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青慈心想,醒来后真是越来越脆弱了。谢宥齐想伸手去安慰钟青慈,在离钟青慈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,指尖轻颤,最后还是默默地收了回来。坐在那里一动不动,直到钟青慈终于哭累,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,看到他在,有些茫然。声音还带着鼻音,哽咽道: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谢宥齐:“嗯,我等着收碗。”他拿起筷子没事人一样,拨了拨碗里的面:“还吃吗?有点坨了。”钟青慈摇头。“嗯,那我收了。”钟青慈看着他去厨房,顺手把碗洗了。
谢母给钟青慈下了碗面就离开了,看来是小姐妹催得紧。
谢宥齐把面端上来,眼巴巴地看着钟青慈,好似有话想说。
钟青慈正准备吃,但谢宥齐存在感太强,钟青慈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面,犹豫道:“要不……你先吃?”
谢宥齐摇头,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碗里:“你试试肉片。”
钟青慈顺着指尖看去,他说的肉片……有些一言难尽,一整块一整块的在那里,看不出有“片”的意思。
不过既然他都诚心诚意地提要求了,钟青慈很给面子地先夹了一块肉片品尝,边吃边点头:“好吃,你做的?”
谢宥齐挺起胸脯,挺骄傲:“我切的。”
“……”
钟青慈有些无语,看他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孩子似的,昧着良心说了一句:“味道不错,切的……也挺漂亮。”
谢宥齐乐开了花。
两人笑笑闹闹,还真有一些新婚夫妻的甜蜜,本该是其乐融融的画面,可钟青慈越吃越难受。
越是和之前做对比,钟青慈越是心里酸涩。
父母对自己漠不关心,曾经的恋人三心二意。
三年的时间全都变了,没想到兜兜转转,陪在身边的人成了谢宥齐。
在那里得不到的温暖,这里全给了。
虽然谢宥齐再三强调他们是合作双赢,但钟青慈还是内心有愧。
钟青慈头埋得越来越低,鼻子一酸,泪水溢满整个眼眶。
她停下动作,死死咬着唇,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钟青慈还在忍,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谢宥齐的声音,语气温柔极了:“钟青慈,不要信别人的话,那是他们没眼光。”
她没敢看他。
眼睛是世界第八大洋,钟青慈的眼睛里,下了一场暴雨。
桌上的面吃了一半,还兴高采烈的冒着热气,她捂着脸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,连带这些天的委屈一起倾泻而出
为什么非得是现在呢?
从前,无论是娄敬怀还是爸妈,无论是受了什么委屈,钟青慈都觉得没关系,还能接受。
还能忍。
就算是知道娄敬怀没有销毁小慈,她也想直截了当地要一个答案,从没有这种崩溃的时候。
因为她知道,哭了没用,靠眼泪是留不住爱人的,也不能解决问题,她得自己争气。
现在一碗面、一句话就能让她泪流满面。
钟青慈心想,醒来后真是越来越脆弱了。
谢宥齐想伸手去安慰钟青慈,在离钟青慈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,指尖轻颤,最后还是默默地收了回来。
坐在那里一动不动,直到钟青慈终于哭累,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,看到他在,有些茫然。
声音还带着鼻音,哽咽道: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
谢宥齐:“嗯,我等着收碗。”
他拿起筷子没事人一样,拨了拨碗里的面:“还吃吗?有点坨了。”
钟青慈摇头。
“嗯,那我收了。”
钟青慈看着他去厨房,顺手把碗洗了。
她觉得有些梦幻,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。
等到谢宥齐出来,钟青慈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他叹了口气,弯腰抱起钟青慈上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