,治病钱花光了,就只能将手伸向别的家庭。
果不其然,妈妈侧身睡着的时候,门被铁丝撬开,一双手就这样摸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