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知道自己终究与子嗣无缘,只能抱憾终生。思来想去,他还是决定接受。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,怕就算是皇帝那个小崽子,也不能事事如愿吧。这么想着,他笑得恶劣,忽然就觉爽多了。释怀了。睁眼,他发现自己手里正无意识地拈搓着一根缎带。是安华公主那日不小心留下的。他也不知道,怎么就出现在自己手里了?指腹摩挲着丝带,黎萧脑海里全都是那女人娇软的触感。摄人心魂的娇躯,声音空灵甜美,如同天籁。
是一群太监,为首的是皇上身边的姜公公。
他高喊一声,“圣旨到!安华公主接旨!”
满屋子的人刷刷地全跪下了。
“安华接旨。”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安华公主容貌端丽,德行上佳,丕昭淑慧,敬慎持躬,朕心甚喜。
镇南王黎萧,朕之良臣,国之肱骨,文韬武略,忠心爱国,与公主实为良配。
朕今日特赐婚二人,愿二人琴瑟和鸣,恩爱齐眉,绵延后嗣,钦此。”
姜公公笑得弯了眉眼,慈爱地将圣旨双手递过去,“安华公主接旨谢恩。”
乔洛洛双手接过圣旨,“臣妹领旨谢恩!”
岁岁立刻先起身,再小心扶起乔洛洛。
“姜公公,大热天辛苦您来一趟,岁岁,快给姜公公倒茶!”
姜公公一边推辞,一边笑吟吟说着好话。
但其实他心里是不希望从小看着长大的公主,嫁给那样一个样貌丑陋,性情暴戾之人的。
来的时候心里就在默默哀叹。
只是,如今看见趴在地上的那条死狗。
这么比之下,忽然又觉得镇南王顺眼多了。
最起码人家身形伟岸,身份尊贵,比地上这个东西强多了。
曾万平听见赐婚圣旨,立刻全身瘫软如泥,知道自己在无回天之力,手劲一松被拽了下去。
很快,不远处就传来了他杀猪一样的惨叫声。
吓得柳眉娘瑟瑟发抖,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希望公主把她当个屁给放了。
姜公公瞥了她一眼,冷笑道,“皇上口谕,柳氏身为妓子,却攀附权贵勾引状元郎行不轨之事,出言羞辱公主。
朕本念及你是状元外室又怀有身孕,无意为难,但天家威严又岂容你一再冒犯?
今日柳氏若在,便由內监张嘴二十以作惩戒。
柳氏,跪接陛下圣恩吧。”
说着,姜公公把手里的拂尘递给了手下的小太监,挽起袖子上前。
柳眉娘惊慌失措,看向外间,曾万平在挨揍。
看向公主,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歪在榻上,手指扣着扇子上的金线,一副等待好戏开场的模样。
她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逃避的可能了。
啪!啪!啪!啪!啪!
二十个清脆响亮的巴掌下去,柳眉娘的眼泪鼻涕混合着嘴角的鲜血糊了满脸。
其实之前皇上就想打人了,欺负他妹妹,弄死都不为过。
只是皇上不想伤害她腹中无辜的孩子,怕真弄得一尸两命反而难看。
但,他调查到上次乔洛洛在状元府,也是给了她好几个巴掌,她也没啥事。
就放心大胆地出手了。
姜公公混迹皇宫三十余年,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。
手上知道轻重,最擅长打疼却不打伤,用作惩戒最是合适。
姜公公打完收工,十分满意地甩了甩手,用小太监端过来的水盆洗干净了手。
他也嫌弃这女人脏的很。
柳眉娘还不得不磕头跪谢圣恩。
乔洛洛知道,这是皇上在给自己出气呢,心里对皇兄越发感念。
嗯,下次轻点气他吧~
洗完手,擦干,姜公公又说,“公主,陛下也托老奴带话,若下次再让这等低贱之人欺压到头上,便不要再来见朕了。”
乔洛洛以扇掩面,干咳了一声,“是,安华知道。”
完蛋,被皇兄嫌弃了。
-
此时,在镇南王府内。
黎萧也是刚刚送走宣旨太监,坐在书房里闭目沉思。
娶公主,交兵权。
这是目前最好的,保全全家的办法。
可,为什么心底还是隐隐落寞?
是了,他五岁随着父亲出征,15岁亲自提枪上战场。
战场像是他第二个家。
他喜欢沙场点兵,蓄势待发的雄心壮志。
也喜欢寒夜秋月,军营内的篝火和士兵们的歌声。
操吴戈兮被犀甲,车错毂兮短兵接。
是他全部的少年时光。
未来怕是要过上平淡无趣的安稳日子,但这并不是他的梦想。
他渴望的是战场,是属于他的子嗣。
却知道自己终究与子嗣无缘,只能抱憾终生。
思来想去,他还是决定接受。
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,怕就算是皇帝那个小崽子,也不能事事如愿吧。
这么想着,他笑得恶劣,忽然就觉爽多了。
释怀了。
睁眼,他发现自己手里正无意识地拈搓着一根缎带。
是安华公主那日不小心留下的。
他也不知道,怎么就出现在自己手里了?
指腹摩挲着丝带,黎萧脑海里全都是那女人娇软的触感。
摄人心魂的娇躯,声音空灵甜美,如同天籁。
在他耳边吹气若兰,轻唤一声:萧郎。
“嘶……”
他眉心一凝,某处随心而动。
从17岁那次重伤之后,他终于时隔十年,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属于男性的悸动。
难道,真的是安华公主那日给他吃的药丸起了效果?
黎萧垂眸轻笑,掩下心中难言的欣喜。
是不是,真该找他的小公主试验一番药效呢?
就在这时,有人敲门。
“谁?”
“萧儿,是娘,你方便吗?娘有话跟你说。”
门外,妇人柔软的声音传来。
黎萧回应道,“母亲请进。”
黎老夫人开门走进来,岁月不败美人,她已经快要五十岁了,依旧保养得极好。
依然是端庄温婉的模样。
“母亲请坐,来人,上茶。”
黎萧想站起来,但他敢吗?
那处如今正昂首挺胸,他怎可在母亲面前如此失态?
黎老夫人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,一向礼数周全的儿子,今儿个咋不站起来行礼?
但她向来也不在乎这个,就也没计较。
于是落座,神色惆怅,“儿子,对于这桩婚事,你是怎么想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