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的干坐在这,下人们连炉火也不知道生?”伊雨怡一怔,害怕他又朝宫女们发难,连忙道:“我刚刚从外面回来,走得身子热,无需生火。”岑枫植听她这么解释,便没再多问,转而道:“军营待得烦闷,过几日元宵,你可有想去的地方?。”伊雨怡正发愁着递信的事,听他这么一说,眼睛一亮:“我真的可以出去吗?”岑枫植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,脸上终是恢复了些明媚,嘴角罕见地带上笑意:“自然。”
“钰儿?”
伊雨怡反应了半瞬,想起来他说的笙儿正是自己家中的嫡女,魏国后宫的文嫔萧玉笙。
“笙儿知我落入魏国手里ᵚᵅⁿᵚᵅⁿ,书信中告知我,她已经与辽国人定好,此次若完成他们的任务,辽国就会放我出去。”
“笙儿并非心机深沉之人,哪里做得来这通敌叛国之事,怕也只是一命换我一命……”
萧越何老泪纵横,为自己的女儿忧心不已。
伊雨怡听他哽咽微弱的话语,猛然想起之前岑枫植说的内鬼一事。
狩猎场警卫重重,夜晚白天皆有人巡逻。
若非有人在内接应,帮忙打点疏通,怎会让近二十几个辽国暗卫进来,还劫持走了她。
“你先别急,我再想想办法。”伊雨怡只能先宽慰道。
后面的侍卫走了上来,脸上露出焦急:“皇后娘娘可说完了?”
萧越何怕自己再缠着伊雨怡会给她惹上麻烦,于是朝她重重行了一个军礼,转身走了。
看着那道苍老的身影,伊雨怡捏紧了手中暖炉,眼神一片阴翳。
帐中。
伊雨怡捏着自己手中的茶碗,脑中思绪百转。
现已知内敌是谁,伊雨怡只想着如何告知魏国。
萧玉笙身为后宫嫔妃,多少都是能接触到夜钰的。
她一向心思单纯,又与夜钰从小相识,若在此时反戈,夜钰定然所料不及。
只是自己如今身在敌方阵营,如何才能将信带出去?
正一筹莫展之时,门外传来一声将士行礼的声音:“皇上。”
伊雨怡一怔,见门帘掀起,岑枫植走了进来。
他今日未披战甲,只着一身素白罗袍,整个人显出几分慵懒来。
岑枫植看着伊雨怡乖乖坐在床榻上,安静娴熟的模样,眉眼间添了几分少见的温和。
“怎的干坐在这,下人们连炉火也不知道生?”
伊雨怡一怔,害怕他又朝宫女们发难,连忙道:“我刚刚从外面回来,走得身子热,无需生火。”
岑枫植听她这么解释,便没再多问,转而道:“军营待得烦闷,过几日元宵,你可有想去的地方?。”
伊雨怡正发愁着递信的事,听他这么一说,眼睛一亮:“我真的可以出去吗?”
岑枫植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,脸上终是恢复了些明媚,嘴角罕见地带上笑意:“自然。”
伊雨怡沉思片刻,说道:“不如去扬镇吧?”
岑枫植刚刚勾起的唇压了下去,眸子微沉:“扬镇乃南国邻邦之城,你去那,是又想逃回南国吗?”
伊雨怡心中轻震,手指不自觉地一遍遍滑过唇畔:“我听说那里水华锦布十分有名,所以想去看看。”
岑枫植凤眸冷盯着她,突然抓住了她的手:“你可知自己紧张时总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?”
伊雨怡一僵,随即笑着抽出手:“你怀疑我,我自然是紧张的。”
“你在身边,又有那么多侍卫跟着,我怎跑得了。”
岑枫植半信半疑,但自己一言九鼎,说出的话确不能反悔。
“那便去罢。”
伊雨怡看着岑枫植走出营帐,松了一口气。
她攥起拳,暗自道。
扬镇有她的人,只要能到那里,她定有办法将消息送出去!